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裡,沒有一絲光線從外面鑽入,只有一隻蠟燭屹立在正中,
斑駁的紋路,詭異的符號,一顆黑色的核心憑空漂浮在蠟燭的上方,仿佛在受著火焰的鞭策。
這場儀式本身並不大,開始之初也僅僅只有十位信徒,他們天真的以為自己可以完美的控制,現實卻給他們好好地上了一課,代價,自然就是生命。
又一位信徒倒下,臉色蒼白地癱倒在地上整個人變得扭曲,僵硬,無數的黑色觸手從地面鑽出,將他向下拖拽,周圍的其他人不禁心中一輛,害怕自己也會有相同的遭遇。
站在其中的希瑞只是冷漠地看了一眼:“集中注意力,不要害怕,恐懼使它們最好的食物,這些人死去,就是因為他們意志不堅定,不要做一個無用餌料。”
他不是本次召喚儀式的主導者,但卻能夠平衡所有施法者的關系,並且提供慟哭者進行幫助,他在血舌教團之中的威望很高,就憑他對於慟哭者的研究,就足以讓他成為血舌的長老。
“不行,不行,我······”
一位信徒慌張地閃避著眼前的場景,跨出了第一步,僅僅是一步,就讓他身臨其境。
他腳下的地面變得濕滑,柔軟如同沼澤一般粘稠,三四條漆黑地觸手從下方冒出,纏繞在他的四肢上。
其他人似乎被凍結了一般,時間宛若停止,只有他還在掙扎,其他人對此視而不見。
力量從四肢百骸襲來,強行將他向下拉扯,沒入泛著水紋的地面。
他妄圖繼續掙扎,咬斷觸手,撕開長袍,可是觸手如同無形之物,只能被動碰觸,卻不能主動脫離,他所做的一切都顯得徒勞。
“這件事情很危險,有誰願意參加。”
“我願意。”
就是這三個字,讓他跌入了深淵,之前競選的畫面還歷歷在目。他現在才知道,自己做出了一個錯誤的選擇,而這個選擇,即將葬送他的生命。
“我不想,我不想參加了。”
在其他人還在喊叫著救命的同時,他倒是選擇反悔。
(現在?來不及了。)
低語聲擊碎了他最後的信念,將他一把拉入水中。
在外人看來,他亂叫著,驚呼著,失去了神志,癱倒在地上,連同之前倒地的信徒一起,被拉入另一個空間。
就是為了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他們才選擇在這個房間中操作,沒想到還是發生了這樣的情況。
“先是擊潰意識,將靈魂拉入深淵,隨後,才是將身體吞噬,陷入另一個空間嗎?”
站在門外偷看的迪卡·瑞巴偷偷地說道,他原本也該一同進入儀式,好在教團為了防止損失的出現,也只是讓大祭司科茲和管理著希瑞參加,其余都只是有著意願的信徒。
在一個不確定的環境中,操作一個不確定的儀式法陣,控制一個不確定的生物,本身就過於危險,這兩人,也只是能夠勉強自保罷了。
“好了好了,不要看了,我們還要專心地守在門口。”
瑪留斯負手而立,一副法警的做派。
“我來就是為了保證這兩個人的安全,一旦他們出現問題,我可是要第一時間衝上去的,至於外面的安危,是你的責任,而且那麽多‘孩子’趴在外面,沒有理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我們的面前。”
這是血舌第一次對於蠕動者的實驗,準確的說,是在大祭司科特帶回悲痛者之後,對於悲痛者第一個改造的實踐。
雖說目標只有一個,所需要的咒文和法陣,頂了天也就是一個房間的大小,所以它的規模並沒有想象中那麽大,自然也無法與恐怖獵手想必,同樣,兩者的實力也是天差地別。
但是恐怖獵手的出現並不是他們的傑作,蠕動者的出現代表著瓶頸的突破,代表著下一個階段的開始,沒有人希望他失敗,就像界限突破一樣,失敗,就有可能意味著死亡。
數十名哭嚎者守在外面,沿著走廊一字排開,信徒們則是潛藏在各個角落,觀察並注視著周圍的情況,同時讓自己控制的哭嚎者處於最好的狀態。
院子裡,則是趴著數十條血獵犬,它們早就已經被喂飽,仿佛在等待什麽的到來。
這樣危險的事情必然是不能放在教會中進行的,血舌與其它教會不同,它擁有大量的分支教會, www.uukanshu.net 也就是所謂的分部,它們並不是處於下屬的狀態,而是屬於一種並列的程度。
就好比,這個教會是20級,另一個教會是50級,但是都擁有主教,祭祀,並且他們的權利和地位相同,只是戰鬥力有所區別。
他們雖然受到了總教會的管轄,但是卻有著很高的自主能力,能夠做任何他們希望做出的事情,只要不威脅到其他教會的存在,基本上,是出於一種默許的狀態。
因為他們可以說是一杯豆子,每一顆都有著自己的完整性,都可以發芽生長,即使是腐敗,消亡,也不會對其他有所影響,而總教會,就是裝著豆子的杯子,會適時給予幫助。
相比之下,聖光騎士團就更像是一塊蛋糕,擁有完整性,層層疊加,而星空智慧教團則像是蛛網,透明,每一個成員若有若無,卻相互鏈接,能夠產生一種特殊的共鳴。(這些等到他們正式出現的時候再做補充。)
回到儀式,由於儀式本身會產生一種特殊的氣息,也就是蠕動者剛剛被召喚時產生的惡臭,這種臭味主要來源於黑核,已經那些在陣法中死去的信徒,就好像在冥冥之中,有那麽一股力量在注視法陣周圍的眾人,隨時想要將他們吞入腹中。
或許,這就是獲得力量的代價。
科茲·沃爾德是最先意識到這個問題的人,就在他創造蠕動者之初,就已經想好了行動方案,這樣的惡臭必然會引起某些人的注意,即使是動物和野獸,也會聞聲而逃,那麽最終總部的位置自然也就會暴露在眾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