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其實不是高句麗不想多派幾萬來去白岩城。
白岩城是北方通往高句麗的通道,他們也想守住。
可他們實在是有力難出啊!
高句麗其實是不缺兵力的,但是他此時卻極度缺少糧草物資。
高句麗不是沒有想過,提高農稅和商稅,以減輕他們手上糧草物質不足的情況。
可是高句麗麾下的田稅,實在是已經高到不能再高了。
要是再把田稅提高,百姓該揭竿而起了。
這會本來已經勉強穩定下來的民生,又會馬上下來陷入崩潰之中。
至於提高商稅,那就更是萬萬不行了!
商人的流動性本來就大。
如果高句麗麾下把商稅,提高到一個不可接受的情況,商人們馬上就會用腳投票,拋棄高句麗。
他們會選擇到裴璟治下的區域去行商,這樣對高句麗的賦稅收入,傷害可謂是更大的。
同時這些商人,又對高句麗國內的道路情況十分熟悉。
如今裴璟在西邊厲兵秣馬,這是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
這就可以高句麗帶來了極大的壓迫感。
經過對細作傳回來的情報分析,高句麗王和麾下的謀士都認為,裴璟肯定會全力進行東征。
那麽裴璟為了東征能付出多少的軍隊?
他攻打東突厥始畢可汗,都已經都已經出動了十萬的兵力了。
裴璟如果和高句麗作戰,想來出動的兵力不會比攻打高句麗少。
高句麗王得到了可靠的消息,裴璟已經從河北諸郡調兵。
到時候,裴璟的東征兵力,極有可能將會達到十八萬之多。
其實,高句麗本身也有接近十萬的大軍。
這樣看起來,兩者的區別好像是並不大。
但是高句麗還需要大量的士兵防守亂軍起事,以及防備東南邊的新羅。
這樣算下來的話,哪怕鎮守各地和防備新羅,就佔去了三萬兵力。
但是防守東南邊的裴璟,也要佔去十五萬兵力。
當然,這一切還是建立在他派往東邊的那十五萬大軍,不會被裴璟擊敗的情況下。
這裡面就出現了八萬大軍的缺口,而高句麗根本就補不上。
所以如今部署在北邊的軍隊,只有七萬人。
如果北邊乙支文德率領的那七萬大軍,被裴璟擊敗了,那麽他們需要付出的代價將會更多。
這也就是說,裴璟的兵力是高句麗的兩倍有余。
並且從裝備上說,高句麗麾下士兵的裝備,也遠遠比不上幽州軍的裝備。
裴璟擁有的幽州和河北諸郡等地,都擁有大量的鐵礦,並且極為容易開發。
再者,裴璟大力獎勵商貿活動,而商業反哺而來的財富,也大大充裕了他的府庫。
這讓裴璟有更多的財富,可以打造盔甲和更好的兵器。
甚至從軍隊的精銳程度上說,高句麗與幽州軍相比,也未有任何優勢。
比如說高句麗軍隊雖然有大量騎兵,但是裴璟可是擁有幽州鐵騎和大量突厥騎兵的。
幽州軍的騎兵和突厥騎兵,絕對不是浪得虛名的。
當年的東突厥始畢可汗,靠著突厥騎兵,就可以讓整個北境的諸郡瑟瑟發抖。
更不用說裴璟直接掌握了大量的突厥騎兵,以及率領著幽州軍騎兵了。
如果說這些身外之物,都不足以讓高句麗感覺到更大的壓力。
那他最大的壓力,可能來源於裴璟本身的性格了。
裴璟並沒有楊廣那樣的性格缺陷。
他虛心納諫、行事果斷、智謀深遠。
這些都是楊廣比不上的。
所以,雖然乙支文德還在抱怨高句麗王派來,給他對抗幽州軍騎的軍隊過少,但是對方確實已經做到最大的努力了。
薛萬均又接著進攻了白岩城半個月,仍未能順利的將其拿下。
不過,白岩城毫不灰心,仍然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他看到有機會了,就發起兩把真正的攻城,打高句麗軍隊一個措手不及。
他要是感覺沒什麽機會,就單純派著幾百在城下溜著牆上高句麗軍隊玩。
已經一個多月了,白岩城的高句麗軍隊硬是沒有休息過一天好的。
白岩城裡的高句麗軍隊,每天都在罵守將李刌是個廢物。
說他來到白岩城這裡,屁用都沒有。
可是,守將李刌也苦啊!
半個月之後。
薛萬徹率領著一萬幽州軍騎兵,迂回到了白岩城後邊。
又過了幾天,兩萬幽州軍的步兵渡過遼水。
薛萬均也終於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這就是他的後手。
他半個月前便派了人拿著他的命令,回到了幽州。
他請求秦王殿下裴璟,將幽州軍的步兵借給了用兩月。
然後伍雲召,伍天錫兩人率領著兩萬幽州軍的步兵直接北上,渡過遼水,來到白岩城前。
幽州軍騎兵迂回到了白岩城的北邊,直接截斷了高句麗軍隊的歸路。
布置完這一切之後,薛萬均自己則率領著剩下的這三萬騎兵,趕到了白岩城北邊。
這樣,他與西邊的薛萬均,東南邊的伍雲召,伍天錫,直接就把這白岩城給三面圍攻了。
連守將李刌都被薛萬均的這一手騷操作整蒙了。
他自己也沒有想到,薛萬均還能有這樣的操作。
守將李刌此時只有一萬人,而幽州軍則足有五萬人之多,足足是他們的五倍有余。
如果目的不是嚴防死守,只是單純要將他們擊敗的話,這個兵力對比確實已經足夠了。
幽州軍三面這將白岩城圍起來之後,便就在白岩城的三面築起了高山。
守將李刌猜測到了對方的想法,多次派出軍隊騷擾,但都剛好中了薛萬均的心意。
守將李刌派出的多支小部隊被擊潰。
最後守將李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幽州軍的步兵築起了三座土山。
這三座土山築得十分講究,高度剛好足以俯看整個白岩城的情況。
最後,幽州軍的步兵開始在山頂上安裝有大量的投石車~
其實高句麗軍隊也有投石車,但是幽州軍的步兵將投石車陣地設在高處,他們根本就夠不著幽州軍步兵的投石車。
恰恰相反。
幽州軍的步兵的投石車居高臨下,可以輕而易舉的對整個白岩城的城牆,進行有力的打擊。
而幽州軍的步兵投石車的最大目標,則是白岩城的城牆。
只要能把白岩城的城牆砸塌了,幽州軍的騎兵就能馬上從缺口處殺進去。
到時候,失去白岩城牆保護的高句麗軍隊,肯定無力對抗五倍之多的精銳幽州軍騎兵。
幽州軍就馬上可以大獲全勝。
顯然,守將李刌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開始派出精銳的軍隊,想要搶到這三座土山的控制權。
可惜,這本來這是不可能的做到的。
薛萬均早有布置,高句麗軍隊雖然付出了大量的傷亡,但都徒勞無功,反倒為此拋下了近兩三千具屍體。
正所謂一步錯,步步錯。
守將李刌被薛萬均的這一個騷操作,早早地奪去了先機,直接讓他成為了劣勢的一方。
他率先東來的時候,高句麗王還細細地跟他交代過,一定要保存足夠的力量。
哪怕為此只能和幽州軍對峙到明年,也都沒有關系。
守將李刌也能夠理解高句麗王的良苦用心。
他這次率領的軍隊,也是高句麗王派往白岩城的最後一支軍隊了。
如果他們戰敗,甚至全軍覆沒的話,高句麗王是很難再組建出那麽大規模的精軍隊,來和西邊的幽州軍抗衡。
守將李刌出發之前,已經聽說嬰陽王在招募新兵,打算組建新軍了。
但是他對於這些新招募的士兵,其實並沒有抱太大的希望。
如果只是和一般的軍閥,又或者亂軍軍作戰的話,這些新軍憑借裝備優勢,以及幾個月的訓練,還是能保持巨大的優勢的。
可是他們的對手是幽州軍。
幽州軍實力的強橫,在天下那是眾所周知的。
想要個用一支訓練了幾個月的軍隊,來和幽州軍抗衡,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情。
所以,這些新軍的作用,無非也只能用來守守城,以騰出更多的老兵和幽州軍進行作戰。
在這種情況下,每一個老兵都是彌足珍貴的。
高句麗王絕對不願意,也沒有能力再分出十萬大軍來到東邊。
所以守將李刌率軍來到此地之後,哪怕看到白岩城早已被摧殘得十分的淒慘,但是他仍然沒有著急著和薛萬均作戰。
而是坐視薛萬均被多番攻打,卻仍然是熟視無睹,隻願意在死守白岩城,想以此和薛萬均對峙。
可沒想到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他率領的白岩城守軍,今日竟然也淪落到這個地步。
正在守將李刌發愁的時候,大帳的門簾被掀了起來。
副將灰頭土臉地走了進來。
他剛剛率軍打退了一次幽州軍的進攻。
自從幽州軍建成了土山,並在高山上建設了投石車之後,便開始進行了洗地模式。
白岩城日夜都受到了來自投石車的攻擊。
幽州軍的步兵白日裡專門用右彈打砸他們的白岩城牆。
一旦白岩城牆倒塌,馬上就會有幽州軍的騎兵團,從缺口處對白岩城的高句麗軍隊進行衝擊。
而高句麗軍隊只能頂著石彈進行被動防守。
到了夜裡,高句麗軍隊以為幽州軍的步兵會稍微消停一下了吧!
可是幽州軍的步兵偏不!
他們夜間就會用投石車,往白岩城裡面投放泡過菜油之後的藤球。
藤球落地之後會多次彈跳,甚至還能跳得很遠。。
當幽州軍的步兵第一次這樣做時,高句麗軍隊因為準備得不充分時,差點還被火燒連營。
不過,就算後面有所準備了,高句麗軍隊也仍然不好受。
每天晚上都有大帳被點燃,大火又極為容易引起士兵的騷亂。
而當士兵們開始騷亂起來,幽州軍的步兵就會借著這個機會進攻白岩城~
守將李刌抬頭看了一眼副將,有些鬱悶地問道:“可是幽州軍的步兵又放火了?”
曹真一臉的晦氣,說道:“便是那東南邊的軍營又被砸到了。”
“一支三千人幽州軍步兵借機發動了衝擊,兄弟們猝不及防,起碼陣亡了二千人,才將那支幽州軍的步兵又趕了下去。”
“現在士兵們正在修補白岩城牆,材料也有些不太充足了。”
守將李刌點了點頭。
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副將則是越想心裡越覺得憋屈,憤然說道:“將軍,不如我們突圍吧!”
“再留在此地,只能被動挨打,如果我們突圍出去了,反倒還有些機會。”
守將李刌想也不想就搖了搖頭,說道:“突圍也並不容易。”
“我們的步兵多,但是我們的騎兵極少。”
“而幽州軍的情況和我們不一樣,他們的騎兵數量極多,而步兵的數量則相對少。”
“所以幽州軍的靈活性,遠遠不是我們能比擬的。”
“我們一旦撤退,就會十分容易遭遇到幽州軍騎兵的突襲。”
“一旦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只需要被幽州軍得了一次手,那麽我們的軍隊,就很有可能變成潰敗。”
副將點了點頭,他也不是蠢貨,剛才只是一時氣話而已。
守將李刌歎了口氣,他們走到今天這樣的地步,他其實是需要付很大責任的。
他抬頭看一下副將,幽幽地問道:“我們的白岩城牆,如果繼續接受這樣猛烈的轟擊,修補材料多久會耗盡?”
“若是失去了白岩城牆的保護,我們面對幽州軍騎兵的偷襲,又大概還能堅持多少天?”
副將看到對方認真的神色,也開始計算了起來。
最後他的頹然地說道:“將軍,以我們的估計,五天之後,我們就有可能被幽州軍突入白岩城了。”
“同時,如果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那我們就全完了。”
守將李刌點了點頭, 這個說法和他估計的差不多。
只見他抽出了旁邊的寶劍,往自己的脖子上比了一比,然後一劍將面前的案桌砍成了兩半。
守將李刌幽幽地說道:“既然如此,以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你馬上派人去給那薛萬均下戰書,三天之後,我要跟他擺開陣式,一決雌雄。”
“他不是要殲滅我們嘛!”
“我們就給他這個機會。”
副將聽了這個命令,也是十分的震驚,有些猶豫地說道:“將軍,萬萬不可!”
“對方的人數足足是我們的五倍之多,貿然決戰就只能死路一條。”
守將李刌聽罷奸笑了一聲,定定地看著副將,問道:“你不會真以為我會那麽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