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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濟會未來能不能發展成為“黑手黨”,魏長天能不能成為蜀州“地下教父”目前還尚且未知,但霹靂門確確實實要在今日被覆滅了。
一刻鍾後。
在幾個五品高手的帶領下,幾百個共濟會幫眾突破防線衝進了霹靂門的堂口,旋即又是一番惡戰。
倉促應戰,外加缺少頂尖戰力,霹靂門的眾人又抵擋了一陣後終於是逐漸不敵,大批大批的幫眾開始扭頭逃竄,但沒跑出多遠便被埋伏在林間的共濟會之人攔住擊殺。
一聲聲慘叫回蕩在雞冠山,橫屍遍野的場面如同煉獄般血腥恐怖。
如此重壓之下,除了小部分有血性的漢子還在死戰之外,剩下大部分霹靂門之人終究不願再白白送命,紛紛棄刀想要投降。
而楚先平對這些人的處理方式也很簡單。
想要投降?可以。
先去把那些不願意投降的人殺了再說。
這個要求有些過分,但大多數人為了活命也顧不上什麽江湖義氣了,紛紛調轉刀口原地叛變,舉刀便向著同伴頭上砍去。
前一秒還是戰友,下一秒便成了敵人。
雖然這種牆頭草無疑為人所不齒,但他們卻極大的縮短了戰鬥時間,也同樣大大減少了共濟會這邊的戰損。
又是一刻鍾之後,廝殺聲漸漸停歇,一場雙方加起來近千人的幫派火並終於就此結束。
遍地的死屍橫陳在雞冠山頂,衝天的血腥氣無比刺鼻。
共濟會之人有條不紊的開展著善後工作,分工十分明確,明顯是有著一套不同於一般江湖幫派的規矩。
補刀、療傷、搜掠......一番折騰之後,立刻有人過來給魏長天和楚先平匯報情況。
“魏公子、舵主。”
來人站在馬前,身上沾染著不少血跡。
“除了已降之人,
霹靂門上下已再無活口,兄弟們死了百余個,還有幾十個傷的比較重,怕是救不回來了。”
“霹靂門的錢庫已經找到了,除此之外還尋見了一處地牢,裡面關著百來號人,以女子居多,應該都是被霹靂門擄到山上來的......”
聽完大體情況,楚先平只是點點頭說了句“知道了”,並沒有具體指揮接下來要怎麽辦。
畢竟已經滅了好幾個勢力了,該如何善後手下人都清楚的很。
“公子,現在裡面應該比較安全了。”
指了指刻有“霹靂”二字的山門,楚先平扭頭問向魏長天:“要不要進去看看?”
“嗯,走吧。”
魏長天對此倒無所謂,翻身下馬後便跟楚先平一起走進了被鮮血盡染的山門。
與電視劇裡演的那些山匪窩點差不多,霹靂門的老巢依山而建,規模不算太大,但也絕對不小。
戰戰兢兢的俘虜早已被卸掉兵刃,全都赤著上半身站在一起,旁邊有幾十個凶神惡煞的漢子在看守。
一具具死屍在地上拖來拖去,分別擺放在東西兩側。
東邊那堆成小山的屍首是霹靂門的人,估計等下便會隨便挖個坑埋掉。
西邊那整齊擺放的則是共濟會的人,肯定是要拉回去好好安葬的。
而除此之外,空地中還擺了幾個木桌,桌後坐著的人都穿著長袍。
“楚兄,這些人是幹嘛的?”
看著那些人從隨身攜帶的箱子中掏出筆墨紙硯,還有一本本冊子,魏長天不禁有些好奇。
“公子,他們是專門負責做統計之事的。”
楚先平詳細講解道:
“這個是負責統計戰功的,以人頭為憑證,方便日後論功行賞。”
“這個是負責統計戰死和受傷的兄弟的,死者一人二十兩,若是留有家眷便會送到他們家眷手中,若是沒有便置辦個好些的棺材。”
“那個是負責統計投降之人的,那個是統計搜掠來的錢財之物的......”
“......”
好家夥,你丫擱這開統計公司呢???
咱這是黑社會啊老大,真的有必要這麽專業嗎?!
魏長天聽的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
“楚兄......怕是軍兵也做不到這般吧。”
“公子,無規矩不成方圓。”
楚先平正色道:“早些給他們立下規矩,日後才不至於成為一群烏合之眾,也才能助公子做大事。”
做大事?我要做什麽大事?
也就造反才需要這種程度吧!
“楚兄,你還真是......替我著想啊。”
魏長天無奈的“誇讚”一句,不再糾結這個問題,而是跟著楚先平到霹靂門的錢庫中轉了一圈。
金銀珠寶確實不少,但除此之外就沒啥別的東西了。
魏長天當然看不上這些財物,不過卻也終於明白為啥楚先平從來沒跟自己要過錢了。
光是一個霹靂門便有幾萬兩銀子的家底。
共濟會現在已經滅了六個這樣的幫派,往少了算也已經搶來十幾萬兩......
要知道陳渤之前可是跟自己說過的,整個懸鏡司蜀州分舵所有的產業加起來一年的毛利也才十萬兩啊!
就更別說那些起早貪黑的小商小販和辛苦勞作於田間地頭的農戶了。
這尼瑪還真應了那句話——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
......
沒尋見什麽寶貝,魏長天很快也就沒了興致。
從錢庫出來,空地中的屍體都處理的差不多了,那幾個木桌前也各自排起了長隊,明顯已經開始了各項統計工作。
提著人頭的漢子,哆哆嗦嗦的俘虜,成箱成箱的銀錠......
幾個隊伍中有一隊分外顯眼,因為排隊之人大都是些衣不蔽體的女子。
應該就是那些被霹靂門擄到山上來的普通百姓了。
這些女子在霹靂門中遭受了什麽自不必說,有些還尚且知道用殘衣遮擋住身體的關鍵部位,而有些卻早已如行屍走肉般麻木,任由大片肌膚隨意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這幅場景魏長天看來隻感覺悲哀,其他人或許會有不同的想法,但最起碼都會克制住自己的目光,盡量不往那個方向看。
或許這也是楚先平立下的規矩之一。
“唉......”
歎了口氣,魏長天一邊往外走一邊隨口問道:“楚兄,這些百姓會如何處理?”
“給件衣裳,記下名字後便會放他們離開。”
楚先平如實回答:“之後他們是死是活都與共濟會無關。”
倒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魏長天點點頭沒再說話,腳下不停繼續向著山門走去。
然而就在下一刻,他與楚先平卻突然同時停下了腳步。
“......”
“叫什麽?”
“王、王乾。 ”
“嗯......嗯?你是......王鏢頭?”
“好、好漢,你、你認得我?”
“王鏢頭?真的是你?你不是三年前走鏢時死了麽?!”
“此、此事說來話長,這三年我一直被關在這雞冠山上......”
說到這裡,衣衫襤褸的漢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無比激動的顫聲問道:
“這、這位兄弟,你可知我的妻兒是否安好?!”
“家、家住福祿巷,李氏,名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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