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如此的夾擊,伊丹不進反退,注意著眼前的情況,向身後倒伏。
對於死亡的恐懼如芒在背,裂魂越是接近,那種感覺越為強烈,直至,身體的溫度,降至冰點。
“決鬥,結束了!”
不均勻的意識在空間中閃爍,兩根尖刺穿過伊丹·貝利斯特的聲音,碰撞在了一起。
本該相互碰撞的血矛交互在一起,穿過各自的身軀,交疊,融合,再一次成為了完整的個體。
“殘影?看來角度之民也並非像傳言那樣軟弱無助嘛!”
繆特自我描眉,在面具上畫出大致的五官。
杜桑也是一驚,但很快就恢復了神色:“那是自然,利用空間之力,自然是角度之民基礎中的基礎,我們可不像某些人,心胸狹隘,什麽也不會,無端的佔用大量的資源和地位。”
“貝斯···貝斯···”
虛無的幻象散去,伊丹的影子隨時間消弭。
殘影,多半是由於人眼對於所見之物軌跡的殘留,與視覺的延遲相同,大致在十分之一秒左右,但那只是在正常的情況下。
當空間發生扭曲之時,兩個空間相連,便會產生疊加態,在利用勢阱的情況下,自然可以將殘影的時間大幅度延長,達到一兩秒,甚至是更久的時間。
別小看這一兩秒,瞬息萬變的戰鬥中,一兩秒,就足以讓其中一方死去。
“在哪?在哪?逃了?跑了?”
裂魂的雙手顫抖,纏繞周身的流體不住地泛起波紋,肆意地向身體周圍流動。
頭部不住地出現裂縫,一直延伸到脖頸,撕裂,愈合,一次又一次地在歷史的長河中重複,無法控制,宛若即將脫離身體的精神,隨時會在契機中逃逸。
身後的空間撕裂,一道足有兩米高的紫黑色裂隙出現在它的身後,從中間向著上下張開,露出其間虛無的內核,那是獨立的空間,那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虛無。
“貝斯~~~”
血刺從手中迸射而出,裂魂的雙手反關節運動,準確的說,作為靈體的它似乎根本就沒有正反之分,它的雙手沒有關節,如同一條繩索,可以以任意的角度進行轉動。
還未等空間裂隙中的軀體出現,尖刺便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插入其中,被死死地卡住。
“崩壞,血液迸發!”
呢喃之聲響起,裂魂身體似乎縮小了一點,大量的不明液體順著血刺流入裂隙之內,響起詭異的爆鳴聲。
只見一旁老王的身體變得腫脹,原本已經凝固的鮮血再次從身體的孔洞中流出,原本已經喪失了生機的血肉不住地抖動起來,就連那些水腫的部位都在向外膨脹。
“蠢貨!”
繆特暗罵一聲,停下手中的眉筆,將輪椅向前推去,自己則是與漆黑者一起,退到了牆邊。
“砰!!!”
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見過海灘上的鯨魚爆炸,厚重的肉塊足以將房子的屋頂擊穿。
血流在每一條血管之內流動,裂魂向外輸送的力量自然順著血液流遍他的全身,好在是個死人,如果他還活著,指不定要承受多大的痛苦。
血肉飛濺,粘連在角度之民身前屏障上,讓原本透明潔淨的波紋,染上了一層鮮紅的色彩,血腥味,稍微重了一些。
“吼吼!這叫啥?”
“你·媽·炸了?”
“你媽才炸了呢!”
“我不就是隨便說說。”
“這要是戳在我的身上,
還有救嗎?” “我看懸!”
“你的意思是還有機會?”
“不,我的意思是,能不能收集齊你的碎片,這事懸!”
“我TM···”
杜桑早已無心身後嘈雜的議論聲,眉頭緊鎖,現在,似乎就連他也無法在場中尋找伊丹的位置。
因為如果置身其中的人是他,也會選擇在瞬間從裂魂的身後進行攻擊,現在,他恐怕早就已經像老王一樣,不複存在。
就連遠處觀瞧的長老,都不禁開口稱讚:“有些人,從小,就有著天分。”
在裂魂猶豫之余,另外三道裂縫竟然同時在它的四周張開,展現那黑紫色的虛空,仿佛每一個空間之中,都會有一雙眼睛,在窺視著它。
“貝斯~~~”
呢喃聲再次響起,只不過這次,多了些許猶豫。
抽出手臂,向兩邊張開,刺入左右臉龐的裂隙之中,那種空蕩蕩的感覺,更像是在你下定決心之後,扔了一百七十九抽,卻隻得到了一隻七七而已。
明明還有一抽就要保底,可是自己的錢包早就已經被榨乾,只能眼睜睜地將他錯過。
不出所料,銀白色的刀刃出現在裂魂的面前,帶著平易近人的微笑,劈砍在它的腦袋瓜子上,在確認無法拔出之後,伊丹才放開雙手,從空間裂隙中脫身而出。
見此情景,一旁的塔龍連忙帶頭鼓掌:“真不愧是繆特大人手下的裂魂,僅僅用了一招,便用頭奪過了貝斯先生手中的砍刀,真是神乎其技啊!
有這樣的手下真是讓人感到欣慰!”
“是啊,是啊。”身旁的幾人連忙附議道,頻頻點頭,認真的樣子,就好像他們自己都相信了似的。
杜桑也只能選擇打一個圓場,說道:“還希望繆特大人手下留情,我們這位貝斯先生,也就是嘴臭一些罷了,畢竟人還是挺不錯。”
“你們······”
繆特捏斷了手中的眉筆,就連最後一筆眼線也畫到了耳旁。
心中暗罵道:這誰欺負誰啊?你們還好意思這麽說,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角度之民這麽不要臉?
看她欲言又止地模樣,杜桑立馬抬手阻攔,說話的氣勢也弱了不少:
“不過既然是他本人的意願,我們也不好違背,不然太破壞規矩了,還是等他們打完在說好了,不然別人會以為我們這些角度之民不僅能力差,還不懂禮數。
成年人嘛,總是要有些擔當的不是。”
身後的角度之民紛紛用手捂住了嘴巴和周圍的臉頰,盡量防止自己‘悲傷’的情緒流露出來,畢竟他們是受過專業訓練的,除非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