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每一次災禍都出現在夜晚,為什麽災難一次又一次降臨在格蘭城中,為什麽,它們都出現在我的手中?”
阿雅諾·格蘭迪攤開雙手,無力地站在會議室中。
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力,午夜,會議室中稀稀拉拉地坐著一些貴族,大多數人並沒有到,就連負責傳令的人都沒有回來。
“怎麽回事,都已經過了一個小時。”
此時格蘭·格蘭迪正坐在他曾經的王位之上,這麽大的事情,就算是他也不能置身事外。
如果只是普通的小打小鬧根本不需要驚動整個皇室,只需要霍尼·裡奇的命令,下屬的所有警長就會將事情查的水落石出。
西蒙斯少見的趴在桌上,眼中充滿了不甘與悔恨,第一手谘詢自然是從他的手中帶來的,從出現結界,調動軍團開始,事情便一發不可收拾。
阿雅諾最初收到消息的時候還試圖將事情壓下來,畢竟一個結界,或許又是哪幾位法師之間發生的戰鬥,格蘭城中並不常見,但是自從在她推行魔法之後,郊外的決鬥也從槍械開始逐漸轉變為魔法。
流言也就是從此處開始出現的,只不過沒有證據,自然不會被大眾所接受。
終於,噩夢降臨在眾人的眼前。
“來了,我來了。”
扎拉從門外闖入,摔倒在地上,渾身布滿傷痕,像是經受了不小的打擊。
“怎麽回事?”
弗勞倫斯伸出右手,一股精純的信仰之力出現在他的手中,聖光從天空落下,將扎拉籠罩其中,她的傷口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也逐漸恢復了意識。
“我記得發生災禍的地點離皇城好像挺遠的,不會這麽近,怎麽她們······”
阿雅諾咬著嘴唇,雙手緊緊地靠在一起。
“我想恐怕地點不僅僅只有一個,也許有很多,只是那裡有我們某些朋友的幫助才會暴露出來,至於這些還沒有來的家夥,我想恐怕已經沒了。”
科特指了指那些空位,示意一旁站著的貴族們坐下,就連周圍的參與者也應當上前。
“沒了?科特,你的意思不會是?”
格蘭國王眉頭緊鎖,臉色微微發白,若是放在阿雅諾這個年紀,他根本不會相信這種無端的猜測,只是發言者是科特,他不得不相信。
“對,這不可能只是一個簡單的事件,恐怕事情早就蓄謀已久,就像是被埋下的炸彈,一旦一根引線被點燃,就會引起一連串的爆炸,只不過最大的這個點我們看到了,而其他的位置,還在不斷發生屠殺。
現在的首要問題是應該如何處理這件事情。”
科特也皺起了眉頭,看向窗外,天空中,一道白光閃過,如同閃電落入地面。
“那你們覺得事情應該怎麽處理?”
阿雅諾看向在場的眾人。
“我覺得應當先召集軍隊,對城中的勢力進行反撲。”
“我覺得應當先以輿論進行攻擊,讓大眾了解到真相。”(尼瑪笑死。)
“我覺得應當先派遣斥候調查對方的情況。”(送,就是硬送。)
“我覺得應當先尋求外援。”
······
貴族們眾說紛紜,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吵了起來,無非是計劃可不可用,能不能遏製住現場的情況,很快就演變到了對於自身勢力的關注,以及對對方的攻擊。
“不就是幾個雜碎,讓我們的魔法部和騎士團上就夠了。
” “你什麽意思,我們兵團不行嗎?”
“搞得你們魔法部這麽幾號人能搞定似的。”
“吼,怎麽說,騎士團不就一群侍從嗎?”
“你們才是一團雜魚。”
······
直到演變成對各位長輩之間的親切問候。
“安靜,都給我閉嘴。”
迷茫的阿雅諾自然沒有這般氣勢,只是無助地看向周圍,分不清東南西北,只有格蘭國王有這般魄力,至少看得出來,他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了。
頓時,整個房間中安靜了下來。
“西蒙斯,你說說情況。”
讓無知者閉嘴的最好辦法,就是讓他們知道現場的情況,再對自己進行衡量。
“現場數百名近衛士兵全滅,連同數百名平民一同死亡,還有幾百名平民陷入混亂,在街道上大肆製造混亂,至於死亡的原因不明,似乎是失去了意識,陷入了一種呆滯的狀態。”
只是短短的一句話,似乎抽空了西蒙斯全身的力氣,他摘下了頭盔,原本漆黑的長發早已花白,雙目無神,口水從口中流出。
“他的精神恐怕已經被擊潰,很快,他可能連思考的能力都沒有,徹底變成一具行屍走肉。”
科特雖然緊皺眉頭,但是嘴角還是微微上揚,又有誰不願意看著這麽一個令人討厭的家夥徹底消失呢。
他們這才注意到,原本趴著的西蒙斯全身都是血汙,就連身上厚重的盔甲都早已傷痕累累,胸部凹陷,腿甲破裂,背部出現了一道切割的痕跡,
腰間的長劍斷裂,劍身隻留下一半,就連手柄都已經破碎,看來之前他似乎經歷了一場惡戰。
“那麽現在有誰還覺得自己的計劃可行,站起來說給我聽聽。”
格蘭抬頭,看向諸位。
頓時,整個會議室鴉雀無聲,就連一枚紐扣掉落在地上都清晰可見。
“又有幾個人見到了對方是什麽,說給我聽聽看?”
莊嚴,肅穆的形象再一次出現在阿雅諾的面前,她的父親是那樣的高大,可靠,她終究只是一個長不大的小女孩罷了。
一道衝擊波略過皇城,穿過牆面,震碎玻璃,略過眾人的大腦,提普釋放的精神衝擊,此時才第一次進入眾人的腦中。
科特歎了口氣,低下了頭,既然精神衝擊到了這裡,那麽也就是說,提普的靈魂攻擊已經覆蓋到了大半個格蘭城,那些還在安寢的民眾,恐怕要從夢中醒來。
“快去,擋住衝擊,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科特衝著坐在後方的數名初級大法師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