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好玩兒嗎?”
沙啞且雄壯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冰冷的鋼板穿過腹部,在巨石上留下龜裂的痕跡。
“你是傑森?”
杜桑轉過頭,依舊是那張恐怖的面容,臉頰上藍色的條紋格外顯眼。
“你說呢?”
沃赫斯再次開口,它似乎已經學會了與他們進行交流。
“傑哥,不要啊,傑哥。”
頭頂的血色淡去,染紅了整塊巨石,溫熱的液體向下流淌,他的身體也在快速失溫。
“呵呵呵。”
詭異的笑聲與冰冷的面容格格不入,杜桑猛地舉起雙手,按在了面具的兩端。
“不你不是,你絕對不是。”
用力撕扯,一張猙獰的面孔赫然出現在他的面前,那是一張血肉模糊的臉,那是一張,被蛆蟲啃食,享受著無盡痛苦的臉龐。
“那又怎麽樣呢?小鬼。”
沃赫斯一把將杜桑的脖子擰斷,即使死去他的雙眼也不願閉合。
拾起面具,將它重新戴上,掩蓋住那張猙獰的面孔。
“嗯?還有老鼠?”
沃赫斯擲出手中的砍刀,所過之處,樹枝盡數斬斷。
刀身飛掠,與短劍碰撞在一起,擦出一道明亮的火花,等沃赫斯出現在樹杈之上,此處早已人去樓空。
“???”
拔出樹乾上的砍刀,沃赫斯搖了搖頭,看上去十分惋惜。
“吃我鹹魚突刺。”
還沒等它反應過來,背部劇烈的疼痛險些讓它無法轉身。
憑空躍起的少女雙手執劍,騎士短劍半數已然沒入他的身體,只差一點點,便能貫穿他的胸膛。
“啊!”
沃赫斯怒吼一聲,甩動軀乾,能明顯地感覺到扎拉此時就在她的身後,死死地抓住劍柄,這個角度,他根本無法碰觸劍身,甚至碰觸到身後的扎拉。
那是一個死角,一個正常人無法碰觸的地域。
“這回你還不死?我好歹也是以技術著稱的騎士長,不過要是羅賓在這裡,應該能夠和你比一比力量,不過,現在是沒機會了。”
向上起身,踩住劍身,一腳踢在沃赫斯的後腦,普通人要是經受這樣的撞擊,必然會陷入昏迷,甚至還會造成腦部的損傷。
果不其然,沃赫斯的身形也是一頓,中心不穩,順著樹乾向下跌落。
扎拉順勢踩上他的手臂,憑空跳起,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由於手臂被推擠,沃赫斯被動轉身,短劍領先軀乾一步落地,貫穿胸膛,露出銀白色的劍身,亦如染血的騎士,斬殺魔龍於此。
“呼,還是偷襲方便。”
擦去額頭的汗水,扎拉跪坐在了地上。
這種行為通常不會被騎士們所接受,至少明面上不會,畢竟偷襲,是最卑劣的手段,與下毒,暗殺相同,為人所不齒,但諷刺的是,它們又頻繁地出現在社會之中。
“要是知道這次任務這麽危險,就該向弗勞倫斯提議,讓羅賓來,至少不用像我這麽吃力,殺人魔,還真是恐怖呢!”
扎拉看向周圍,一邊是無窮無盡的森林,在這片黑暗中,隨時都有可能迷失,另一邊,則是閃亮的湖水,只需要多走幾步,就能在山崖之上看見雪白的沙灘。
該如何做出選擇,似乎不需要過多的解釋。
直到沃赫斯失去所有的體征,她才敢靠近這無端殺戮的家夥。
每個人的境遇大致相同,在死後醒來,沒有傷口,沒有痛苦,只有殘存的記憶,甚至他們還能夠看到自己死去的肉體,與現在的無異。
武器依舊在手,就連衣服,都沒有進行更換,還是和來時一樣,她甚至覺得,自己會不會置身於回溯之中,或者,遇到了逆流。
如果真的是這樣,卡茲或許會與廷達羅斯有關,至少她是這麽認為的。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尋找隊友,毋庸置疑,抱團總是最好的方法,面對這樣的家夥,單獨行動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像杜桑這樣,被活活捅死。
“唉,可憐呐。”
將沃赫斯翻過身,擦去劍柄的黏液,將其拔出。
像扎拉這樣謹慎的人,自然不會忘記補刀,砍下腦殼,扔下懸崖。
“沒有額腦瓜子你總不能飛起來咬人了吧?嘖,不行。”
有連續補了幾刀,扎拉一同將四肢也扔了下去,面對這種非人的生物,不需要同情,不需要憐憫,對它們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天知道它還會搞出什麽么蛾子來。
扎拉自然不會相信事情就這麽容易結束,既然卡茲都說了是遊戲, www.uukanshu.net 那麽必然需要玩到結尾。
“全都死光嗎?還是,沃赫斯被解決?”
扎拉不明所以,她確實偷聽到了杜桑的談話,畢竟叫的辣麽大聲,就算是在林子裡偷情的家夥都能夠明白過來,就更不用說她了。
站在不知名的懸崖邊,看看海浪,多是一件美事兒啊!
格蘭帝國確實也有靠海的地方,就是稍微遠了一點,畢竟格蘭城算是格蘭帝國的中心,準確的說,它應該是在靠近內陸的部分,所以見到過海的人並不多。
扎拉也只有偶爾在出差的時候才能找到放松的機會,至少比其他的大騎士長要悠閑的多。
“那兩個是······”
眯起雙眼,向下張望,皎潔的月光下,銀白色的沙灘上有兩個移動的身影,影子,被月光拉得老長。
“要是能過去看看就好了。”
看向下方的水面,扎拉下意識地退後了兩步,要是從這種高度跳下去,水面幾乎和地面一樣堅硬,就算不會摔死,肌肉,神經也會進入短暫的僵硬,被疼痛所麻痹。
結果就是無法遊到岸邊便死於窒息。
“還是找條路下去好了。”扎拉看向一旁。
“小姐,需要我幫你嗎?”
又是那具冰冷的話語,沙啞的訴說著,那隻屬於它一人的可怖之處。
扎拉猛地轉身,向上抬起,騎士短劍明顯還是慢了一步,只見砍刀順著劍身傾斜,從扎拉的肩膀上擦過,撕裂出一條缺口,就連肩甲都裂成了兩半。
扎拉的血條足足減少了四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