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不準它們是不是在冬眠,”在保護神奇生物課上,海格告訴在南瓜地裡瑟瑟發抖的同學們說,“我們不妨試一試,看它們想不想束腳……我們把它們安頓在這些箱子裡……”
現在只剩下十條炸尾螺了,顯然,他們互相殘殺的欲望並沒有徹底根除。如今它們每條都接近六英尺長。它們厚厚的灰色保護層,它們胡亂擺動的有力的腿,它們不斷爆炸噴火的尾巴,還有它們的刺和吸盤,所有這些加在一起,使炸尾螺成為了霍格沃茨學生們見過的有史以來最令人惡心的東西。同學們無精打采地望著海格搬出來的大箱子,箱子裡都鋪著枕頭和毛茸茸的毯子。
毫無疑問,炸尾螺壓根不會喜歡這些的,就如同當初送走諾伯——就是那頭挪威棘背龍,海格在箱子裡塞了一個玩偶,他認為那是諾伯最喜歡的玩具,可還沒離開霍格沃茨,它就被諾伯撕碎了腦袋。
“我們把它們領進去,”海格說道,“然後再蓋上蓋子,看看會出現什麽情況。”
結果,他們發現炸尾螺壓根不冬眠,而且不喜歡被人塞進鋪著枕頭的箱子,蓋上蓋子。很快,海格便喊叫起來,“別緊張,別緊張!”
因為炸尾螺在南瓜地裡橫衝直撞,地裡已經灑滿了冒著青煙的箱子碎片,大多數同學都已經從後門逃進了海格的小屋,把自己關在裡面。
赫敏和哈利、羅恩則是和其他一些同學一起留在外面幫助海格。他們齊心協力,總算製服了九條炸尾螺,把它們捆了起來,但他們也付出了慘重的代價,身上被燒傷和劃傷了無數處。
最後,只剩下一條炸尾螺了。
“哎!別嚇著它!”當哈利和羅恩用魔杖朝著炸尾螺噴射火星時,海格喊道——炸尾螺惡狠狠地朝他們逼近,背上的刺拱起來了,微微顫動著——“用繩子栓住它的刺,它就不會傷害別的炸尾螺了!”
“是啊,我們可不願意發生這樣的事情!”羅恩生氣地嚷道,這是他和哈利退縮到海格小屋的牆根底下了,仍然用魔杖的火星阻止炸尾螺靠近。
“好啊,好啊,好啊……看起來確實很好玩。”
麗塔·斯基特靠在海格菜園子的柵欄上,看著這一幕鬧劇。她今天穿著一件厚厚的洋紅色長袍,紫色的領子是翻毛皮的,那隻鱷魚皮手袋掛在她的胳膊上。
炸尾螺把哈利和羅恩逼得走投無路了,海格撲過來壓在它的身上,把它製服了。它的尾巴後面噴出一團火焰,把旁邊的南瓜苗都燒焦了。
“你是誰?”海格一邊問麗塔·斯基特,一邊把一個繩扣套在炸尾螺的刺上,系緊了。
“我叫麗塔·斯基特,《預言家日報》的記者。”麗塔回答,滿臉笑容地望著海格,嘴裡的金牙閃閃發光。
“好像鄧布利多不允許校外記者進入學校?”海格微微皺著眉頭說,一邊翻身從壓得有點變形的炸尾螺上下來,用例拖著它朝著它的同伴們走去。
麗塔好像根本沒聽見海格的話。
“這些迷人的動物叫什麽?”她問,臉上笑得更加燦爛了。
“炸尾螺。”海格粗聲粗氣地回答。
“真的嗎?”麗塔說,一副興趣盎然的樣子,“我以前從沒有聽說過……它們是從哪兒弄來的?”
哈利注意到海格的臉漲得通紅,哪怕是被精心地打扮過,也無法掩飾他臉上的紅潤。
但這話顯然也讓赫敏和哈利意識到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海格究竟是從哪兒弄到這些炸尾螺的?顯然不是什麽正經途徑,說不定還要牽扯上走私和黑巫師。
赫敏隻好趕緊岔開話題,連忙說道:“它們很有趣,是不是?你說呀,哈利,是不是呀?”
“什麽?噢,是啊……哎呦……很有趣。”哈利被赫敏踩了一下腳,支吾著說道。
“格蘭傑小姐!”麗塔低聲驚叫了一聲,“剛剛我還在回顧你在第一項比賽中精彩的表現,實在是太令人欽佩了。”
“噢,謝謝。”赫敏有些不自然地說道,她認為麗塔在報道上對她的描述有些失真了:她把赫敏描述的太美好了,以至於完全不像她了,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這麽說,你很喜歡保護神奇生物課,是嗎?是你們最愛上的一門課嗎?”麗塔轉過臉來問道,後半句是問赫敏和哈利的。
“是的。”哈利毫不含糊地說,海格滿臉笑容地望著他。
麗塔的視線轉過來盯著赫敏。
“噢,當然了,我也喜歡。”赫敏無奈地說。
“太好了。”麗塔說,“真的太好了,教書時間長嗎?不知道你願意接受一次采訪嗎?關於你保護神奇生物的經驗與讀者分享一下?”她又問海格。
哈利發現她正把目光移向迪安、拉文德、西莫,接著她的目光又移向小屋的窗戶,大多數同學站在那裡,鼻子壓在窗玻璃上,看危險是不是已經過去了。
“當然沒問題,我剛教第二年,”海格說,“多虧了教授們的幫助,不然我還真是手足無措。”
“教授們也知道這件事……你用這麽……有趣的小動物作為上課的內容?”麗塔的眼神閃爍著,昂有趣味地盯著箱子裡的炸尾螺。“對了,它們叫什麽?”
“炸尾螺,”海格親切熱情地說,“呃——事實上,老師們給了我不少建議,當然,愛德華曾經建議過我繼續使用獨角獸作為上課的內容,但我認為應當讓學生繼續看看不同的神奇生物。”
“愛德華……?倫坡先生?”麗塔稍微遲疑了一下,隨後問道。
“沒錯,愛德華,他幫了我不少忙。”海格愉快地說,同時費力地把裝著炸尾螺的箱子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