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長日錕鋙逼出鬼氣聚合,化為鬼嘯刀。
空前絕後的劍氣,自長日錕鋙體內爆發而出,席捲天地。
劍囚刀塹也因這股昂然劍氣而徹底崩毀。
塵沙之中,長日錕鋙恢復昔日巔峰之態,不復蒼老之姿。
「龍馬千裏雪花行,風月十步天劍鳴。秋霜切玉號長日,不滅錕鋙冊宗名。」
而在塵剎守凡內的劍禪覓,心感應到遠方熟悉的劍息,睜開參禪的雙目,說道:「劍者,是你。」
於此同時,靠近劍囚刀塹的地海孤堡之內。
堡內一名神情冷漠,身懷怨恨,身披黑色鬥篷,背負刀劍青年感受到這番變動,對身旁一名身著紅衣,一副俠女裝扮的女子說道:「劍囚刀塹出現變動,必與劍宗有關。我前往一觀,你固守堡內。」
女子點頭回道:「地海孤堡由我固守,少主此去小心。」
青年身化一道玄影,往劍囚刀塹極速而奔。
此時,已然化為一片廢墟的劍囚刀塹之內,長日錕鋙手持名神,雙目緊盯眼前身著羊裘劍者。
相對手持軒龍絕品·名神的長日錕鋙,李淳罡大喝一聲,「劍來!」
地海孤堡堡內衛兵各式佩劍齊出鞘,浩浩蕩蕩飛來,盡顯絕代劍仙之姿。
數百柄飛劍垂空,遮蓋這方天地。
風停一瞬,正是劍決開啟之刻。
長日錕鋙劍行無邊,勢若驚濤,盡顯劍上頂尖造詣。
李淳罡隨手取下一柄長劍,氣貫長劍,以凡兵對抗軒龍絕品。
無數兵鋒交擊聲中,長日錕鋙訝異。
原來劍,還有這般變化。
李淳罡劍落如雨,一力破萬法,煌煌大道,竟讓長日錕鋙淵不可測之劍成潰敗之勢。
一劍破招,傷敵。
左肩洞穿,鮮血淋漓。
長日錕鋙行劍運招之間,亦狂亦烈,「吾之極意,你真得破得了嗎?」
等待數甲子,再無保留。
隻見長日錕鋙氣若長虹,名神潛力爆發,奔雷若電。
「你太自傲了。」李淳罡掌中之劍,蘊含乾坤之力。
交擊一瞬,凡兵斷折。
卻見李淳罡棄劍,側身,閃過勢若雷騰的一劍。
化指為劍,劍穿長日錕鋙胸膛,濺血如雨。
「你困守一地數甲子,豈知這世上之劍,何止淩絕頂三式一境。」
隻見李淳罡劍隨指動,數百柄長劍充沛劍氣縈繞,劍幕漫漫,正是可比天道之劍。
李淳罡的話,在長日錕鋙腦海之內迴響,思緒千迴百轉,看著手中名神,明悟自身,「原來,從始至終,吾都未將視若生命的劍放下。」
「命劍俱舍·心意無念」
長日錕鋙名神向天一拋,攜無匹劍氣入身。
摒思絕想,心神超升,人劍全非,龐然一氣貫斥天地。
「愴天若失」
面對長日錕鋙最強一劍,李淳罡首現恢宏劍罡,數百柄長劍齊動,層層疊疊,直攖劍宗。
雄厚無倫的劍意,突破極意之劍。
劍氣縱橫,亂石崩雲,狂塵拔世。
數百柄長劍摧折,唯留一柄,在李淳罡之手,在長日錕鋙之喉。
劍氣盡散,長日錕鋙靈台恢復清明,問道:「這是什麼劍?」
李淳罡回道:「劍開天門。」
「好個劍開天門,是吾敗了。」長日錕鋙認敗。
李淳罡放下手中凡劍,評價道:「你天生劍胎,劍道上的成就本不該如此。奈何,自困劍囚刀塹,糾結於淩絕頂的劍道,緻使自身劍道停滯不前,虛耗時間。」
長日錕鋙自信地說道:「你今日若不殺我,遲早有一天被我超越。」
「是嗎?」李淳罡笑道:「那在超越我之前,你打算如何還老夫解困之情」
長日錕鋙是癡劍,非是癡愚,聽到李淳罡此言,哪裡還不知道他的意思,說道:「你想向我討取人情?」
李淳罡笑道:「老夫欠他人一個人情,因為要去挑戰天下劍者,所以老夫沒這個時間去償還。總是需要有人代老夫去償還的嘛。」
長日錕鋙聞言冷哼一聲,「哼!施恩望報,你的劍已失純粹。」
「老夫心中無劍,又哪來的純粹呢?」
李淳罡一邊笑著,一邊挖鼻,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毫無方才劍決時的宗師氣概,「你就說還,還是不還吧。」
長日錕鋙看摳鼻屎的李淳罡,側過臉問道:「說吧,你要怎樣還?」
李淳罡彈掉食指上的污物,說出了條件,「代我去邪尊道,暫為邪尊道之主效力。」
「好。」長日錕鋙,「我替你去還人情客可以,但以後每十年,我都會在天山向你發起挑戰。敗你之日,就是我恢復自由身之時。」
事關劍者之決,李淳罡正色道:「好。」
協議達成,長日錕鋙直接說道:「路觀圖拿來。」
「給你。」李淳罡將路觀圖交給長日錕鋙。
在離開之前,長日錕鋙說道:「十年之後今日,若我在天山見不到你人,必會殺盡一切與你有關之人。」
「老夫必不會失約。」李淳罡回道。
長日錕鋙走後,地海孤堡少主從暗處竄了出來。
這位少主一現身,便向李淳罡
拜手稽首,口中說道:「風月莫容拜見前輩,請前輩收小子為徒。」
「嗯,風月莫容,你就是此地主人之子。」李淳罡上下打量了一下風月莫容,評價道:「倒是有一身不錯的劍骨。可惜,劍心蒙塵。即使學了長日錕鋙的劍意,若不勘破,必將影響今後的劍道。」
「前輩…」風月莫容正欲解釋。
李淳罡擺手說道:「我無心收徒。即借貴地劍決,又借你數百柄劍,我就傳你一招劍式償還。」
見風月莫容為可造之才,李淳罡有意傳其一式劍招。
「多謝前輩授道之情。」風月莫容自不會坐視這個難得的機遇流失,連忙跪下道謝。
「看清楚了。」李淳罡手提長劍,一腳踏出,來到一塊巨石之頂。
周身劍意無窮,牽引沙塵形成一道巨大龍捲。
一劍一龍捲如銀河般直洩而下,巨石被劍氣絞作粉塵,長劍貫地。
李淳罡將長劍留在巨石舊址,問道:「記下了嗎?」
「記下了。」風月莫容肅然回道。
李淳罡提點道:「此劍名為「一劍仙人跪」,切記,重意不重行。」
風月莫容抱拳謝道:「多謝前輩。」
劍式已傳,李淳罡化光離開此地,留下感悟劍招的風月莫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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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司鬼池之內,洛陽坐於魔華殿上,周身二尾青赤魚龍遊曳,提煉天地靈氣於其身,元力穩步提升。
忽然,整個陰司鬼池一陣恍動。
就見駐守殿外的武將追魂進殿來報,「啟稟尊主,光世大如率僧眾攻打而來。」
「光世大如,哈~」洛陽輕笑道:「我不去找你們,你們卻來找我了。」
當即下令道:「傳令紅流等人,隨吾出殿迎戰。」
「是。」
洛陽下來寶座,來到陰司鬼池之外,紅流邪少等人也聚集起邪尊道兵馬來到。
除了紅流邪少與銀羽風少外,邪誕三少最後一人終於現身。
紫焰魔少身著紫黑之袍,青年模樣,手持一口炎斬魔刀。
刀身形似火焰,色澤青綠,護手為狼頭展翼,刀柄裹上紅布並繫著兩條於後,武學霸道逼人。
三少立於洛陽身後,邪尊道兵馬與莊嚴殿僧眾對峙。
洛陽譏笑道:「光世大如,吾不去找你們,你們卻自己送上門來。還帶了這麼多禿驢,是想嚇誰?」
光世大如開口說道:「世道靖平,豈容妖邪亂世。邪尊道之主,念你尚未鑄下大錯,束手就擒,隨吾等回雲鼓雷峰受刑吧。」
「哈哈哈哈哈……」洛陽聞言大笑道:「想不到,幾天不殺人了,我洛陽竟還有被人小覷的一天。」
磅礴殺氣爆發,讓在場僧眾無不毛骨悚然。
光世大如道了一聲佛號,暗自心驚,「阿彌陀佛,這種殺氣,你到底殺了多少人?」
「想知道嗎?」洛陽森森冷笑道:「我一餓就殺人。」
隨後,摸了摸肚子,「與你這名禿驢說了這麼多,又餓了。」
光世大如心知再無轉圜,「今日,貧僧也就隻能除魔誅邪了。」
「開戰。」
一聲開戰,雲鼓雷峰與邪尊道之戰,於焉開始。
邪尊道兵馬與莊嚴殿僧眾戰至一處,鬥得旗鼓相當。
玄師普世音、藕僧臥蓮荷、耘機補禪、蘅止無劫四僧聯手欲先誅邪誕三少,再援莊嚴殿主,八掌聯合,布陣對敵。
三少配合無間,於陣中對敵,不落下風。
眼見久攻不下,四僧不願糾纏,聯手使出誅魔之招。
「廣世真言徹雲漢」
「佛語振天音」
「菩提悟不悟?濁世行苦行」
「蘅雨沐世塵」
「血邪貫日」,紅流邪少見狀,赤色邪刃應手而出。
銀羽風少、紫焰魔少出招配合。
「碧落黃泉」
「炎流極斬」
邪刃飛揚破佛掌,邪少一式斷四魂。
四僧瞬間隕落,光世大如心痛不已,與洛陽交擊,氣浪翻騰,卻是越戰越是驚心。
「短短一日不到,此女實力竟再度提升了。」心知此戰絕非易於,光世大如極招上手。
「法網金剛印」
漫天金色法網,欲罩洛陽之神
洛陽周身爆發赤色邪光,邪風雲驚走,「血濤邪極」。
至極邪威掙破法網,光世大如瞬間重創。
「噗~」
洛陽不屑道:「這樣便想除魔衛道,隻怕是佛者癡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