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公子?你沒事吧?”
十幾息後,當劍氣散盡、塵埃落下,空中的金龍也緩緩變回了黃龍時,楊柳詩總算是從方才的一連串震驚中回過神來。
反倒是魏長天還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晌之後才如夢初醒般張了張嘴。
“啊?”
“哦,沒事。”
搖搖頭,將心底的狂喜暫且壓製住,抬眼看了看四周。
周圍皆是縱橫交錯的劍痕,遠處已被分作兩截的蛇屍散落在東西兩側,斷口處不停有鮮血湧出。
黃龍還在頭頂遊曳,不過從楊柳詩的反應來判斷,她應當已經看不見了。
“呼......”
比歸塵刀強了將近一倍的落穹劍。
可以把氣運黃龍由“虛”變“實”的龍泉。
很明顯,今天的收獲要遠超魏長天此前最誇張的預計。
不過他也知道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便深吸一口氣問道:
“日蝕珠有無反應?”
“暫時還沒......”
楊柳詩的話才說到一半,兩人便看見有一絲黑芒自蛇首中緩緩溢出,旋即向著楊柳詩飄蕩而去。
“嗖~”
幾乎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黑芒便閃入了日蝕珠之中,化作一條黑線,與此前已有的那根紅線在珠內緩緩流動。
紅線是天山仙池下那隻白羽赤鳥留下的。
黑線是面前這隻蛇妖留下的。
前者是三百年道行。
後者是差不多二百年道行。
所以,此時的日蝕珠中已然儲存量將近五百年的道行。
“將珠子收好。”
看了眼楊柳詩手中價值3000系統點的圓珠,魏長天叮囑一句,然後就走到蛇屍近處。
好歹是一隻大妖,肯定不能浪費。
“唰!”
揮動龍泉,幾下剜出妖靈丹後魏長天便盤腿坐下開始運轉攝妖。
絲絲白霧湧入體內,差不多一刻鍾之後,本就已經處在飽和邊緣的丹田再一次擴張,使得他的境界從三品後期正式邁進了三品巔峰。
從白靈山回來,魏長天就已經幾乎到達了三品巔峰,所以當下他並不算多麽興奮。
或許小境界的提升對別人來說很難。
但對他而言,在“攝妖”和“噬魂”的幫助下,這種單純積累修為的過程十分簡單。
所以關鍵還是何時能夠突破到二品......
“好了。”
站起身子,拍掉身上塵土,魏長天走到楊柳詩身邊,將妖靈丹丟給後者。
“完事了,走吧。”
“嗯。”
接住通體深紅色的妖靈丹,楊柳詩點點頭,兩人便沿著來路向著黃楓谷的山門走去。
然後很快他們便看到了聚攏在一起、戰戰兢兢的黃楓谷眾人。
“黃宗主,妖物已除,你可以令人去收拾一下了。”
停步在為首的中年男人面前,魏長天淡淡道:“貴宗以後可要多多注意,免得再有妖獸流竄至山門之中而不知。”
“是是是!小、小人謹記公子教誨!”
中年男人一聽這話,心中的巨石終於落了地,忙不迭連連應道:“公子放心!此事絕不會再發生!”
“那就好......”
魏長天點了點頭,走出兩步後突然又問:“對了黃宗主,剛剛你們可曾看到夜空中有一條金龍?”
“看見了!看見了!”
“公子神威!小人們今日得見,實乃三生有幸......”
男人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便開始狂拍馬屁。
不過他也不完全是在拍馬屁。
畢竟剛剛看到那條金龍時,他眼珠子都差點瞪出來了。
所以這番話說是“情真意切”也不為過。
只是當男人說了好半天,然後發現魏長天的表情不僅不喜,反而竟越發陰冷之時,這才猛地反應過來自己好像理解錯了意思。
很明顯,魏長天是並不希望他們“看見”。
“呃......”
“公、公子,小人這、這......”
一時間,這位黃宗主嚇得連路都走不動了,結結巴巴不知道該怎麽圓回去。
好在又是楊柳詩在關鍵時刻挺身而出,開口替他找了個台階。
“黃宗主,公子說的是一條金龍。”
“你是不是將那蛇妖錯看成龍了?”
“啊?”
“啊!夫、夫人說的是!說的是啊!”
黃宗主愣了一下,旋即瘋狂點頭:“如、如今一想,確實是小人錯把那蛇妖認作了龍!”
“對!只有蛇妖而已!”
“金、金龍什麽的,小人們根本未曾看見啊!”
“......”
把蛇妖認成了金龍。
很明顯,這個理由假的不能再假。
但有時候理由假不假不重要,只要有就夠了。
所以魏長天也沒多說什麽,只是冷哼一聲便不再言語。
反倒是一旁的楊柳詩趁機威脅道:
“果然,妾身便料想黃宗主定是認錯了,畢竟方才壓根便沒有什麽金龍。”
“對了黃宗主,妾身聽說貴宗特產一種叫半邊月的毒藥。”
“不知妾身可否討幾瓶回去......毒蚊蟲?”
“啊?毒、毒蚊蟲?”
“嗯,難道不行麽?”
“啊!自、自然可以!”
“來人!還不快去取半邊月來!!”
“......”
就這樣, 殺了蛇妖,帶著黃楓谷一年產量的“半邊月”,順利完成今夜所有目標的魏長天和楊柳詩很快便乘車離開了黃楓谷。
而待他們回到客棧時便已是子時了。
此時街上早已沒了行人,唯有一輪明月孤零零的懸在半空,灑下清冷的銀輝。
回顧今天一整天,魏長天無疑收獲滿滿,若是再跟楊柳詩來上一番“睡前運動”便可以給這完美的一天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
不過待兩人行至所住的客房門前時,他卻並沒有進屋,而是扭頭跟楊柳詩說道:
“你先去睡吧,我還有點事。”
“嗯......我等你吧。”
楊柳詩並未問魏長天有什麽事,只是輕聲說道:“正好我讓他們去做些宵夜。”
“行,隨你。”
點點頭,魏長天笑著擺了擺手,然後就獨自走上客棧頂樓,進到了一間專門供客人飲茶談事的靜室。
回身關好房門,他沒喊人進來伺候,而是自己點了燭燈,磨了墨,將一張宣紙在桌上攤平。
做完這一切,魏長天便正襟危坐的坐到桌前,一邊思考,一邊提筆在紙上寫下一個個名字。
赤霄劍。
秋雁刀。
魚腸劍。
純鈞劍。
吞銀金蠶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