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終還是歸結到魔法上嘍?”卡諾下意識地看向阿雅諾。
“絕大多數的魔法師都存在於皇城當中,或許我們可以從這一個方面入手,對他們稍微詢問一下,最少,也要征求一下大法師的態度。”伊丹委婉地說,要是阿雅諾不在,他甚至會直接說,我懷疑凶手很有可能是學徒中的一員。
“不可能,所有的魔法師在白天都會在魔法部的管轄下,不可能出來行凶。”
皇女從內心深處是不相信自己培養的魔法師會出現這樣的情況,因為對她教育頗深的卡特,對此也格外的重視。
“那就是在晚上,我想你是知道的,在日落之前,整個魔法部,除了擁有爵位的貴族能夠留在皇宮,或是回到皇城的住宅當中,其他的學徒都需要換上自己原來的衣服,裝作普通人回到內城,自己的住所當中。”
卡諾對此也頗為了解,光是在調查人口的時候,就曾經請教過大法師科特的意見。
“這種事情可是要講究證據的。”阿雅諾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反駁。
“當然,任何事情我們都是要依靠證據的,只是現在我們想要做一個單純的詢問。”
“卡諾,你過來,看看這個。”
伊丹招手,自己則是對著眼前的牆面,靠近仔細觀察。
輕微的灼燒痕跡,就好像是這裡曾經有一團火焰一般,漂浮在空中,對牆面進行燒灼,時間很短,只是將表面的青苔烤乾,部分石塊發生細微的變色。
“你看,這個高度,如果我把手舉起來,是不是剛剛好。”
伊丹順勢做出了一個拉風的動作,要是這是手中有一個火球,他就是全區最靚的仔。
“你這樣一說好像是的,和你差不多的法師只要站在這裡,然後,”卡諾順著眼前的方向看去正對地上的渣渣,“如果使用的是之前科特用的那種魔法,是不是就可以達成了呢?”
伊丹的臉色變了變,不過很快卻打消了這種想法,他並不認為科特會做出這樣的行為,因為這根本就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再來看看地上的腳印,”地上的腳印已經被粉筆一個個圈了出來,還在邊上畫上了標記,防止其他人無意間踏入,從而造成破壞,這一點讓伊丹很是滿意。
“大路上的腳印雖然很多,但是有兩對明顯很容易判斷,小道裡的泥土很多,所以格外的明顯,從腳步的順序來看,應該是犯人帶著受害人從外面進來,就在這個位置,兩人由於某種原因分開,
我猜測是凶手拿出了手中的火焰,準備施展魔法,為了防止意外,或者是防止火焰燒到自己,兩人分別站到了牆邊,隨後,火焰將受害人擊中,將其燒盡,
你們看,這邊的腳印到這裡就消失了,另一對腳印在停留一段時間之後,似乎還上前查看了現場的情況,這才悄悄從另一邊離去。
我想,當時可能凶手已經對受害人下了某種控制行為的方法,可能是某種藥品,也有可能是某種魔法,在攻擊之後,對方當場死亡,也有可能是為了掩蓋真相和線索,才在檢查之後將對方燒成灰的。”
伊丹不禁搖頭,即使知道了這些,似乎也沒有什麽作用。
“你說了這麽多的可能,難道沒有一種確定的嗎?這樣還怎麽判斷凶手?”
皇女有些失落,並不像她在皇宮中見到的那樣,當時他可是一下子說出了要點,以及發生的事情,簡直就像是在邊上的觀眾一般。
“真實的事件往往就是這樣,真相只有一個,但是形成現場的可能有時候甚至有很多種,線索留下的越多,匯聚在一起,自然就會將結果刪減,但是線索留下的越少,刪減過後的可能就越多。
然而線索,並不是一下就能全部獲得的。”
“現場的線索少的可憐,也不知道有沒有目擊者。”卡諾蹲在伊丹的旁邊。
“不會的,如果事情發生在午夜,是不怎麽可能有目擊者的,就算有,也只是匆匆離開,如果看到了眼前的一幕,恐怕早就到警場報案了,哪怕只是被單純的報復。
所以我覺得還是從兩人的身份入手。”
“身份?這個人都被燒成渣了,怎麽判斷身份,全靠這些骨粉嗎?”
皇女也蹲在了他們的身旁。
“你們看這個腳印,死者腳印並不太對稱,左腳甚至有些向內彎曲,步伐很小,並且沾有的泥土要比其他人多。”伊丹將手指放在腳印上稍微丈量了一下。
“這有什麽用,一個腳印還能算出來?”皇女不屑地說。
“從腳長可以算出,這個人大概是在一米七左右,像這樣的人步伐要比這寬的多並且相對急促,但是這個步伐短小,我懷疑他可能有些營養不良,走路的時候有氣無力的,
再加上左腳的問題,很有可能左腳生病了,或者本身就是跛腳,那麽稍微猜測一下,這個家夥可能現在正在生病,並且可能還有殘疾,
腳底很髒,甚至有些位置的腳印出現了裂痕和破損,那麽也可以從側面推測,這個家夥的鞋子破爛,並且布滿汙漬,
這樣的人出現在內城的街道上,還是在半夜,你們想想看,會是一個怎樣的人呢?”
伊丹這番解釋,這個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流浪漢,居無定所,生病,並且有些殘疾,那麽對方只需要用食物或者金錢就可以將他騙到這裡來,實施他的計劃,大晚上的話,火焰也能夠起到照明的作用。”卡諾馬上反應過來了。
“那麽接下來,證明這一點的方法很簡單,只需要讓他們調查一下,這個人現在在哪裡,不過多半是找不到的,所以需要同時了解最後一次見到是在什麽時候,如果是在事情發生的前一天晚上,基本上就能夠確定受害者是誰。
那麽順著這個方向,我們在查找想要對他造成傷害的人,也就是他得罪了那些人,事情應該會有眉目。”伊丹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他心理清楚,對於一個流浪漢的調查,注定沒有什麽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