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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蓮。
對於這位同在大寧境內的氣運之子,魏長天曾讓懸鏡司在青州府的分舵簡單調查過。
結果當然是什麽也沒查到。
不過想來倒也正常,畢竟系統中隻介紹了一個“東海魚妖”,連她現在是“魚”還是“人”都沒說。
按照如此寬泛的條件,想要找到這麽一個“生物”無疑是大海撈針。
原本魏長天還想著有機會親自跑一趟青州,但可惜之後就到了春龍詩會,天下大亂。
整天忙著對付柳家和寧永年的魏長天也自然沒功夫再關注此事。
可萬萬沒想到,這個雲蓮居然已這種稀奇古怪的方式第一次跟自己產生了交集。
陸靜瑤、逃跑失敗、萬通鏢局、滾燙的淚水......
一個個關鍵詞在腦海中閃過,最後簡單歸納成了兩個最重要的問題。
第一,雲蓮跟陸靜瑤說是來蜀州找她的相公,那麽她的相公是誰?
第二,據陸靜瑤說,雲蓮的淚水具有一定的腐蝕效果,不過抹上她的血液之後就能痊愈......這又是怎麽回事?
帶著疑問,屁股還沒坐熱的魏長天第一時間便趕到了蜀州的萬通鏢局分號,想要查一查這雲蓮的去向。
可眼前這位留著絡腮胡的總鏢頭卻給出了一個讓他頗為驚訝的答案。
“魏公子,此事怕是查不到了......”
“因為送這位雲蓮姑娘來蜀州的三個鏢師,皆在抵城後的第二日便紛紛暴死了。”
......
七天前,雲蓮乘坐萬通鏢局的馬車到了蜀州城,因為陸靜瑤代付的車費足夠多,所以此行足有三個鏢師一路陪同。
四人抵城之後萬通鏢局便算完成了任務,再加上雲蓮她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於是那三個鏢師就將她放在了一家客棧,然後便離開了。
再之後三個鏢師就死了。
第一人是因為喝酒過多,不慎跌入河中淹死的。
第二人是修煉時突然暗疾發作,走火入魔自殺的。
第三人更奇葩,竟是死在了青樓姑娘的肚皮上。
衙門有人檢查過,給出的結論是心血逆滯......俗話說就是爽死的。
雖然三人死的都很奇怪,但三者之間的死又確實沒有什麽明確的關聯性,最後衙門便將此事定性為一次巧合,並未再多深究。
而至於雲蓮......後來萬通鏢局覺得事有蹊蹺,曾派人去客棧詢問過情況。
不過雲蓮卻壓根沒在客棧住過,去了哪裡更是無人知曉。
“......”
“魏公子,大約就是這樣了。”
“小人敢以性命擔保所言句句為真!”
身前站著的男人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而魏長天卻根本沒看他,滿腦子都在想那死去的三個鏢師。
毫無疑問,這三人的死都與雲蓮脫不了乾系。
再加上陸靜瑤在信中提過的事情......
所以這個雲蓮到底是個啥??
不是魚妖嗎?
怎麽聽起來跟天煞孤星似的???
難不成跟她天道氣運的加持方向有關系?
魏長天並不知道他隨意的一個猜測已經接近了真相,琢磨了一陣之後又問向身前的漢子。
“除了這些之外,那三個鏢師還曾講過什麽與此人有關的事情?”
“這個......”
男人聞言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突然眼睛一亮想起一事。
“對了!”
“魏公子,有一個鏢師偶然提過一嘴。”
“說是那個雲蓮姑娘曾問過他們可認識一個叫蕭風的。”
“蕭風?!”
魏長天“蹭”的一下站起身,
瞪大雙眼追問道:“然後呢?!”“呃......”
鏢頭被魏長天的反應嚇了一跳,趕緊如實回答:“雲蓮姑娘說只要能找到蕭風便能找到她的相公。”
“但那個鏢師並未聽說過蕭風此人,又看那雲蓮姑娘模樣俊俏,便打趣說若是她尋不見相公,自己亦可做她的夫君......”
“魏公子,我們走鏢之人大都粗鄙,此言也只是句玩笑......”
“別特麽廢話!”
魏長天皺眉喝道:“接著說!”
“是是是......”
鏢頭瞬間大氣都不敢出,悄悄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
“那個鏢師說他只不過道了句戲言,可雲蓮姑娘卻好似生了氣,竟然小聲回了一句......”
“我定會尋到相公的,哪怕他死了。”
......
一個時辰後,共濟會蜀州分舵。
一名女子的畫像被發放到數千幫眾手中,與此同時還附帶著一條“最高指令”。
他們今後一段時間的主要工作就是在這蜀州城中大海撈針,動用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這個女子給找出來。
“公子,已經都安排下去了。”
暗室之中,楚先平看著眉頭緊皺的魏長天小聲說道:“除非這個雲蓮故意躲藏,否則三日之內應當便可查出結果。”
“唉,盡快吧。”
魏長天歎了口氣,暫時把這件事擱置一邊。
眼下雖然知道了這雲蓮跟蕭風有關,可蕭風在蜀州時明裡暗裡接觸過那麽多人, 誰知道哪個是她的相公?
靠,要是蕭風還活著就好了。
喝了口茶,調節了一下情緒,魏長天這才又記起另一件事。
“對了楚兄,朝廷下令調兵原州的事查的怎麽樣了?”
“哦,已經查清楚了。”
楚先平遞過一份告示。
“五日前兵部便已向十五州的州衙傳過虎符,要求這十五州在十日之內整備兵械增兵原州。”
“蜀州便在這十五州之列。”
“十五個州麽......”
魏長天接過告示看了一遍,心中大約有數了。
十五個州,其中有十個邊州,五個中州。
如此調度倒是沒啥問題,基本屬於常規的戰時兵力調配。
畢竟雖然大寧一共有三十六州,但真正有戰鬥力的還是長期駐扎著大量軍隊的邊州。
現在要跟大奉開戰,那肯定是要先從這些邊州調遣軍隊。
魏長天知道以梁振的性格肯定不會在這種家國大事上抗旨,所以也沒想著要勸後者不要出兵。
不過......
即便尚未跟寧永年撕破臉,但魏長天總感覺後者要在這件事上再陰自己一次。
或者說陰梁振一次。
不行,還得找梁振談談。
唉......真特麽的忙,本來還計劃著今晚跟楊柳詩好好交流交流感情呢,這下大概率又沒功夫了。
唉聲歎氣一陣,魏長天突然想起前世的一句雞湯。
我抱著磚,就不能抱你;我放下磚,就不能養你。
要是把這話套在自己身上,那是不是應該叫——
我操著心,就不能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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