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當然不可以,呵呵。”
一個輕巧詭異的聲音出現在他們耳邊。
“啊~~(歎息聲),我原本以為打破規則的人會是格蘭城的家夥們,沒想倒是你們。”
周圍的景色一下子就暗了下來。
“其實剛開始看見你們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貝蒙和他的管家,不過想想也是,他們兩個現在怎麽可能出現在這裡,多半是在城堡裡休息了吧,呵呵。”
笑聲從四面八方傳來,在人們的耳邊回蕩。
“你們叫什麽?說給我聽聽看,或許我會有點印象。”
聲音聽起來更像是一個少女。
“你們聽到了嗎,好像有人在說話。”
男子想要環顧四周,詢問著身旁的管家,士兵們默不作聲的拔出武器,靠在一起,與格蘭城的士兵不同,似乎他們更喜歡使用斧頭之類的笨重武器,體型也要比騎士壯實的多。
“是的,聽見了。”陰冷的風吹過管家的脖頸,他不禁抖了抖腦袋。
“啊!”
一聲大叫過後,女孩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哎呀,不回答我的問題,可是要受懲罰的哦,那我倒是想問一問,為什麽至多只允許來四人,你們卻要帶六個人來呢?”
她的聲音聽起來很甜美,也很幼稚,更像是一個十多歲的小孩兒。
“你是誰,你在哪裡,快出來!”
男子大聲叫到聲音甚至都足以讓遠處的伊丹聽到。
周圍的景色似乎更加暗淡了,失去了光線,如同黃昏與夜晚的交界,從時間上看也差不多。
“啊!”
又是一聲叫喊,讓在場的所有人心中一驚。
“嗯,現在的數量剛剛好。”
聽到女孩的體型,他們這才注意到,原本六人的隊伍已經變成了四人,剛才的叫聲,便是兩人消失時傳來的慘叫。
“哈,呼,哈,呼。”
幾人的聲音變得急促了起來,驚恐的看向周圍。
一個約莫三十多歲的男子從遠處倉皇地向他們奔來,還時不時地向後張望。
“救我,救我!”
中年男人大叫著,臉上寫滿了驚恐二字。
“不!”
他的身體倒下,頭顱飛向空中,落在了他們幾人的中間,消失不見。
“是幻象,哈,是幻象,呼!”
管家拍著胸脯說道,掉落在地面上的腦袋也就此消失,不見了蹤影。
“怎麽樣,現在想回答我的問題了嗎?”
小女孩輕松愉悅地說道,與現在的情況顯得格格不入。
“是的,是的,我們只是為了保護少爺,一起過來的,實在不行我們,我們隻想,我們來是為了,對,保護,反正四個人,沒事。”
一位士兵語無倫次地說道,神色慌張,注意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和任何一個可以的東西。
“啊!”
“可惜,你搶答了,這次我想要問的不是這個問題了。”
小女孩調皮地說道,
“這次,我想問的是,讓我想想,哦,對了,你們覺得你們三個人中有幾個人可以安全的回去?呵呵。”她的聲音顯得格外滲人,不可捉摸。
“三個!”
最後一位士兵脫口而出,其他兩人自然也是這麽想的。
“冰波!答錯了。”
“啊!”
這一次剩下的兩人看得清清楚楚,原本堅實的地面變得粘稠,充滿水分,不過一秒鍾的時間,他便被拖入了地面之下,土層也恢復了正常。
“讓我再想想看,嗯,你們來這裡的目的到底是什麽?或者說,你們想要什麽?”
一個矮小的身影出現在遠處的樹叢中,由於視線昏暗,距離較遠,只能看見一個大致的輪廓,甚至連衣著的特點都無法分辨。
“我們兩個人的想法不同,每個人都有不同的目的,是一個一個說,還是選擇你想聽的那個。”
管家與少爺對視了一眼說道,看著隨行之人一個個的消失,讓不安到了極點,他們兩人都很清楚,這種情況下,逃跑絕對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對方既然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士兵帶走,自然也可以對他們這樣做。
“哦,對哦,這是我的問題,讓你們為難了,那就換一個問題好了。”
“哢噠!”
一個響指過後,兩雙腐爛的手掌從地下鑽出,抓住兩人的雙腳,管家被率先向下緩慢拖行。
“我們不是回答了嗎,怎麽,你還想怎麽樣?”
“不想怎麽樣,只是按規矩來而已。”少女微笑著,從暗處向他們走來。
“可是這次錯的是你,為什麽要怪到我的身上?”
管家的雙膝已然沒入了淤泥之中,即使他想要向上拔出也無濟於事,反倒是那雙手掌深陷他的血肉之中,痛苦不堪。
“這是我制定的規則,我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有意見嗎?有也沒用。 www.uukanshu.net ”
灰色的鬥篷掩蓋了她幼小的身形,網狀的骨質結構像是一個頭盔套在腦部,空隙很大,看上去更像是一個擺放物品的骨架。
各色各樣表情的面具被掛在骨質結構之上,背後,是一個漆黑的陰影,只有一雙橙黃色的雙眼透過縫隙落入少年的眼中。
沒有人見過她真實的面容,但憑借著直覺來看,必然是非常的恐怖。
“救我,救我,啊,少爺。”
管家還試圖抓住少年的雙手,卻被他側身閃開,此時他的腰部已經落入淤泥之中,隻得用雙手撐住地面,延緩自身下落的速度。
“少爺,我為家族盡心盡力,救我,一定要救我。”
更多腐爛的手掌從地上冒出,按在管家的肩膀,手掌,捂住了他的嘴巴,抓住了他的頭髮,撕扯著他的衣服,將他拉入深淵。
雙眼向外突出,仿佛隨時都會掉落在地上,血絲從眼角向外蔓延,顯然,他在承受著撕裂的痛苦。
“可是我現在連自身都難保。”
少年搖搖頭,無奈的說道,眼看著他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我想問一個問題可以嗎?”
“好吧,我也不為難你了。”少女拿出一張記錄著名字的紙張,尋找著他的名字。
“你叫什麽?”這是他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繆特,再見了。”
紙張上的名字逐漸變得暗淡無光,少年也在手掌的拖拽下,陷入了沼澤之中。
因為這裡是灰燼腐化沼澤。
“答案當然是,一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