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聲,外城中更多的房屋開始出現了相同的情況,巨變,不斷地在街道中發生,好在居民早就已經撤離,應該說,在晨曦出現之時,格蘭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有一部分知情者被留了下來,隱藏在了城市的各個角落。
“這就是所謂的幫助,是嗎?”
行動隊長抬頭看向天空,匍匐在屋頂的夜魘張開雙翅,飛向空中,如同禿鷹一般在穹頂之下盤旋,尋找那些貿然出現的生物。
不知為何,一位男子猛然間打開窗戶,或許是被叫聲所吸引,或許,是想要查看一下外面的情況,好奇心總是如此的致命。
夜魘俯衝而下,沒等男子反應過來,便將他的雙手抓住,衝向天空。
驚恐與叫喊聲混合在一起,淚水與汗水相互混合,與粉塵一起從空中落下,掙扎,在此時,只是一種徒勞罷了。
對於生的渴望讓男子緊緊抓住夜魘的尾勾,卻發現夜魘的雙手正在輕輕放松,直到完全松開。
光滑的尾勾表面沒有任何值得固定的位置,連一絲卷曲都沒有出現,它更像是完全無意識得下垂,光滑的表面,只會任由男子向下滑落。
尾勾的底部雖然鋒利無比,但至少也能勉強算作一個台階。
在別無選擇的情況下,男子只能將其扎入自己的身體,攀附其上,甚至連雙手被劃破也在所不惜,在生命的面前,受傷又能算什麽呢?
“嘻嘻嘻······”
聲音從它的喉部傳出,它早就已經預見了這種可能,不如說,那正是它所期望的事情,折磨,恐懼,令人不安,便是它們最大的期望,也它們,活下去的樂趣。
“滾吧,蟲子!”
一腳揣在男子的腦袋上,深陷血肉之中的尾勾被迫向上拉扯了一寸。
鮮紅的血肉被撕裂,周圍的肌肉無法控制地抽搐起來,疼痛的感覺並不算強烈,恐懼,擔憂,焦急,各種情緒早就已經將大腦所佔據,再加上大量分泌的腎上腺素,可以說,現在的他,根本感受不到疼痛。
“你怎麽還不下去呢?難道說,一定要我,親手將你殺死?”
夜魘低下頭,將那無面之面靠在了他的身前。
清晰的裂口向兩邊張開,露出其中鱗次櫛比的牙齒,由於長時間沒有進食,口器中甚至比我的錢包還要乾淨的多,哪怕是細菌在裡面都得餓死。
那股來自腹中發酵的酸性氣體向外湧出,只能說,辣眼睛。
霎時,一道金黃的光芒從皇城中迸發,飛向空中,如同軌道炮一般精準地與空中的夜魘碰撞在了一起。
一個黑色的身影就此下落,連他腹中的尾勾也一同化為灰燼。
“可惡啊!”
淒厲的慘叫聲在天空中響起,哪怕是一同飛舞的其他夜魘也隻得向周圍避開,朝著金光所在的方向望去。
煙消雲散,第一位出現的夜魘,也在此時,不明不白的消失,仿佛在告訴眾人,它們,也未嘗是不可戰勝的生物。
空中墜落的男子被一名少年穩穩地接下,落在隱秘的小巷之中,為他塗上一點能夠令傷口愈合的藥劑便消失在了男子的面前。
隻記得,他的臉上,似乎有一道類似閃電的標記,肩甲,閃閃發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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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沒打著。”貝蒙一個閃身,落在了弗勞倫斯的側面。
“確實,真可惜,”尤菲回頭,順著教堂的缺口看向天空,“但是好像也不能說失手了。
” “畢竟我年紀已經很大了,眼睛有點花了。”
弗勞倫斯用腋下夾住兩樣東西,默默地從口袋裡掏出了準備已久的老花鏡,戴在了頭上,“嗯,好像是稍微清楚了一點。”
還能看到這款時髦的老化鏡上,貼著不屬於他那個時代的可愛貼紙,似乎是一頭,粉色的小豬:淮海路小佩奇。
“那我再試試。”
費勞倫斯隨手撇開一旁衝殺上來的士兵,單舉手中的權杖,再次指向了面前的貝蒙。
叮!
一旁的士兵竟然毫不放棄地再次衝了上來,試圖打斷弗勞倫斯的讀條,只不過手中的短劍,好巧不巧地劈在了書籍兩頁間的縫隙之中,被其夾住,無法拔出。
老者松開左手,一股無名之力毫無保留的傾瀉而下,將他糊在了一旁的石柱上,身旁的盔甲士兵閃身躲過氣浪,轉手補刀。
這個過程弗勞倫斯沒有多看一眼,甚至連手中的權杖都沒有停下來。
“聖光!為惡魔,洗清身上的罪惡。 ”
金色的光芒再次從他的手中爆發,免密的歲月夾雜著細致的紋路攀附其上,沿著歷代傳承下來的權杖巡回。
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著崇高的願望,至少一開始,它們曾經存在過,只不過經歷,將它們抹去,成為了歷史。
每一位盔甲騎士的心中都在共鳴,它們每個人的眼朦都閃爍著淚光,綻放著,屬於他們的希望,看似漫長的時間,悠遠的距離,只不過一瞬而已。
唯有尤菲一人,能輕松地在時間中穿梭,那是,屬於她的權能,那是,她的職責。
轟!~~~
教堂的側面被開出一個腦袋大小的缺口,金光貫射而出,消失在視線之中,天知道它最後會在哪裡消失,會與誰,碰撞在一起。
閃身躲過的貝蒙悄然出現在弗勞倫斯的頭頂,短暫的時間他也只能跳起,甩動手中的短劍順劈而下,組織起較為有效的進攻。
“年輕人,不要太氣盛!”這句話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似的。
弗勞倫斯只是抬起權杖,將它抵在了貝蒙的腰間,劍刃也來到他的身旁。
“不氣盛,那叫年輕人?”
“嘶!”
“轟!”
金光與血色交織,貝蒙倒飛而出,胸口出現了一個明顯的大洞,弗勞倫斯的脖頸向下,同樣出現了一條深邃的傷痕,一直從頸部延伸至胸口。
勉強可以算是兩敗俱傷,相比之下,貝蒙幾乎是吃下了整個神聖衝擊,傷勢更重一些。
內髒破裂,心臟僅僅隻留下了一小塊血肉,連肺部,都被削去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