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身劃過幾人的手腕,分別對其造成了不小的損傷。
沒有經過訓練的小子們,根本不可能承受如此大的衝擊,更何況,貝蒙是現任的兵團長,實力足以與扎拉那樣的騎士長匹敵。
“啊,我的手!”
看似只有十二三歲的年紀,個子卻已經有二十多歲的樣子。
皮膚雖然未破,手骨卻已經斷裂,短劍掉落在地上,痛苦的呻吟。
此時竟然還有人選擇從地上爬起來,揮動那把已經遍布鏽跡的短劍。
“說實話,你們求生的意志還是挺堅韌的。”
貝蒙不屑地說道,他並不喜歡這群人,他們不過只是在苟且偷生罷了,他們為了活下去,能夠做任何,或者說,會做任何事。
他們並不會為其他人獻出自己的生命,只要貝蒙答應放他們離開,他們便會拋棄任何身外之物,匆忙的離去。
這種堅韌,僅僅是求生的欲望而已。
劍刃相交,生鏽的位置在不斷地磕碰下卷刃,斷裂,直至分崩離析,劍身刺入他的胸膛,綻放出隻屬於戰場的美麗花朵。
“其實有時候我也下不去手,畢竟他們一個個都是鮮活的生命,可惜啊!”
在輕易地打倒其他人之後,貝蒙收起了手中的短劍。
血色的屏障向中心收束,拖拽著還在慘叫的家夥們,匯聚到一起。
槍德最先跳了出去,因為他並不會受到血液的影響。
即使身經百戰的他此時胃中也如同翻江倒海一般,好在早上沒有多吃什麽,不至於站在一旁乾嘔。
“嗯?這兩個家夥怎麽還沒有來,不應該啊?”
貝蒙看了看手中的懷表,似乎要比他想象中稍微晚了一點。
“不會是出事了吧?咳咳。”槍德扶牆而立,看到巷子裡被清理乾淨,他稍微好受了一些。
“來了。”貝蒙心中一喜,但也僅僅是一閃而過。
“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裡?暴露了?”
槍德一眼就看清了少女手中的騎士長劍,心中暗礁不妙。
“貝蒙·格蘭迪?還有,馬鹿·槍德?”
來人也是一臉的驚愕,顯然比他們意外的多。
“我聽說士兵團在清繳格蘭城裡的異教徒,想不到兩位已經查到這裡了。”
扎拉看向兩人的身後,沒有任何士兵,也沒有任何兵團移動的痕跡。
“那倒沒有,您才是,騎士團應該都已經出發,不知道扎拉小姐現在在這裡做些什麽?”
貝蒙也做出了相同的動作,他更擔心眼前的這位少女帶著騎士團來找他們兩人的麻煩。
“果然是兄弟兩個,你的稱呼似乎也和他一樣輕浮,如果不是聲音不同,我甚至都覺得你們兩個是同一個人。”
“您說笑了,我哥哥可是對您真心實意的,畢竟,兩個家族之間的事情是說不清楚的,能夠聯姻自然是一件好事。
再說了,您的美貌,在格蘭城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將您作為努力的目標,也在情理之中,甚至有時候,我都動過相同的想法。”
槍德在一旁木然地看著貝蒙,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臉上,他甚至懷疑今天是不是沒有睡醒,這幅景象似乎以前曾經在某處看到過似的。
“果然,還是你會說話,要是西蒙斯能夠有你一半的態度就好了。”
扎拉嘴上雖然這麽說,但她心理很清楚,西蒙斯的私生活要比其他人所看到的,糜爛的多。
“對了,
您還沒有告訴我,您出現在這裡的原因。” 貝蒙的臉上堆滿了笑容,可是他的左手,卻一直放在劍柄之上,扎拉也做著相同的動作。
這並非像是那種右手持劍劍柄,左手握住劍鞘,隨時會將劍身拔出的戰鬥狀態,這更像是一種前奏,在第一時間,就能夠做出反應的‘勢’。
“我麽?我想在走之前出來轉轉,說不定以後就看不到了。”
所有經過會議的人都知道,這次的行動,必然關乎生死,正好,扎拉的宅邸就在街區的盡頭,與皇城交界之處。
“這樣啊,剛好,我們也是,只不過出了一點小意外。”
扎拉這才注意到倒伏在地上的幾人,身體上的血跡已經消失,他們也只是不規則地躺倒在了地上。
“他們這是?”
“哦,他們喝醉了,剛才在發酒瘋,我下手稍微重了一點,估計晚上就會醒吧。”
“這樣啊······”
扎拉也不知道該繼續說些什麽,只是尷尬地站在那裡,他們三人似乎誰都不願意離開似的。
“這就麻煩了。 ”
趴在屋頂的伊丹手臂已經被提米壓得有些發麻了,在戰鬥結束之後兩人就想下去的,可偏偏扎拉也出現在了這裡。
雖說兩人都帶著頭盔,不會被看到容貌,但是一旦被她撞見,勢必會引起不小的風波,最壞的情況甚至有可能演變成四人圍攻她一個。
畢竟扎拉給伊丹留下的印象,說實話還不錯,而且如果在這裡出現問題,不知道她還能不能出現在灰燼腐化沼澤裡。
“那怎麽辦?”阿斯特拉剛說完,就下意識地感覺到自己不應該多嘴。
伊丹立馬用一種及其詭異的目光看向他,就類似於那種想要撿肥皂的感覺。
“養兵一日,用兵一時,為了人民,為了國家,也只有犧牲你的貞操了,兄弟。”
“哈?”
伊丹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了三根鋼針,朝著下方的三人擲出,順帶一腳踢在了阿斯特拉的臀部偏上的位置。
“草!你賣我!”
下方的三人下意識地進行格擋,畢竟他們的注意力都不在彼此的身上,而是在周圍的環境中。
除了槍德被扎到屁股以外,其他兩人都輕松地擋開了鋼針,力道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麽強。
只見一個人影從空中落下,朝著遠處離去。
“貝蒙,我中招了!”
“嘖,怎麽偏偏在這個時候!”貝蒙連忙抱怨道,選擇放棄了追逐的想法。
“你照看一下他,我去追好了。”
扎拉正巧找不到合適的機會離開,借此逃離,兩者也理所應當地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