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 而其他的萬夫長,聽到萬夫長特利舍利的話,都覺得不靠譜。
他們自從與秦王殿下裴璟作過戰,並且慘敗了以後,曾經很長一段時間,都在收集裴璟與別人作戰的戰例。
他們發現,之前也有人用萬夫長特利舍利說的這一招,對抗秦王殿下裴璟。
但是那場戰爭,秦王殿下裴璟的對手,顯然是失敗了。
而如今再采用這樣的方法,去對抗那秦王裴璟,其他的萬福長始終覺得不太靠譜。
他們很有可能,還會再步前輩們的後塵。
可是萬夫長特利舍利卻提出了不同的意見。
“正因為之前有人試過了,所以我們才更應該要這樣做。”
“因為裴璟有這樣的戰績在,他肯定會認為,之前有人這樣做過,所以我們就不敢這樣做。”
“可是呢?我們偏偏要這樣做,這才是我們的機會。”
但是很快,又有別的萬夫長提出了不一樣的觀點。
另外一個萬夫長圖索說道:“史蜀胡悉的軍隊,正跟我們的軍隊在一起,我們如果有大幅度的行動,那肯定會引起他們的注意。”
“到時候,我們難以保證他們會不會把這個消息,稟報給那秦王裴璟。”
“如果他們把這個消息傳過去,那麽我們將失去任何翻盤的機會,等待我們的,只能是秦王裴璟與契丹、奚、霫等部族的大軍和陷阱。”
“到時候,我們就真沒有任何翻盤的機會了。”
對於這個情況,萬夫長特利舍利又提出了自己的建議。
“可汗,如今我們大軍之中的糧草物質不夠,將他的軍隊調去運送了糧草物資。”
“借著這個機會,我們快速地向秦王裴璟與契丹、奚、霫等部族的軍隊開進,這才是唯一的機會。”
這兩邊的萬夫長爭來爭去,
各自提出了很多的意見。
東突厥始畢可汗看到這大戰之內吵吵嚷嚷的,腦袋也是嗡嗡直響。
可是很快,他的衝動,還是戰勝了他的理智。
只見東突厥始畢可汗大喊一聲,“好了,你們不要再吵了。”
各位萬夫長聽到這個話,都不敢再多做言語,只是靜靜的看著東突厥始畢可汗,就等他下主意了。
東突厥始畢可汗先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最後看著萬夫長特利舍利,眼睛裡已經帶上了幾分希望。
接著,他又看了看其他的萬夫長,說道:“事到如今,本可汗已經決定了,東突厥要保住自己的尊嚴。”
“本可汗要與秦王裴璟對抗到底,這一切的事情,就跟萬夫長特利舍利說的去做。”
“那秦王裴璟還沒有發現我們的位置,我們還有機會對他們進行偷襲。”
“如果以後他們軍隊發現了我們的位置之後,我們可就最後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了。”
事實就是這樣,在草原上作戰,一旦首先被敵人發現了自己的位置,那麽就代表著他們的主動性已經喪失了。
如今他們還沒有被秦王裴璟以及契丹、奚、霫等部族的軍隊,發現具體的位置,這就是他們的機會。
萬夫長特利舍利和其他萬夫長,只見這個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也不再有任何的爭執。
東突厥始畢可汗開始和麾下的萬萬夫長們,商議這個事情的具體行動細則。
一大群人,一直從半夜商量到天明。
等到天亮的時候,他們終於把所有的計劃都做好了,保證這個事情萬無一失。
東突厥始畢可汗率先走出大帳的時候,心裡又是一個雄心萬丈。
他終究是這個草原上的王。
他相信,以前他跟秦王裴璟打仗之所以會輸,那是因為他放棄了自己的長處,進入到了漢人的地方,跟他們展開攻城作戰,才招致了那麽大的損失。
可是如今在草原上,他就要讓秦王裴璟見識一下他們,他東突厥始畢可汗的軍隊,到底是多麽強大。
就在東突厥始畢可汗暢想著,擊敗裴璟之後的美好,一個慌慌張張的千夫長,正往東突厥始畢可汗的大帳衝過來。
東突厥始畢可汗認得出來,這名千夫長,正是負責外圍斥候的統領。
他的心裡咯噔了一聲,難道發生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嗎?
東突厥始畢可汗的親兵。先將那名千夫長給攔了下來。
可那名千夫長此時顯得十分的激動,大聲嚷嚷著:“你們閃開,我要見始畢可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始畢可汗稟報。”
這邊的東突厥始畢可汗揮了揮手,馬上就有一名隨從上前,讓那些親兵放開了那名千夫長。
千夫長看到通道已經打開了,接著跌跌撞撞的就往東突厥始畢可汗這裡跑來。
最後,那名千夫長還摔倒了在了東突厥始畢可汗的面前,可見這個人回來的時候,應該是十分的慌張,消耗了大量的體力。
隨後,他勉強爬了回來,一臉血一臉泥地對東突厥始畢可汗說道:“可汗,大事不好了。”
“我們南邊二十裡處,發現了秦王裴璟騎兵以及契丹、奚、霫等部族的先頭部隊,我們的位置已經被他發現了呀!”
東突厥始畢可汗感覺到腦袋嗡的一聲,一口鮮血險些沒有噴出來。
他捂著胸口,臉色仿佛十分痛苦,用顫抖的手指,指著那邊史蜀胡悉的軍營,咬牙切齒地罵道:“好一個史蜀胡悉,好一個忠犬,他竟然背叛了長生天。”
東突厥始畢可汗現在終於想明白了。
他們一直防備著史蜀胡悉,但終究還是沒有險住。
可還有一句話,日防夜防家賊難防,這本來就是很困難的事情。
東突厥始畢可汗沒有想到,他們昨天晚上商量了一個通宵的作戰計劃,根本就是不可能實現的。
因為在他們之前,史蜀胡悉早就已經把他們的位置,透露給了他們的敵人。
如今,秦王裴璟與契丹、奚、霫等部族的先頭部隊出現了,表示他們現在已經被拿捏住了。
他們現在的下場只有兩個。
第一個,拋棄所有原有地盤,一路往北邊逃,逃的越遠越好。
這樣的話,他東突厥始畢可汗,還能夠在白山黑水裡面活下來,當一個小小的部落首領。
第二個,老老實實地向秦王裴璟低頭。
這樣的話,他仍然是東突厥始畢可汗,還有可能恢復突厥的榮光,還能有可能東山再起的希望。
身邊的萬夫長怎麽紛紛湧向前來,每一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彷徨。
東突厥始畢可汗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吐了一口氣,隨後臉上又露出了幾分苦笑。
當他的眼睛再次睜開的時候,目光中露出了幾分慘淡。
他有些惱羞成妒地看著身邊的萬夫長,說道:“你們還在等什麽?”
“還不趕緊準備禮物,跟我一起去拜見秦王殿下。”
“從今天開始,我們就是秦王殿下麾下了一條忠犬了,以後他們叫我們去東,我們絕對不去西,他叫我們遛貓,我們絕對不能打狗。”
說罷。
東突厥始畢可汗轉身就往自己的大帳走去,可萬夫長們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幾分蕭瑟。
秦王殿下這幾天可謂是夜夜笙歌,這樣下去,就算是鐵腎也受不了。
終於到第六天的時候,秦王殿下叫停了這樣無休止的戰爭,簽訂了恥辱的榻下之盟。
其實,秦王殿下如果再不叫停的話,那幾個小娘也要叫停了。
這天天的折騰,都折騰五六天了,誰受得了啊!
她們都已經打算,叫各自的部落首領換個人來伺候在裴璟了。
自從裴璟的軍隊,出現在了東突厥始畢可汗的周邊,東突厥始畢可汗就放棄了最後抵抗的打算。
他率領著數千的騎兵,在史蜀胡悉帶領下,一路往南邊出發,兩天之後終於來到了裴璟的軍營之外。
而這兩天的時間之內,曾經親密的東突厥始畢可汗與史蜀胡悉君臣二人,卻幾乎沒有說過太多的話。
兩個人心目中都十分清楚,自從史蜀胡悉出賣了東突厥始畢可汗的位置之後,兩個人已經再也沒有和好的可能。
東突厥始畢可汗現在也只是迫於秦王裴璟的壓力,以及對史蜀胡悉手上的三萬騎兵投鼠忌器,才一時之間不能對他動手而已。
如果東突厥始畢可汗將來有機會的話,肯定會將史蜀胡悉碎屍萬段。
如果東突厥始畢可汗不能這樣做,那都熄滅不了他心中的痛苦。
東突厥始畢可汗看到這一座足可以容納十多萬的軍營,這裡不但駐扎著秦王殿下裴璟的軍隊,還駐扎著契丹、奚、霫等部族的軍隊,但是他們現在只有一個統帥,那就是秦王殿下裴璟。
東突厥始畢可汗心裡也覺得唏噓不已,秦王裴璟的軍隊,還是那麽的強大,軍隊士兵的裝備還是那麽好。
這樣的情況,又再一次讓他想起了,雁門關前那個屈辱的場景。
其實這座軍營裡面,只有五六萬是秦王殿下裴璟的軍隊,其他大多數都是契丹、奚、霫等部族帶過來的部落騎兵。
他來到裴璟的軍營之外時,先派出史蜀胡悉前去通報,隻言秦王殿下麾下義子咄吉,特意前來拜見義父秦王殿下裴璟。
東突厥始畢可汗的這個姿態,不可謂是不低了。
那負責守門的秦軍校殿,在聽到了史蜀胡悉通報之後,也只是冷淡地留下了一句,“等著吧!”,才慢悠悠地進去稟報這個事情給裴璟。
而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東突厥始畢可汗隨後又做出了一件,讓所有人都驚訝的事情。
他脫下衣服的外袍,然後在後背上背上荊條大禮參拜,於秦王殿下裴璟的軍營的門前,顯然是想學漢人那一套,來上一出負荊請罪。
裴璟在收到這個消息之後,也不見得有些感慨,東突厥始畢可汗作為一代雄主,果然能屈能伸。
如果讓裴璟在敵人面前,以義子的禮儀對敵人請罪,那他絕對做不到。
秦王殿下裴璟認為,如果要做到這種程度,他還不如選擇自我毀滅。
從這一點上面看,他確實不如東突厥始畢可汗。
“先讓他跪著吧!”
“他做錯了事情,總是要付出代價的。”
“本王不給他留下點教訓,他難免還有下一次。”
東突厥始畢可汗原本以為,他擺出了那麽低的姿態,對方應該很快就會出來。
甚至他已經聯想到了,到時候裴璟一定會裝作一副偽善的樣子,雙手扶著他,好讓他站起來。
甚至東突厥始畢可汗估計,秦王殿下裴璟還會將自己的衣袍,披在他身上,殷勤地對他進行問候。
畢竟漢人戲文裡面,就是這樣說的。
可是東突厥始畢可汗跪了小半個時辰之後,卻沒有看到軍營裡面有半點動靜。
這下子他終於明白了,這是對方在故意晾著他。
東突厥始畢可汗越來越憤怒,氣很渾身都開始顫抖。
他沒有想到,秦王裴璟竟然會這樣做。
東突厥始畢可汗想站起來一走了之,但是自己的雄心壯志,卻又讓他硬生生地承受住了這種屈辱。
他明白,今天這樣的屈辱,必須要忍受,否則一切就前功盡棄了。
又過了一會,已經半個時辰了,軍營裡面還是沒有看到任何的動靜。
東突厥始畢可汗又再一次憤怒了起來。
他覺得,他付出的代價已經足夠多了。
他作為突厥騎兵的雄主。今天再繼續跪下去,他就會丟盡所有的臉面。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這種憤怒忍忍,竟也就過去了。
時間過了大半個時辰,秦王殿下裴璟還是沒有出現。
他心裡突然已經有些明悟了。
他心也慢慢靜了下來。
等到時間到了一個時辰的時候,東突厥始畢可汗已經開始心如止水。
他已經明白了裴璟的意思。
如果選擇當狗。 那就要當一條老老實實的狗,起碼實力不夠強大之前,不可以露出半點的意見。
這是裴璟想要告訴他的。
否則,他將要迎來的,將是更加嚴重的羞辱。
時間又過了一會,等東突厥始畢可汗足足跪了一個時辰之後,秦軍大營的深處,終於湧來了一大批人,為首的就是秦王裴璟。
只見秦王殿下裴璟一臉著急,來到了東突厥始畢可汗的面前,雙手將他扶了起來。
“哎呀,咄吉,你這是幹什麽?”
“我們到底還是不是義子義父了,你這要將為父置於何地啊?”
東突厥始畢可汗剛平靜下來的心,當場又是一陣煩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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