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大雨後的土壤充滿了潮濕腐敗的氣息。
隨著天際泛白,大地升騰起了濃濃的晨霧,將整個村莊籠罩其中。
許久後,一輪火紅的太陽在紫色的霧氣中升起,向周圍噴發出耀眼的光焰。
隨著氣溫上升,白茫茫的晨霧融化在空氣中,整個世界變得清晰而又明亮。
“咕咕咕~”
“嘰嘰嘰嘰!!!”
天空中,幾隻白鴿歡快的尾隨著成群結隊,倉惶逃竄的鳥兒,一口一個的享用著。
幾片羽毛飄飄搖搖朝著下方的屋子落去。
其中一片羽毛在屋簷上擦了一下,一個翻身輕飄飄落在了窗台上。
陽光透過窗簾的一角射入室內,床上的人兒翻了個身,用手擋著那絲光亮,皺眉睜開迷朦的雙眼。
入目的,是一張溫和恬淡的側臉。
“你醒了。”
磁性溫柔的聲音響起。
床邊的宇智波圖南放下書籍。
起身來到窗邊,伸手將窗簾拉開。
明媚的陽光一下照進了臥室,讓人不由感覺到一陣暖意。
“多曬太陽對身體好,容易長高。”
床上的小男孩慢慢蹭坐了起來。
宇智波圖南將床頭浸泡著嬰兒的容器拿起,輕輕放入他的懷中。
小男孩看著懷中的容器,愣了愣神,眼中的迷茫之色瞬間消失。
腦海中不由浮現出昨晚那噩夢般的場景,渾身開始瘋狂顫抖,抱著容器的雙手不由緊了緊。
宇智波圖南來到床邊坐下,伸手揉了揉小男孩銀灰色的頭髮,安撫道:
“放心吧,你的病是屬於基因缺陷,導致皮膚以及肌肉關節功能部分喪失。
哪怕沒有治本的藥物,也能通過掌仙術進行蘊養,恢復組織活性,達到治標。”
不知是宇智波圖南溫柔的舉動還是此時輕松的氛圍起了作用。
小男孩的心緒漸漸平複了下來,抬起頭環顧了一下房間。
只見現在的房間乾淨整潔,牆壁雪白一片,好似剛剛被重新粉刷了一遍。
窗台上的鮮花瓣上還流露著一顆顆晶瑩的小水珠。
一片羽毛安靜的躺在旁邊,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清香。
整個世界似乎都是那麽的和諧安逸。
好像昨晚那地獄般的場景,不過是一場噩夢。
小男孩低下頭,癡癡的看著容器中的嬰兒,喃喃道:“我做夢了嗎?”
宇智波圖南微微一笑,溫柔道:
“怎麽可能是夢呢。
夢境再恐怖,也抵不上現實的殘酷和絕望。
你昨晚忙到了大半夜,因為體力不支累倒了。
我進來的時候,你全身都是血。
整個房間裡到處都是鮮血碎肉。
我趁著給你洗澡的功夫。
分了好幾個分身一起收拾房間。
還順便把你父母安葬在了屋子後面。
現在是不是看起來舒服多了。
對了,你叫什麽名字。”
“我.......”
小男孩眉頭漸漸緊皺,一時之間卻想不起自己叫什麽了。
宇智波圖南溫柔一笑,伸手攬住小男孩的肩膀,將其摟在懷中,輕拍其肩膀道:
“記不起來了是吧,你的記憶出現了缺失。
不過經過我的治療,情況沒有繼續惡化下去。
現在最起碼你還記得你的父母。”
小男孩聽到父母兩個字,雙眼浮現出晶瑩之色,喃喃道:
“我的記憶缺失了麽,為什麽我沒什麽感覺。”
宇智波圖南耐心解釋道:
“失憶的人一般來說是感受不到自己失憶的。
就像是如果沒有別人提醒,人根本就想不到自己有遺忘的事。”
小男孩靜靜的看著綠色溶液裡蜷縮著的嬰兒,輕輕撫摸著容器壁道:“謝謝你,你是個好人。”
宇智波圖南聞言眉頭一挑,輕笑一聲道:
“我算不上好人,只能說對於你來說,我是自己人。
真要算起來,我可比那幾個家夥壞多了。
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壞蛋呢。”
小男孩聞言一臉疑惑的抬起頭,看著宇智波圖南那被陽光照得明媚的側臉道:
“你也是壞人?看起來一點也不像。”
宇智波圖南聳了聳肩微笑道:
“如果這個世界只有好人和壞人兩種定義的話,可以把我歸為壞人陣營。”
對於這個以後的手下,宇智波圖南並不打算在他面前進行偽裝。
一開始,宇智波圖南還有大長老那麽個忘年交可以敞開半個心扉交談。
後來大長老死了,宇智波圖南便跟團藏成為了志同道合的好朋友。
但是戰爭遲早會結束,到時候,兩人勢必會產生利益衝突,情同手足的友情也會隨之破裂。
有時候,宇智波圖南也想有個傾訴的對象,來解決一下自身的社交需要。
社交需求對宇智波圖南來說不是必需品。
但有的話,那就更好一點。
“你為什麽要幫我,我記得他們好像認識你,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小男孩沉思了很久,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宇智波圖南沉吟了一下,悠悠道:
“好人跟好人會和諧相處,互幫互助。
但壞人之間只會相互利用,而他們對我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所以.....
弄死也就弄死了。
反正這個世界,除了自己的命。
別人的命都不值錢。”
小男孩聞言低下了頭,眸光微微有些黯淡道:“原來你是想利用我。”
宇智波圖南點了點頭道:
“沒錯,我是想利用你。
我救了你和你弟弟。
讓你們兩個擁有在陽光下呼吸的權利。
做人要有原則,要學會知恩圖報。
再說了,我雖然利用你,但我沒有傷害你的想法。
你和你的弟弟跟著我,是一個很好的歸宿不是嗎。”
小男孩沒有想太久,便默默點頭道:“好。”
宇智波圖南嘴角勾起溫柔的笑容道:
“介紹一下,我叫宇智波圖南,木葉忍者。
以後你和你的弟弟會跟隨我回到木葉生活。
我會把你們遷入旗木家族的族譜中。
這樣你們也有了高貴的姓氏。
你就叫兜吧,至於你弟弟,叫遺吧。
旗木兜、旗木遺,很不錯的名字不是嗎。”
“旗木兜....旗木遺.....”
旗木兜反覆念叨了幾次這兩個名字,抬頭看向宇智波圖南道:
“謝謝......
遺....他能活下來嗎。”
宇智波圖南沉吟了一下,摸了摸下巴道:
“他還沒有完全發育成型。
這個容器裡的溶液經過我昨晚的改良配比,跟羊水環境差不多。
只要每天往容器裡注入一定的營養物質,他就能健康長大。
至於你們兩個的先天性基因缺陷,等我研究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給你們根治。”
說完,宇智波圖南悠悠起身,朝著臥室外面走去。
“出來吧,跟你的父母告個別。
下一次再來,估計你都長大了。”
旗木兜聞言抿了抿嘴,眼中閃過一絲堅毅。
旋即抱著容器下了床,跟著宇智波圖南離開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