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會議廳門口,李玲音敲了敲門,聽到裡面招呼,推開了門,請陸子夫進去。
房間裡燃著檀香,散發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陳心安坐在蒲團上,面前擺著一副象棋,頭也不抬的對陸子夫說道:“陸老來了?坐!咱們老哥倆下一盤!”
陸子夫臉色陰沉,看著陳心安說道:“陳心安,我不是來找你下棋的!”
陳心安咧嘴一笑,點頭說道:“哦,那你等著吧!小語,會不會下?”
李玲語調皮的吐了一下小舌頭說道:“學過!不過我可不是老板的對手啊!”
陳心安呵呵說道:“沒關系,反正能下過我的,沒幾個!”
陸長洲在一旁一臉不屑的說道:“真夠臭屁的!也只有你這樣的井底之蛙才會覺得自己厲害。
我叔可是京都棋社的社長,跟你這樣的貨色下棋,簡直有辱身份!”
李玲語撇嘴笑道:“是嗎?我在京都棋社也有熟人,趕明兒問問陸老是不是真的是社長?
不過連坐下來對陣一局的膽量都沒有,就算是真社長,也很窩囊啊!”
“小丫頭片子怎麽說話的!”陸長洲怒了,指著李玲語就想發火。
陸子夫板著臉對他喝道:“閉嘴!”
他走到陳心安的對面坐下,看看陳心安問道:“讓你一子?”
陳心安點點頭說道:“行!”然後很不客氣的從棋盤上拿走一顆棋。
“噗!”雙胞胎姐妹花都能笑了起來。
陸子夫面容抽搐,瞪著陳心安罵道:“你把老將拿跑了還下個屁啊!”
陸佳琪在一旁猛翻白眼,陳心安的無恥,她已經領教過很多次了!
這種騷操作,已經見怪不怪!
陳心安悻悻的把老將又放了回去,哼了一聲說道:
“既然讓不了,就不要裝蛋!
有將能將死算什麽本事,沒將一樣能將死我,那才算高手!”
陸子夫氣的腦袋充血!
都特麽沒將了,我將你個驢啊!
就算把你殺的一個字不勝我也不算贏啊!
算了,不跟這種無賴置氣!
今天是來和談的,不能還沒談正事,先被他給氣死了!
“那就不讓子了,紅線黑後,你先出!”陸子夫沒好氣的說道。
一旁的陸長洲冷笑著對陳心安說道:“給我叔下棋不讓子?
你輸得褲衩都不剩!
我叔可是實打實的大師段位,你這種水平的對手,對付起來都不用太認真!”
陳心安微笑著說道:“既然這樣,那不如賭一把?”
陸長洲眼睛一瞪,看著陳心安說道:“賭就賭,怕你不成?賭注是多少,你說!”
陳心安伸出一個巴掌,對他說道:“五千!”
“你有病吧?”陸長洲一臉嫌棄的看著他說道:“你當我們是要飯的?陪著你在這裡哄孩子呢?
賭一局五千塊,你看不起誰呢?
這就是你陳心安的氣魄?
敢不敢再下點?
你沒錢不是有公司嗎?
怎麽了?難不成你這皮毛公司?
一二十萬都拿不出來?”
陳心安咧嘴一笑,繼續說道:“萬!”
陸長洲立馬閉上了嘴巴,像看瘋子一樣看著陳心安。
李玲語笑眯眯的看著陸長洲說道:“這位大伯,到底下不下注嘛!
一局五千萬而已,你不會連這點錢都拿不出吧?
到底誰才像是要飯的啊?
我們老板夠看得起你了吧?
你得拿出點氣魄來啊!”
陸長洲臉紅脖子粗,又羞又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這特麽不是欺負人嗎?
把我打包賣了也掏不出五千萬啊!
對於叔叔陸子夫和堂妹陸佳琪來說,五千萬算不上什麽。
可是那些錢也好,公司也好,都是人家他們一家人的,自己說穿了就是一個稍微比別人拿多點的打工仔。
可再多也沒有上千萬!
李玲語一臉不屑的撇撇嘴說道:“這位大伯,既然沒有這個實力呢,就別在這裡一直怎怎呼呼的了。
這種身份的棋局,是你能摻和的嗎?
老老實實坐在旁邊喝茶吧!
放心,我們夢想傳媒的普洱可是一等貨,最重要的是,不要錢!”
陸長洲氣的頭頂冒煙,卻無可奈何。
被一個小丫頭連損帶辱的,他總不可能和對方較勁,那也太沒品了!
所以這筆帳還是算到陳心安的頭上。
都是你教出來的,竟然敢不把老子放在眼裡,咱們慢慢算帳。
等以後老子把你收拾一頓,看你這兩個小丫頭還有什麽指望。
到時候老子好好玩她們!
喜歡叫是吧?老子讓你們叫個夠!
棋局已經開始,陳心安執紅子出了一個邊兵!
陸子夫都沒看懂!
還有這種走法的?
這是什麽路數?
你當頭炮把馬跳我都不說你俗套了,畢竟是先手布局。
可你走了個無足輕重的邊兵,這是正常人的操作?
陸長洲指著棋盤大笑:“就這?就這還自稱高手?
人家下不過你?
這不是外行人才走的路數嗎?
叔,弄死他!”
陸子夫深吸了一口氣,你不動炮,我來動!
他執黑棋來了一招當頭炮。
沒想到陳心安根本不管,直接上邊馬。
這下連陸佳琪都看不懂了。
你這是送中兵給對方?
中路失守,這棋你還怎麽下?
陸子夫也是一臉疑惑,不過他可不客氣,直接炮打對方中兵。
可是陳心安接下來的棋路更是讓人無語,竟是馬跳河沿,主動給對方的炮支了一個炮架!
陸長洲指著棋盤,笑得肚子都疼了!
“這特麽服了啊!
你真是活雷鋒啊!
嫌輸得不夠快是吧?
自己送子給人家吃?
叔,人家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陸子夫皺著眉頭看著陳心安,他也有些摸不清這家夥的路數了。
這樣的水平跟我賭五千萬,誰給你的底氣?
只有陸佳琪神色凝重,看了一眼陸子夫說道:“爸,小心!”
她當然看不懂陳心安的路數,但是憑她對這個家夥的了解,就知道他不是容易對付的人。
陳心安哂然一笑,看著陸子夫說道:“我送錢給你,就看你敢不敢要了!”
陸子夫一甩手,冷著臉說道:“送上門的,不要白不要!”
抬頭起炮,打掉對方的炮。
陳心安咧嘴一笑,馬跳過河,倒踩對方中炮。
陸子夫冷冷一笑,區區一匹馬,能有什麽作為?
就是一個子兒,都不讓你吃掉。
所以他把炮往後一拉。
陳心安不管,繼續跳馬,再踩你中炮!
陸子夫再往後退一步中炮, 頂在了自己的中卒前面。
你再踩一步試試?
“哈哈!”陸長洲大笑著對陳心安說道:“你就一個馬過了河,能蹦躂出什麽花樣啊!現在你還有什麽花招?”
陳心安不動聲色,眼神灼灼,將馬往下一滑,沉聲說道:“臥槽馬,將軍!”
陸長洲的笑容僵在了臉上,雙眼瞪大緊盯著棋盤。
這家夥蹦躂蹦躂,就怎麽來到家門口了呢?
陸子夫眼皮子直跳,也低頭看著棋盤。
臥槽馬將軍,只有一解,老將往上一提!
可是自己炮在中路,對方僅剩那一炮長驅直入,無阻無擋,完全可以形成馬後炮陣勢!
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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