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的殷開山,看到雄闊海一副憤怒的樣子。
他也不敢過於逼迫對方,免得真的在這城門處惹出事端來。
殷開山只是說道冷冷地說道:“你們現在等著,本將軍先到城裡面去,給你們找個兵部的人來看一看。”
“看你們是真正的幽州軍,還是假冒的幽州軍。”
“你要是真正的幽州軍,那到時候再進城也不遲。”
殷開山說完這個話之後,也不管雄闊海是個什麽樣的表情。
他自顧自地往城裡面走去。
不多一會,殷開山便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外。
可殷開山離開了城門之後,也不著急地往城內的兵部駐地走去。
他反倒是慢悠悠地。往著城內的李淵居住的小軍營走去。
不但如此,殷開山本來可以走得更快一點,但是他一想到雄闊海那副無禮的樣子,心中無比的憤怒。
這些人還以為自己是什麽玩意兒。
也得虧是他們幽州軍來得一點。
如果不然的話,那麽驅逐東突厥始畢可汗的,就該是他們的軍隊了。
正在殷開山邊逛邊看,晃悠悠地往李淵的居住地方走的時候,竟遇到了一個讓他有些意想不到的人物。
他一個小跑,跑到了那個正在街上散步的李世民身後,說道:“二公子,怎麽今天那麽好的興致,竟出來這裡散步了?”
這李世民開轉頭一看,發現竟是殷開山。
他也感覺到有些訝異。
李世民不但沒有去回答殷開山的問題,反倒反問了他一句:“殷將軍,你不在北城門看守著,為何擅離職守,竟在此閑逛?”
“父親治軍甚嚴,這個事情要是他知道了,你可就不好了。”
殷開山一聽李世民提起這個事情,心中便十分不爽了。
他甕聲甕氣地對李世民說道:“二公子,這說來十分憤怒。”
“北城門來了一群軍漢,他們一身破破爛爛的衣袍。”
“還自稱是幽州軍的前鋒騎兵,要進城找到兵部,獲得入城許可。”
“結果末將與他們起了衝突,現在正將他們擋住了北城門之外。”
李世民聽到了殷開山的話,臉色也板正了起來。
他看了一眼殷開山的眼神,發現殷開山的眼神,竟然對他有些躲躲藏藏的。
李世民心裡瞬間明白了,這廝有些事情瞞著他。
十有八九就是這殷開山,先惹得對面的將領。
如今這個場面不好收拾了,這才找他們來處理。
不過,這李世民也感到有些驚訝。
他以為原本判斷,幽州軍結束這場戰事,應該消耗的時間更久。
可是李世民沒想到,短短的十天之內,東突厥始畢可汗就已經失敗了。
裴璟的軍隊也凱旋而歸了。
為什麽李世民判斷,得勝的一定是幽州軍呢?
因為如果最後戰敗的是幽州軍,那麽來到這城門處的,就不應該是幽州軍的軍隊,反而應該是突厥人了。
說實在話,李世民也是恨得幽州軍牙癢癢的。
這裴璟就是搶了他未婚妻的人。
那廝竟然將他李世民的未婚妻,都搶到了幽州去了。
他聽聞,長孫無垢如今已經是裴璟的小妾了。
這個傳言,雖也讓李世民感覺到無比的憤怒。
可是,他又無可奈何。
因為他和長孫無垢的婚約,嚴格是還沒有定下來。
所以人家長孫無垢,也不算得上是他的未婚妻。
裴璟就算真的把長孫無忌兄妹,都搶動了幽州去,他也沒有為長孫兄妹強出頭的借口。
加上裴璟的家境並不比他們李氏差,反倒猶有過之。
這就讓李世民感覺到十分的憤怒與無力了。
不過,無論李世民對裴璟如何的怨恨,也並不代表他就會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殷開山與幽州軍起了衝突的事情,絕不是一個小事情。
這幽州軍是最先來的並州救駕的,並且裴璟也是將突厥人趕走的有功將領。
如今這些人,卻被殷開山用一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擋在了城門之外。
所以這個事情,無論如何都算得上是殷開山理虧。
李世民也知道輕重緩急的,趕緊帶著殷開山,就父親所居住的小軍營走去。
他得趕緊把這個事情稟報給父親,免得引來更嚴重的後果。
當他們來到李淵面前的時候,李淵也敏感地察覺到了,這事情裡面的不對。
然回也都細細問過了殷開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在李淵的面前,殷開山自然是不敢隱瞞的。
他便把城門口處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部給李淵稟報了個清楚。
雖然,殷開山強調自己,是因為誤會了對方的身份,才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但讓李淵感到十分憤怒的是,這殷開山來到這裡之前,還在城裡面閑逛了一會兒。
如今大半個時辰已經過去了。
無論如何,一個怠慢的罪名,殷開山是過不去的了。
李淵在這廳內來回地踱著步。
在思考的片刻之後,他的臉上卻終於露出了微笑,說道:“這個事情也不打緊。”
“陛下的性子我十分了解,裴璟的幽州軍,有了救駕的名頭。”
“但是裴璟在幽州下的那些事情,早就已經惹得陛下十分不滿。”
“如今。我們跟他們起了衝突,陛下很有可能也不會怪罪我們。”
李淵眯了眯眼睛,對殷開山說道:“現在我就帶你進入皇帝的行宮,跟他稟報這個事情。”
“到時候你要死死的咬住,不知道這幽州軍將領身份的事情,才產生了這樣的誤會。”
“你要盡量將對方軍隊,那囂張跋扈的樣子說出來。”
“殷開山,你明白了嗎?”
殷開山聽了這個話,顯然也已經明白了。
他連忙拍著胸膛說對李淵說道:“末將省得了。”
三人又商量了些細節,一刻之後,李淵十分著急地帶著殷開山,進入到了楊廣的行宮之中。
這個地方以及說是楊廣的行宮,其實也不過就是之前雁門郡的太守府而已。
而今的雁門太守已經搬到了城內,一座富商的宅子裡面辦公了。
經過多番稟報之後,李淵和殷開山終於還是見到了楊廣。
楊廣聽了殷開山的話之後, 也是十分不滿。
他臉色鐵青冷哼了一聲,說道:“那個幽州軍的將領,果真囂張跋扈到這種程度嗎?”
殷開山像小雞一般點著頭,說道:“正是如此。”
“在微臣看來,他對朝廷絲毫沒有半分敬畏之心,竟然敢拔刀與守城的軍隊對峙。”
“如此看來,便是治他們一個藐視朝廷的罪責,也都是沒有錯的。”
楊廣聽到這個話,心裡的憤怒就更甚了一些。
在他理解之中,與其說是幽州軍對朝廷不滿,還不如說是裴璟對他不滿。
在生死關頭之際,裴璟的到來救了他一命,當時他還是十分感動的。
可是當這個事情過去了,楊廣又恢復了安全之後,他便再也記不得裴璟的半分好,反倒要想起裴璟圖謀自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