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遠的長廊中,傳來淒厲的叫聲,似乎是他的身體,本能就在抗拒著他手中純淨的淡綠色液體似的。
“沒關系的,喝一點就喝一點,不會有事的。”
煉金術士步步緊逼,男子只能在地上匍匐地向後爬行,時不時地看向走廊上早就已經死去的士兵,他們的口中還在向外流出黑色的氣息。
“別受他們的影響,他們太遜了,一點都不能喝,你不是說過嗎?你超能喝的,也超勇的。”
煉金術士的臉上露出了微笑,卻被血舌的面具個擋了下來。
“蒙哥,不要啊蒙哥!”
男人撕心裂肺地大喊著,在城堡的底部,那個深不見底的地下室中,無論他怎麽呼喚,也不會有任何人來解救他。
“就一下子,很快的,在你數邊上木桶的時候,事情就會馬上結束,最多,只要三分鍾。”
煉金術士繼續向前迫近,直到對方走到了死角。
他似乎還想要反抗,摸索著掉落在地上的石塊。
一個巨大的陰影出現在煉金術士的身後,面部裂開的嘴,仿佛隨時都能夠將他吞沒。
光是見到它,男子就覺得渾身無力,無法做出任何的反應,就更不用說舉起那塊如同大山一般的巨石了。
煉金術士脫下面具,那是一張早就已經腐爛的面容,無數的觸手在它的表面如同,男子恍然若失,待在原地,任由其將那瓶藥劑倒入他的口中。
那正是之前伊丹所調配出來的生命活化藥劑,至少他自己是這麽認為的,在加入了那些奇怪的物質之後,就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藥劑本身到底變成了什麽,會有什麽樣的作用。
一杯牛奶裡只需要加入一滴毒液,就會變成一杯毒藥,置人於死地,兩者的作用便就此天差地別,煉金術,往往就是這麽神奇。
在灌下藥劑之後,男子並沒有像常人那樣在痛苦與掙扎中死去,而是整個身體止不住地發生痙攣,仿佛有什麽東西想要破體而出。
“對,對,就是這樣。”
煉金術士緩緩退了出去,離開了這片區域,現在他需要做的,便是等待。
“槍德,兵團快到了嗎?”
“是的,再過半個小時,四周的城門早就已經被兵團掌握,街道也已經肅清,基本上所有的法師和騎士都已經離開,只剩下一部分還殘留在皇城中,
他們現在已經開始收縮,最多十分鍾後,就會全部聚集在皇宮裡,皇城也就會控制在我們的手裡。”槍德站在窗邊,默默地回答到。
“好的,老家夥應該已經發現了,在他動手之前,我需要趕快進行行動,城門已經封鎖了,只要沒有人出去,就不會有任何問題,注意,整個城市禁空一定要做好。”
煉金術士一改之前的語氣,反倒有種君臨天下的感覺。
“貝蒙,那邊的事情怎麽樣了?”
“幾顆水晶同時碎裂,只有的代表灰燼腐化沼澤的那個還沒有破碎,只是單純的變色而已。”貝蒙回答到,還將碎屑帶過來了一點,放在手中。
“好,就算他們趕回來,最快也要半天的時間,現在立刻進行行動,最多三個小時,事情就會結束。”煉金術士放聲大笑,抄起了一直掛在牆上,塵封已久的長劍。
“那,那兩個家夥怎麽辦?”貝蒙在一旁提醒道,“就是伯爵和炸彈。”
“就不要讓他們參與到其他的任務裡去了,讓他們召集所有執行秘密任務的士兵,
組成一隊,和我們一起前往皇城,是時候該給那個老頭子一個教訓了,時間已經夠長了。”煉金術士重新帶上血舌的面具,可以看到,內側已經被腐蝕地有些稀薄。 “那還是按照原來的計劃分部嗎?”
槍德跟上了兩人的腳步,詢問道。
“計劃永遠都趕不上變化,還是要做出相應的調整,槍德,你和我去面見陛下好了,貝蒙,你去教堂,至於魔法部,會有人過去的。”煉金術士淡然的說道。
“你確定要讓我去教團?”貝蒙詫異地詢問道,“我現在可是吸血鬼啊!”
或許之前他們還不太清楚這一點,但是在逆流之後,見過他的人基本上都會有這一部分的記憶。
“難道讓槍德去?他的子彈根本無法穿透聖光庇佑下的盔甲,去簡直就是刮痧,至於我,可以和你對換,那麽由你來面對格蘭城的首席騎士?
至於魔法部,如果你去那裡的話,基本上教團就算是送了,這邊還能難說,現在頂多就是你那邊吃力一點,我會盡量讓其他人來幫助你的,
至少魔法部那邊應該能夠在第一時間解決過來幫助你,至於我們,恐怕很難說。”
煉金術士本身也並沒有太大的把握,只能說,之前的布局讓他們佔據了不小的優勢,至少城池已經算是被佔領下來,只要兵團圍上來,壓力就會小很多。
“好吧,那也只能這樣了。”貝蒙認命似的點了點頭。
“主要是提普給予的幫助大小無法判斷,現在只能說這樣的分配我們是小優,加上了BUFF可能會好很多,但是也不能完全依靠它。
還有一點,就是他對你的克制,同樣也是你對他的克制,你們兩個並不是單方面的壓製,而是處於中宿敵的狀態,所以即使有其他的位置可以調用,我也會選擇你去打倒他,反正,盡力吧,
我一直都很相信你,你一直都是我的驕傲,我是認真的。”
煉金術士伸出早已腐化的拳頭,與貝蒙的拳頭靠在了一起。
“我知道,我一開始就知道。”貝蒙盯著眼前的面具,點了點頭。
戰爭,從嚴格意義上講,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對與錯,只有勝者才能繼續書寫歷史,而失敗者,當然是成為墊腳石,消失在時間的長河中。
我們只能作為參與者,甚至是領導者,在其中遊走,使得河流的流向發生變化,流向我們更希望的那個方向,當然也必然會有某種力量在阻止著它自身的變化。
夢想或許還是存在的,只是追逐的過程,會有些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