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蠕動之物的召喚時間結束,眼前的兩位才停下了手中的攻擊,附著在表面的黑色黏液退去,露出了兩人的原貌。
是凱麗和塔龍。
“嘔,你們,你們,噗~~~”
利特身前,滿是鮮血的蠕動者與會客廳裡的‘塔龍’一同腐爛,留下一灘不太好看的黑褐色固體,表面燃起的火焰在嘗試將它們的殘渣焚毀,不留下任何的痕跡。
“為什麽會有你們這樣的人,剛才,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劇烈的疼痛侵襲著利特的大腦,強行將大腦引發的神經衝動阻斷,身體也不受控制的癱軟下來,整個人靠牆,坐倒在地上。
“你能夠想到這裡,已經讓我很意外了,但是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大法師,獨一無二的大法師,即使是身經百戰的刺客也無法將我殺死,更不用說你一個躲在女巫森林苟延殘喘的家夥了。
我完全有能力以各種手段殺死你,我的召喚物也同樣可以將你包圍,只是我不想造成混亂,將這裡搞得一團亂。”
塔龍輕蔑地拍了拍利特的臉頰,滿臉小人得志的表情。
殺人,就必須誅心。
如果只是單純的碾壓,或許能夠獲得裝逼的樂趣,但是那也只是短暫的一瞬,在對方死去之後,事情便索然無味。
讓對方體驗到絕望,恐懼,了解兩者的實力差距,那種心理落差,才是對他最好的懲罰,就和死刑一樣,目標並不是將他殺死,而是讓他在死之前好好的懺悔他所犯下的罪惡,並且警示其他的人。
破碎的心即使活了下來,也不會完好如初。
“從一開始就是一個陷阱,你難道沒有想過,一個法師怎麽可能和刺客單挑呢?那簡直太蠢了,當我進場的時候,決鬥就已經開始了,躲在外面,透過門縫看一個蠢貨自顧自地拚命,感覺簡直不要太好。”塔龍搬來一張凳子,坐在了他的面前。
“那現在,為什麽?”
利特又咳嗽了幾聲,每一次震動都會讓他的傷口向外湧出更多的鮮血。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把燈給滅了,知道嗎?不是只有你一個人可以在黑暗中行動的。”
塔龍翹起雙腿,意味深長地說道。
蠕動之物並不是普通的生物,是一種潛藏在中的特殊物質,它不需要光便可自由行動,由它組成的傀儡不僅可以在黑暗中肆意的行動,還能夠掌握所有人所處的位置,身體的溫度,甚至是預測接下來的活動。
任何一個簡單的技能在點滿之後,都會成為一個無比恐怖的存在。
伊丹借著錨點的微光,可是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屋子裡陷入黑暗的瞬間,利特與分身附著在了屋頂,兩隻被召喚出來的蠕動之物在第一時間動身,來到了門旁,一隻與塔龍進行交換,作為替代品,
另一隻,則是一分為二,附著在塔龍與凱麗的身體表面,帶著兩人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至於地上那位,從一開始,就是一個被召喚出來的傀儡。
至於伊丹為了防止利特逃跑,也只是用於迷惑利特的手法而已,就連之前的彈刀,也是如此,雖然多多少少帶著一點自己的小情緒。
在想通整件事情的同時,利特的瞳孔收縮,原本劇烈的疼痛也因為刀刃上附著的麻痹藥劑而緩解了不少,這是凱麗為了防止他逃跑,特意準備的小玩意兒。
“我還有一個問題。”利特幾次深呼吸,盡量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
“你說。”
“按照我的判斷,即使余光再怎麽微弱,只要有那一盞煤油燈亮著,產生的余光就足以讓我捕捉黑暗中移動的軌跡,為什麽這次,我什麽都看不見?”
聞言,利特面前的兩人對視一眼,同時將目光轉向了管家身旁的幾人,他們也覺得當時整個房間內確實太黑了,就連窗外的火光都無法浸入,他們也只是憑借著蠕動之物的特性行動。
“這我們就無法回答你了,也許是莊園中的特性,也許是任務的一部分,也許是環境的影響,我們不得而知。”伊丹話風一轉,“好了,我們說了這麽多,也該輪到你回答我們的問題了。”
凱麗從口袋裡掏出兩瓶粉末,分別交給了兩人。
“我說,你答就可以了,如果答對了,我就會讓他給倒一點能夠之血的粉末,如果答錯了,那就由我來。”伊丹和善的臉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殺氣,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偽裝成聖誕禮物的炸彈。
“······”
利特沉默了, 也不知道是答應下來了,還是在拒絕。
“第一個問題,你們為什麽想要帶走蕾亞,你們想從她的身上得到什麽?”
“······”利特的眼珠向一旁偏轉,微微動了動嘴唇,才緩緩說道:“我只是看上了她,就這樣,啊!!!!!!!!”
細小的晶體略帶一點點的鹹味,自由地飄落在他的傷口上,即使連麻痹藥劑也無法抑製那種來自神經末梢的疼痛感,殺豬般的慘叫聲竟然掩蓋了樓下的喧囂。
“我可以替你回答,我們一行五人,由於信封的原因,即使我帶著凱麗,扎拉帶著塔麗,蕾亞也無法進入莊園,可是現在,她安然的出現在了這裡,我可不覺得這是意外,
我也同樣不相信你潛藏在宅邸裡,就是為了有朝一日找兩個漂亮的女孩子發生不可描述的關系,如果是死去的木力·方圓,我可能還會相信。”
伊丹還特意在另一處刀傷處多倒了一些粉末,快樂也在他的慘叫中轉變成了雙倍。
他的行為可能確實有些殘忍,但是面對作惡之人有必要同情他們嗎?在混亂的世界裡,放縱一個敵人的存在,就可能會讓更多的人因此死去。
“你知道為什麽我們要在這裡和你聊天嗎?”
“我當然知道,”利特倔強地說道,“就是為了從我的嘴裡了解到事情的緣由,但是我還不想告訴你們。”
“好,那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我們為什麽要和你扯這麽無關緊要的事情呢?”
伊丹下意識地抬了抬眼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