無數不知名的信徒此時正衝著兵團而來,黑夜將他們的身體所掩蓋,破損的袍服象征著他們所處的時代與身份。
其中不乏幾十年前的巫師,被火焰燒死的女巫,被處死的士兵,甚至是病死的浪人。
他們早已被時代所拋棄,被歲月所遺忘,失去了肉體成為了孤魂野鬼。
“放!!!”
科特一聲令下,無數鋼針從長槍中射出,滑過樹梢,擦過指尖,來到他們的身前。
“果然是這樣嗎?”科特淡漠地說道,伸開了手指。
無疑,所有鋼針全部穿過了他們的身體,落向地面,幻影也只是經歷了短暫的愣神便繼續向前衝刺,朝著兵團襲來。
“所有人閉上雙眼,不要害怕,他們不會傷害你們的,千萬不要逃跑!”科特大喝,帶著不容置疑的語氣說道。
面對著突如其來的幻影,士兵們的心態多多少少會發生不同的變化,擔憂,恐懼,害怕一股腦的湧上了心頭。
閉上雙眼,風聲,水聲,哭喊聲猛的從他們的聲旁經過,哀嚎,慟哭,不斷地從他們的聲旁冒出,壓抑著他們的情緒。
微微撕開一條裂縫,只見兩三個幻影正好站在他的面前。
“抓到你了!!!”
可怖的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猙獰的面容向著他靠近,一口咬在他的脖頸之上。
皮膚沒有破損,也沒有任何的血跡,甚至連褶皺都沒有出現,冷汗依舊從他的身體向外冒出。
劇烈的疼痛感在第一時間侵襲大腦,不斷地刺激著他的神經,讓意識出現了扭曲。
士兵伸出手,不斷地向著科特等人求救,卻怎樣都無法移動腳步,無法發出聲音。
幻影似乎也同時呃住了他的喉嚨,抓住了他的手腳。
銳利的尖刺穿過身體,卻不留下任何的傷口,疼痛,只有痛苦與猙獰,他就像是被世界所遺棄的孩子,無人可知,無人可聞。
便在此刻,三個幻影一同鑽進他的身體,愈演愈烈的疼痛險些讓他失去了意識。
其他和他一樣偷摸睜眼的士兵紛紛倒下,起伏的胸口也就此停止,好在這也只是少數,
那些依舊緊閉雙眼的士兵們雖然被不同的幻影所包裹,但卻安然無恙。
好奇與哀嚎驅使著他們探索,但恐懼和死亡如同壓在他們胸口的大石,隨時都會奪取他們的生命,自然馬虎不得。
“啊!!!”
第一縷驚恐的吼聲響起,士兵的眼中布滿了暗紅色的血絲,他的血脈膨脹,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恐怖了不少。
“找死!”
休!
一根鋼針從卡諾的手中擲出,徑直從士兵的眉心刺入,從後腦魚貫而出,他也至此失去了生命,與躺倒在地上的家夥無異。
卡諾並不擔心其他人看到這些,因為但凡是在此時還睜開雙眼的家夥,必然會被幻影所襲擊,要麽已經死去,要麽就是在死亡的路上。
提普的這次襲擊對它自己來說,不過是一個逗趣的玩笑罷了,但是對常人來說卻足以致命。
那些幻影,不過是昔日的死者罷了,或許和這樣死去的士兵一樣,或許只是因為經受不了歲月而老去。
慟哭者的黑核提供了很大的幫助,讓他們重生,讓他們出現,慟哭者不過只是一個載體,凝聚他們的精神力使得他們能夠再次行動。
簡單的來說他們更像是一種靈體,能夠給予人強烈的精神損傷,而提普,卻將它放大了足足幾十倍。
“這個世界上好人不會死,壞人也不會死,只有愚蠢的人才會死!
你們作為士兵,最需要遵守的,便是服從命令,聽從指揮,而不是我行我素,在戰場上,任何一個疏忽,好奇,懶惰便會上你們丟掉生命,知道了嗎!”
科特再次厲聲呵斥道,滿臉不屑的看向還在被幻影撕扯著的士兵們,那不僅是嘲諷,還是在憐憫和惋惜。
既然是戰鬥,就注定會有人死去。
其實避免遭受清洗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單純地提高自己的精神力就足夠了。
無論是法師,煉金術士,還是擁有信仰的騎士,在精神力的幫助下也頂多是感到眩暈罷了。
即使幻影的精神力與他們相同,也不足以將他們擊垮,除非兩者的差距大於十倍,才有崩潰的可能。
當然,作為一個普通人,也可以通過藥劑進行短暫的提升。
“誒?怎麽了?大家都閉著眼睛幹什麽?你們這是在?冥想?”
一個輕快的聲音打破了夜的寂靜,同時也撬開了眾人的心房。
呆滯的幻影紛紛將目光轉向一旁出現的少年, www.uukanshu.net 猛的向他衝去。
“給你們臉了是嗎?”
啪!
一個清脆的巴掌在眾人的面前響起,就連遠處看戲的塔龍都驚愕的抬起了頭。
伊丹,竟然一巴掌甩在了幻影的臉上,將他們打到在地。
“噗!”
“卡諾!嚴肅點。”
“對不起,沒忍住。”
卡諾連忙捂上了嘴巴,看到伊丹手裡的銀月,他就大概知道了個什麽情況。
“幹嘛,瞪著我幹嘛,等槍斃嗎?還不快滾!”伊丹高舉手中的戰鐮說道。
然而……他們似乎並不願意賣伊丹一個面子。
就連那些還在盯著其他士兵的幻影也一同聚集了過來,就連伊丹身後的角度之民也著實一驚。
“好,一個個的都很勇嘛,蘇醒把,冰箱的主人!”
伊丹抬手一把將銀月插在了地上。
一道銀白色的光暈閃爍,順著地面向周圍擴散,就連遊蕩在沼澤中的其他幻影似乎也注意到了不尋常的波動,向著相反的方向逃離。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就算是生產隊的驢也經不起你這麽捅啊!”卡諾大聲說道。
“誒誒,再說過不了審了!”科特提醒道。
“幹嘛啊?我說的是大棍鋤地,你以為呢?”卡諾不解的問道。
“噢~我還以為,以為是,是拉石磨呢。”科特不失尷尬地說道,雙手抱在胸前,靠在一旁的樹乾上,“真是後生可畏啊!”
“哼,那是,畢竟是我一手帶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