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哈利,我沒事。”
在哈利驚訝的眼神中,赫敏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她的內口袋中一塊懷表滑落,哈利看到上面的表盤已經四分五裂。
“是老師給我的。”赫敏說,她喘著粗氣說,哪怕煉金懷表擋住了索命咒的傷害,可她卻硬生生承受了魔咒的衝擊。
“能抵擋死咒嗎?”哈利目瞪口呆地說。
“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裡。”赫敏說,她掃了一眼剛剛馬爾福所在的位置,月光下,他們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了。
“嗯嗯。”哈利點頭道,他想掏出魔杖照亮,但他卻想起自己的魔杖不見了,整張臉一下子垮了下去。
“可是我的魔杖不見了。”哈利有些尷尬地說,他隻好用期盼的眼神盯著赫敏。
赫敏語塞了一下,他抽搐魔杖,把杖尖點亮,然後眯起眼睛順著小路望去,“我們最好盡快離開這裡,在其他人趕到這裡之前。”
“魔杖可能落在帳篷裡了,或者剛才奔跑的時候,從口袋裡掉出來了……”哈利不敢多想象,他跟在赫敏的身後小聲說道。
“別著急,哈利,等局勢穩定下來,我們會找到你的魔杖的。”赫敏冷靜地說。
但這顯然對哈利沒什麽用處,在魔法世界裡,他總是時刻把魔杖帶在身上,此刻,在這樣的情況下發現魔杖不見了,他感到自己很軟弱無助。
突然,旁邊傳來一陣沙沙聲,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一個家養小精靈正奮力從灌木叢中鑽出來,她的動作非常古怪,似乎特別費勁,就好像有一個看不見的人正把她往回拉。
“到處都是壞巫師!”它一邊探著身子拚命要往前跑,一邊慌慌張張地尖叫道,“人在高高的——高高的上面!閃閃要逃走!”
它喘息、尖叫,與那股束縛她的力量搏鬥著,鑽進了小路另一邊的樹叢。
“它是怎麽回事?”哈利好奇地望著家養小精靈的背影,“它為什麽不好好走路呢?”
“別管那麽多,我們先退遠點,哈利。”赫敏橫起手臂攔住好奇的哈利,“別忘了,你現在可沒有魔杖——當然,即便你有魔杖,我也不認為我們兩個能敵得過一個家養小精靈。”
“嗯。”哈利咽了咽口水,他現在已經完全聽從赫敏的指揮了,自從她硬抗下死咒後。
又是一聲驚天動地的爆響從樹林邊緣傳來,在夜空中回蕩。
“我們還是快走吧,好不好?”哈利緊張地瞥了赫敏一眼,他在口袋裡又掏了半天——他已經快把口袋摸穿了,可還沒有找到魔杖的蹤影。
他們順著漆黑的小路走進越來越深的樹林,小心地避讓開任何有危險的信號。
然後,在一片沉默中,沒有一點征兆,一個聲音突然劃破了寂靜。這聲音和他們此前聽過的所有聲音都不一樣,冰冷、殘忍。
“屍骨再現!”
接著,在一片黑暗中,一道被陰影籠罩的灌木叢中,冒出一個巨大的綠色閃閃的東西,它一下子躍上樹梢,飛到了空中。
“那是什麽——”
哈利緊張地說,他咽了咽口水,他的直覺告訴他最好盡快離開這裡,那絕對不是什麽好的訊號。
“黑魔標記!”赫敏死死地盯著空中的那個徽記,腦海中竭力思索著關於湯姆·裡德爾的消息——如果他打算選在世界杯對巫師動手,沒理由不會告訴自己。
況且,老師也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
那麽答案似乎只有一個了。
伏地魔或者他的黨羽召喚出了黑魔標記,但無論是哪一種可能,絕不是她一個小巫師能夠應付的。
“我們快走!”赫敏抓住哈利的衣領,把他往另一個方向拖。
一個帶著兜帽的身影很快出現在他們身邊,他們一眼就認出了那時之前救走德拉科的食死徒,至於他的身份——除了盧修斯·馬爾福還會有別人嗎?
他來到黑魔標記的正下方,在灌木叢中摸索了半天,像是發現了什麽,他抱著一個哈利和赫敏看不見的東西離開了。
他覺察到了哈利和赫敏,但他全然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如果他發現這兩個小家夥竟然是赫敏和哈利,那他一定不會這樣做的。
“那是——”
“別管了,快走!”赫敏來不及多解釋,在食死徒離開的瞬間,他們拔腿就跑,衝著外面的空地——只要能夠遠離黑魔標記比什麽都好!
可總是事與願違。
就聽見一連串噗噗的聲音,二十多個巫師從天而降,把他們團團圍住。
赫敏只是掃了一眼,心就沉到了谷底。
“快躲!”
哈利立刻喊了聲,他一把拽住赫敏的胳膊,想把她拖到在地,但赫敏的動作比他更快,她不僅倒在地上,還立刻滾了好幾圈。
“昏昏倒地!”
二十個聲音同時吼道——接著便是一連串耀眼的閃光,哈利和赫敏此前絕對沒見過這麽強大的魔法,那甚至在引起一股強勁的風吹過空地。
一道道灼燒般的紅光從巫師的魔杖裡射出, 在哈利和赫敏頭頂上相互交錯,撞在樹乾上,又被彈到了黑暗中——
“夠了!”一個冰冷的聲音在空地上回蕩著,一個身著墨綠色鑲金邊的巫師從天而降,他滿臉冰霜,盡管他並沒有掏出魔杖,但每一個人都下意識倒吸了一口冷氣,“赫敏,你有沒有事?”
“老師!老師……!”赫敏從地上爬起來,踉踉蹌蹌地跑向空地中央的愛德華,她一頭扎進了愛德華的懷裡,眼淚幾乎是瞬間迸發出來了,“我差點死掉了!”
“嗯?”愛德華把赫敏摟在懷裡,他輕輕地拍著赫敏的栗色長發,“別擔心,我不是來了嗎?”他輕聲安慰著,他環顧在場的巫師,他們不自覺地後退了一小步。
又是幾聲嗖嗖聲。
“大人。”索赤的西裝有些凌亂,領帶胡亂地歪在脖子上,褲腿上有不少的泥濘,他走過來哪怕還不清楚情況,但還是直接單膝跪在了愛德華身前。
在他的理解中,大概是魔法部的巫師衝撞了愛德華或是赫敏,而這蔑視了愛德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