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主教激動人心的演講中,一位少年從人群中走出,站在空地的中央,臉上的面具絲毫沒有脫落的跡象,就連用於固定的繩子也不知去向。
“······只要你們對生活充滿希望······對自己不夠滿意······神會指引你們方向······”
大主教早就注意到了這個特別的家夥,卻並沒有停下演講的意思。
“啪啪啪。”
少年再一次鼓起了不合時宜的掌聲,只不過這一次,沒有人和他一起鼓掌。
“這套冠冕堂皇的話我想我恐怕一輩子都難以學會。”
臉上的面具緩緩消失,清秀的臉龐露了出來,在場的人可能只有尤菲和塔麗認得他。
“是誰安排他打斷我的,快讓他下去。”
大主教小聲地對大祭司說,他仍對此抱有希望,這只是一個節目,而不是特殊情況。
“我辦完了事情自然會離開的,不用你們請,不過,很快,你可能就不會希望我離開了。”
少年脫下紅色的長袍,丟在一旁,露出一身深沉,暗淡的紫色長袍上面還畫有如同銀河一般的圖案,如同形成一般閃閃發亮。
“你是······”大主教有些遲疑地說,整個人坐在了椅子上。
“對,我該自我介紹一下,星空智慧教團公爵,丹·塔龍。”
丹將自己的蝙蝠吊墜拿下來,將鏈子放進袖口,雙手夾住吊墜的一端,輕輕用力,吊墜便像飛鏢一般脫手而出,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下一閃而過,直直地釘在大主教椅子上,約有一厘米陷入扶手。
大主教很清楚,這並不是他失手擲偏了,而是他刻意將東西扔到自己可以拿到的地方,每當星空教團成員將吊墜擲出,就代表拿到他的人,成為了獵物。(和某位流浪法師卷著鈔票指著你是同一個道理。)
“說起來,你還是第一個對我這麽做的人。”
大祭司拿下蝙蝠吊墜,清晰地看到上面刻著他的名字:丹·塔龍。(只要你知道我的名字,就代表你要死了。)
“我可是血舌的大主教,你覺得就憑你一個人,能夠拿下我?不說現在在場的教眾,光光是眼前的這幾個哭嚎者,你就無法跨越,你是在搞笑嗎?
現在跪地求饒還來得及,可能我會看在大家的面上,放過你,不讓你承受太多的痛苦。”
“哈哈。”
“怎麽了,嚇傻了嗎?”
“不是,我只是覺得作為一個主教,這樣的想法是不是太天真了,還是你的腦子不行,你覺得我過來會沒有任何準備?這些東西我早就已經預判到了。”
丹直接拍拍手,地上殘缺的遺骸便重新組合在了一起,有一次站在了哭嚎者的面前。
“切,這些雜魚多一個少一個根本沒有區別,就算是重新拚起來了又怎麽樣,到頭來還不是要死,你怎麽不仔細想想,兩者之間的差距。”
大主教再一次下令,讓哭嚎者摧毀這些屍鬼。
哭嚎者的一個左蹬腿,被一隻屍鬼抓住,一個右刺拳,又被一個屍鬼抓住,一個右鞭腿,硬生生地踢在了屍鬼的身上,留下一個淺淺地印痕,數隻屍鬼一擁而上,抱住了眼前的龐然大物。
哭嚎者還想通過兩隻手相互敲擊,將兩隻屍鬼撞碎,然而剛碰到一起,兩隻屍鬼便膠著地拉在一起,其它小家夥也紛紛效仿。
十個屍鬼,十個,足夠將哭嚎者包裹在一起,成為一個肉球,
裡面的哭嚎者也無法做出任何的行動。 “你看看,現在怎麽辦。”
丹微抬下巴,指著眼前的一幕。
“這······周圍的哭嚎者可不少。”
大主教見此,連忙呼喚周圍的教徒,畢竟糾纏在一起,想要自己解決,幾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就算是個繩子將人綁住都不容易解脫,更不用說是十個會動的人了。
聞言,數個教團成員走上前,將丹·塔龍圍了起來。
“可惜,這個事情,誒,我也想到了。”
丹拿出他那本隨手不離的筆記,念動咒語,又是數十隻手臂從地面鑽出,抓住眾人的雙腿,看客們下意識地向後退卻,走到周圍的房屋裡,似乎只要離開泥土,就不會有手掌伸出。
數十隻手掌直接控制住了這些教徒,即使他們是哭嚎者,也無法動彈。
隨著一個個屍鬼再一次破土而出, 大主教開始有些慌了,從這裡就可以看出,眼前的屍鬼和他們所飼養的有本質上的區別,這些家夥不是預先埋在這裡的屍體,而是通過召喚來到小鎮上的,也許是在某個地方傳送,也許直接就是由魔法制造出來的生物。
“所以掉落下來的蛆蟲,只是陷阱,只是讓我們覺得這些東西簡單的陷阱。”
大祭司也下意識地向後退了幾步,看向主教。
“不錯,這回分析的很好,所以我可以告訴你們,這種小東西要多少有多少,你的哭嚎者能有幾個,幾十個,還是幾百個?”
丹環顧四周,不過數百的集會人員,想來血舌恐怕也就是幾百號人,哭嚎者至多不過百人而已。
“一千個屍鬼確實有些多,不過我還吃得消。”丹緩步上前,站出來的幾位教徒早已被屍鬼包裹在一起,如果是普通人,有一兩個也就足夠了。
“這就想控制住血舌?開什麽玩笑,只是一點小小的把戲而已。”
大主教再一次敲擊法杖,一種比之前更加尖銳的嘶吼在眾人的耳邊響起,即使是熟悉了哭嚎聲的鎮民也要捂住耳朵,連同教徒也會受到部分影響,陷入短暫的眩暈狀態。
尤菲下意識捂住耳朵,眼看著塔麗暈倒在地上,她也只是自保而已。
周圍的玻璃窗隨之碎裂,掉落在地上,放在桌面的杯子也爆裂開來,當聲音一點一點地加強,眾人的耳中也開始向外滲出溫熱的液體,只有站在階梯上的眾人沒有太大的反應,哭嚎者只是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場景,仿佛這些事情根本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