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給我送來了這個。”赫敏說著把那封信遞了過來,哈利接了過來。這張羊皮紙是濕的,大大的淚滴弄得墨跡模糊,有些地方很難辨認。
“親愛的赫敏:我們輸了。允許我把它帶回到霍格沃茨。執行死刑的日期有待決定,巴克比克喜歡倫敦,我們不會忘記你給我們的所有幫助。海格。”
“他們不能這樣做,”哈利說,“他們不能,巴克比克並不危險——是高爾和克拉布——是他們兩個的問題!”
“但魔法部不是這麽認為的。”赫敏說,一面擦著眼睛,“你知道的,委員會是一批老得哆哆嗦嗦的傻瓜,被它嚇住了。雖然還可以上訴,那總是可以的。只是我看不到任何希望……什麽也改變不了。”
“不,會改變的,”哈利憤怒地說,“我們會幫忙的。”
“可是我們又能做什麽呢?”赫敏啜泣著說,“或許我該去問問老師他,他總是會有辦法的,他一定有辦法的。”
哈利點點頭,他已經顧不上之前和愛德華鬧僵的關系了,只要能幫到海格,幫到巴克比克,哪怕是讓他去求斯內普也行!
哈利和赫敏想去拜訪海格,想去安慰下他,告訴他一切還存在著希望。可自從布萊克第二次闖進城堡以來,對學生的安全措施加強了——所有學生禁止私自離開城堡。
他們唯一能見到海格的機會是在每周一次的保護神奇生物課上。
海格似乎由於這次裁決的打擊而變得麻木了。
“都是我的錯,張口結舌不會說話。他們都穿著黑袍子坐在那裡,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又把你幫我查到的所有案例、日期全都忘記了,赫敏。後來,他們站起來了,就完完全全按照他們預計的做了……”
“還可以上訴呢!”羅恩大怒著說,“別放棄,我們正在研究呢!”
他們和班上的同學一起走回城堡,他們看到了愛德華,看到了斯內普,他們在大大的櫟木門前交談著什麽,哈利顧不上之前斯內普對他的訓斥,顧不上和愛德華的置氣,他直接跑到兩人跟前。
“教授。”
“哦?波特?”斯內普用著他慣用的滑膩強調輕聲念著,“你又有什麽鬼主意?還想著偷偷溜出城堡去?別以為我會一直替你瞞著。”
“不,斯內普教授,我是來找倫坡教授的。”哈利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目光直視著斯內普。
“嗯?”斯內普微微側目,他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肩頭上卻被愛德華輕輕地拍了拍。
“好了,西弗勒斯,我想哈利應該不是為了霍格莫德的事情,”愛德華淡淡地微笑著說,“我想他是為了海格,對吧?”
“沒錯,教授。”哈利說。
“哦,看來我們的談話只能下次再繼續了,西弗勒斯。”愛德華搖搖腦袋,“哈利,跟上我。”
羅恩和赫敏看著哈利一路跟著愛德華上樓去,他們對視了一眼打算追上去。
愛德華卻停下腳步,轉頭對著身後說道:“赫敏,你為什麽不去複習呢?距離期末考試只有12個星期了。”
“老師,我——”
“回去複習。”
“是。”
身後的小尾巴清理乾淨後,愛德華帶著哈利一路回到八層之上的辦公室。
他坐到書桌後面,手裡拿著一個像是水晶球一樣,但其中充滿了絮狀霧氣一樣的東西。
“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不打算跟我說話了,哈利。”他手中的水晶球,但哈利感覺到一股壓力在他的肩頭。
“我只是沒想好該如何面對您,”哈利說,“但我想現在已經顧不上這個了。”
“哦?是嗎?”
“沒錯,巴克比克要被處死了,就是海格的那頭鷹頭馬身有翼獸……”
“我知道巴克比克,我在你們之前就見過它了。”愛德華打斷了哈利的話,他把水晶球放在桌子的絨布上,免得有所磕碰。
“可您為什麽不肯幫助海格,他簡直快要崩潰了。”哈利連忙說。
愛德華站起身,他雙手撐在書桌上,“哈利,你認為我或者鄧布利多可以保護海格一輩子嗎?”
“可這次他——”
“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愛德華冷冷地說,“無論是五十年前的蜘蛛,還是三年前的火龍,我認為海格有必要清楚什麽事是能做的,什麽是不能做的,我們沒有人能保護海格一輩子,他不可能永遠是個小孩子,他已經60多歲了,他應該清楚什麽事是不被允許的。”
“可巴克比克是無罪的,它不應當——”
“有人因為它受傷嗎?”
“那是因為他們挑釁了它,不是巴克比克的責任。”哈利被愛德華刀劍一般鋒利的眼神震懾到了,他微微錯開目光。
“我問你的是,有人因為它受傷嗎?”
“……有。”哈利不得不承認。
“魔法界,從來都是巫師至上,”愛德華稍微頓了頓,“任何有可能威脅到巫師安全的存在,都是隱患。”
“哪怕不是它們的錯?”哈利怒吼道,他完全不能理解愛德華的話,這話在他的耳朵裡聽起來跟去年裡德爾的事情一樣可笑。
為什麽總是要用這些所謂的大道理解釋他們的冷漠?
哈利不理解, 明明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
“它們的存在就是一種錯誤。”愛德華直起身來冷漠地說,“你難道背棄了巫師的立場嗎?”
“如果所謂的巫師的立場就是殺掉所有非巫師的存在,那我認為這樣的巫師界不存在也好。”哈利大怒著說,他的傷疤上似乎閃過一道光華。
“那就變得強大吧,只要你能夠變得強大,沒有什麽是做不到的。”愛德華淡淡地說,他盯著哈利的額頭足足三秒鍾,隨後突然笑了。
“你在嘲笑我嗎?”哈利生氣地問,“認為我只是個孩子,什麽都不懂,想法幼稚得很?”
“不,我只是想到了一個很有趣的事情,一個可能所有人都沒料想到的事情。”愛德華搖搖頭說。
“所以,你不打算幫助海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