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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179章 好奇心惹的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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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靜謐的夜晚,月亮在雲層中,時隱時現,月光就像輕紗,絲絲綿綿,斑斕的星星一閃一閃,就像天空在眨眼。

遠山裡的小村,也亮起了點點燭光,倒像是天上的星,不小心墜落在人間。

緩緩流過的小溪,不複白日時候的急促,隨著夜色而放慢了腳步。

春天的農戶們,都忙了一整天,飽飽地吃了一頓之後,男人們坐在外頭的路口上,手裡捧著一小壺熱好的酒,聊著天,說著今年的氣候,想著收成。

女人們也是三五成群,一邊嘮著嗑兒,一邊盯著孩子們,不讓他們玩耍時跑得太遠。

隱隱約約的,大家還能看見桃園那邊的燈火。

“二哥,什麽時候能好啊?我好餓!”

王獻之趴在木頭桌子上,口水順著嘴角流下來,一雙手揉著自己的小肚子,眼巴巴地瞅著那邊的火架子。

“等會兒,馬上好了。”

一個很大的火架子邊,王凝之,王徽之,還有謝淵,謝康,各自手裡拿著幾串,正在烤著,有些蔬菜,也有些肉串兒,至於謝道粲,謝道榮,則好奇地站在架子對面,學著綠枝,時不時捏起些調料,灑上去。

最引人注目的,那還是架子上一排的燒雞,都被切開好幾道口子,淋了些熱油,在火光下滋滋作響,香味濃鬱。

而在架子的旁邊,謝道韞一邊和謝道輝,王孟薑說話,一邊再次用眼神逼退試圖過來偷酒喝得謝玄。

在她手邊,幾個盛滿了熱水的盆裡,放著幾個小酒壇子,有的已經開了口,酒香和那邊烤肉的香味混在一起,香甜濃鬱。

和王家的幾個孩子比起來,謝家的孩子們,明顯更加活躍些,這也難怪,就算是謝道韞,也只是第二次參加這樣的活動。

以前在家裡的時候,父親很少在,母親又性格冷清,作為長姐的謝道韞,早早地就立起威嚴,管教弟弟妹妹們,怎麽會與他們如此嬉鬧。

就算是別人家,也大致相仿的,還是成親以後,有一次在山陰王家,王凝之搞了一次歡樂的家庭火鍋聚餐,這才讓謝道韞開了眼界。

雖然王羲之不在,但是郗璿夫人顯然對這種沒什麽規矩的家庭活動,並不排斥,而看出自己有些局促的大嫂何儀,也來安慰了幾句:

“令薑,不用拘著,家裡就是這樣的,說起來,那還是托了你夫君的本事呢,”何儀摸著自己的肚子,笑得開心,“我以前也是沒見過這場面,不過叔平自小便常帶著兄弟們一起吃些奇怪的東西,也沒什麽規矩,伯遠說過幾次,後來也就不說了,爹娘覺得自己家裡,倒也不妨事。”

謝道韞在這次火鍋之後,倒也覺得不錯,別的不說,最起碼對於自己熟悉王家孩子們,是有很大幫助的。

這次兩家孩子們過來,她也就很自然地接受了王凝之這個‘燒烤’想法,尤其是在看見平日裡嚴肅過度的弟弟謝淵今天也很高興,就覺得王凝之這個安排不錯,值得以後繼續。

“老六呢?怎麽不過來?”王凝之把手裡的蔬菜翻了個面,問道。

王徽之站在旁邊,一邊欣賞著自己手裡的肉串,一邊回答:“爹不是前些日子,讓四哥別再弄那些古物了嘛,然後大哥為了讓他換換心思,就安排著四哥教老六讀書,然後,二哥你懂得。”

王凝之僵硬地點了點頭,“可憐了六弟。”

一想起性格最是文弱的六弟王操之,如今被最是刻板方正的四弟王肅之帶著讀書,王凝之就覺得頭皮發麻。

“你們這次來,能住幾天?”

王徽之眨眨眼,“兩三天吧,然後就要回去了,最近山陰不太平啊。”

“不太平?什麽意思?”

“還不是那小王爺,”王徽之翻了個白眼,“自從開了春兒,就在整個會稽,四處約人相聚,說是今年好容易能晚些去建康,正好和大家多多相聚,誰不清楚,這是想收買人心。”

“會稽王前幾日已經出發了,據說是打算先去錢塘,吳興,說是去那兒看望故友,不過能讓王爺親自去拜訪的故友,恐怕也只有那幾位江南世族的長輩了。”謝淵站在旁邊,往前伸了伸手,讓綠枝給他的肉串也撒了些料。

“對了,二哥,我來之前,大哥讓我提醒你,估計等小王爺把周圍這些世家走變了,就輪到你了,讓你早做準備。”

“怎麽還是我啊,”王凝之很煩躁,“家裡不是有大哥,三弟四弟嗎?”

“大哥如今動不動就說要回家陪夫人,要不就是在府衙裡忙,基本上不會去聚會的,三哥倒是悠閑,可誰會放著老大老二不去溝通,找老三啊。”

“這話,”王凝之皺了皺眉,“老三跟你說的?”

“是啊,”王徽之點點頭,“三哥這次沒來,就是因為他要死等著,他說了,家裡大哥二哥都成親了,顧不上那些,就不信小王爺不來邀請他。”

“那,邀請了嗎?”

“目前還沒有。”

聳了聳肩,王凝之拿起一根肉串,咬了口,肉香洋溢在口中,“可以吃了。”

兩道黑影閃過,王凝之發誓,這輩子就沒見過王獻之能跑這麽快,張大了嘴,“你餓死鬼轉世啊?”

已經和謝玄一人掰了一隻雞腿塞進嘴裡,還在掰著下一隻雞的王獻之,嘟囔著:“我們才剛來,你就讓我們乾苦力,早就要餓死了!”

謝玄也是一臉的委屈,今兒本來是高高興興來看姐姐的,誰知道剛到這小山村,甚至都沒來得及去和那些年輕人比比武藝,就成了一個竹子養殖戶,作為會稽小霸王,未來舉世聞名的大將軍,隻覺得身心都受到了傷害。

更大的傷害是,居然沒有人為自己打抱不平,甚至下午想要溜走的時候,還被當場抓獲。

好幾張寬大的木桌子並在一起,上頭擺滿了各類燒烤,香味在小院子裡飄揚。

也許是沒有經歷過這種場面,別說謝淵和謝康食欲不錯,就連平日裡很少吃的謝道榮,都忍不住多吃了些。

觥籌交錯之間,謝玄終於逮到機會,趁著王凝之和謝淵聊天的空隙,悄悄倒了兩杯酒,跟王獻之鬼鬼祟祟地偷喝。

謝道韞柳眉一起,就要訓斥,卻被王凝之眼神阻止了,想了想,也只是笑笑。

罷了罷了,這麽好的月光,沒必要。

王徽之不知何時,從隔壁院裡取來一把劍,樂呵呵地跑來,王凝之掃了一眼,頓時就激動起來:“這不是那把‘清揚’嗎?娘終於決定給我了?”

然而,王徽之就很自然地路過了已經站起來,伸出手的王凝之,走到了謝道韞身邊,雙手捧上:“二嫂,娘說了,這把劍你拿著。”

謝道韞也有點兒疑惑,不過還是接了過來,笑著問:“五弟,娘有沒有說,為什麽啊?”

“嗯,娘說征西軍在年後,一直在招募新的將官,大將軍手下很多幕僚,都四散到各地,拜訪名士,請大家出山,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找二哥。總不好說他給你們的成婚禮物,都不在你們手上。”

王徽之想了想,又說:“還有就是,娘說這把劍,放在二哥手裡,一來會被人覺得王家與桓溫過於親密,二來就是二哥拿著劍,本身就挺危險的,不管是對別人,還是對他自己。”

不顧那邊已經黑了臉的王凝之,王徽之繼續說道:“娘還說了,劍就放在二嫂這裡,畢竟二嫂劍術很好,誰都知道的,寶劍配名士,這樣很合理。”

“還有,”王徽之撓撓頭,“娘說要是二哥不規矩,惹是生非,二嫂你就,唔……”

王凝之笑容和善,“都快涼了,大家趕緊吃,令薑,給妹妹們弄點兒熱粥,免得著涼,這山裡頭,畢竟風大。”

一邊招呼著,一邊繼續捂著王徽之的嘴,揪著他的領子往回走,“走,五弟,二哥教你怎麽喝酒才有氣勢!”

天剛蒙蒙亮。

睜開眼,有點暈,但還是能接受,畢竟昨晚自己喝酒,是非常控制的,為的就是這一刻。

王凝之非常緩慢地轉過頭,看了一眼,嗯,謝道韞睡得挺香。

悄悄地,一點點地挪動,等到手可以摸到床邊的時候,再用另一隻手,一點點把被子抽開,然後坐起來半個身子,晃了一下腿,踩在鞋上。

探了好幾下,還真是難摸到衣裳啊,披上褂子,向著門口移動。

一步,一步,又一步。

門口,牆角邊的櫃子上,那是我的夢想!

終於摸到劍鞘了,已經成功一半了,接下來,只要偷偷出門,趁著大家都沒起來,把劍藏了,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再躺回來。

等到謝道韞發現劍丟了的時候,自己還因為宿醉爬不起來,神志不清呢。

一隻手抓著劍鞘,另一隻手抓著門把手,這就要開始了!

輕輕地拉開一個縫,外頭的涼風順著就進來,清爽之中,還帶著些晨露的味道,沁人心脾。

是時候為了這份熱愛,奮不顧身了!

用力握緊劍鞘,同時邁出一小布。

然後——

“夫君,你在乾嗎?”

僵硬,這就非常僵硬了。

要裝夢遊嗎?還是編個理由?還是不管了,先跑了再說?

“你要是想假裝自己酒喝多了,還神志不清,那可有點兒難,因為我一直在看著你,動作可是相當敏捷的。”

“你要是想一句話不說,拿上劍就跑,然後藏起來,再跟我死鴨子嘴硬,估計也不容易,你知道的,你跑不過我,再說了,這麽大點兒個村子,能跑到哪兒?藏把劍容易,藏個人可以就難了。”

“最好的辦法,就是跟我說,你是醒來以後,想要早點去幫我看護竹子,但是怕吵醒我,所以才小心翼翼的,然後一開門,被風一吹,有點兒冷,就扶了一下旁邊,不小心,正好按在劍鞘上頭了。”

“啊,真不愧是我的好夫人,對我就是這麽熟悉體貼,哈哈哈,”王凝之回過頭來,笑容滿滿,“這劍放在這兒,太危險了,要不是我反應快,一碰還不是會掉下來,砸到腳嗎,我給你換個地方,你看窗戶低下怎麽樣?”

“夫君啊,”謝道韞撐著一隻小臂,打了聲哈欠,“大清早的,就要跟我鬥智鬥勇,多累啊,先把門關上,把劍拿過來。”

不甘心地把門關上,把劍拿了過去,委委屈屈地遞給謝道韞,王凝之很無奈,被人當場抓包,人贓並獲,看來自己還是修煉得不到家。

“夫君,有沒有想過,娘為什麽要把劍放在我這裡啊?”謝道韞似笑非笑。

“想過,”王凝之悶悶地,“大將軍和會稽王,都給我們送了成親禮物,不管接下來是誰的使者到了,總要拿出來給他們看看,咱們是很喜歡這禮物的。”

“玉已經給了我,劍當然也要在我們手裡, 這樣才好應對,免得厚此薄彼了,而玉在我手中,劍在你手中,最合適不過了,一來表示琅琊王氏更親近朝廷一些,二來因為你父親在征西軍中任職的關系,你配劍更恰當一些。”

“誰都不得罪,既能讓會稽王知道,我們並不會和大將軍打擂,還能讓大將軍知道,別想著策反,一舉兩得的好事兒。”

“你這不是很清楚嘛,那幹什麽還要偷劍?”謝道韞把劍立在地上,靠著床頭,把腦袋擱在王凝之的肩膀上,問道。

“因為,”王凝之歎了口氣,“好奇心,你也知道的,我一向是有個武林高手的夢想,這麽一把好劍放在身邊,總是忍不住的。”

“嗯,”謝道韞聲音很輕,“我能理解的。”

“這麽說?”王凝之一喜。

“夫君啊,好奇心我見多了,謝玄就是個好奇心旺盛的,要不就是想出門去打人,要不就是想偷酒喝,還曾經想在家裡養山禽野獸,這些我都理解得了,何況你呢?”

“所以說,”王凝之喜上眉梢,手一點點伸出去,向著劍的方向。

“所以說,謝玄每次好奇心過盛,我都會讓他自己選,是面壁還是罰抄寫,很體貼,很照顧人情緒的。夫君,你想怎麽選?”

“這個,”王凝之的手縮了回來,轉過頭,在她臉上親了一口,“令薑啊,你不能用教育弟弟的方式,來對待丈夫啊。”

“這我當然知道,”謝道韞的聲音裡帶著些笑意,“哪裡有女子會懲戒夫君的?所以,你是自己願意,幫我去給小竹子澆水的,對嗎?”

“那當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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