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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78章 浪漫滿屋
與那邊的單人宿舍不同,梁山伯一直都是和荀巨伯住在一起的。

 這大半年裡頭,兩人還是相處非常愉快的,一般情況下,梁山伯下了課回來,要麽就是讀書,要麽就是倒騰他那個治水方略;而荀巨伯則在梁山伯的榜樣作用下,努力地學習了一段時間,然後就很自然地放棄了。

 不過兩人倒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有什麽矛盾,畢竟對於荀巨伯這種人來說,就沒啥值得煩惱的。

 而這個時候,還有第三個人在。

 祝英台絮絮叨叨,磨磨唧唧地在那兒講述著這次事情的重要性。

 “山伯,你聽我說,先別研究治水方略了,陳夫子就要來找你的麻煩了,早點做準備啊!”

 “我知道,英台別太擔心,”坐在一堆書後頭,梁山伯微微一笑,陽光從窗戶進來,落在他的肩頭,從手指間的縫隙穿過,灑在紙上。

 哇,真帥!

 祝英台搖搖頭,讓自己恢復理智,“山伯,不是我擔心,你也知道,陳夫子一向都看我們不爽,昨兒還在王凝之那裡受了氣,絕對會找人報復的!”

 “沒關系,夫子的心思我明白,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我們可以把這件事情變成一件有用的好事。”

 “怎麽做?”祝英台疑惑地問道。

 嘴角微微一彎,梁山伯露出一個智珠在握的神情,“夫子若是想要為難我,自然要來找找我的毛病,哪怕是覺得治水方略不好,也總要先揪出問題來才行,而這,就是我想要的!”

 “說實話,我雖然帶著治水方略,去找了很多夫子,但是他們對此感興趣的,很少,有些時候還故意找借口逃避,這一次,我一定要抓住機會,讓陳夫子了解到方略的好處,然後由他來牽頭,帶動整個書院。”

 祝英台張大了嘴,不知道自己是該感歎梁山伯的無畏,還是該打擊他的信心,或者是離開這個地方,免得自己受傷。

 不過還沒等她做出決定來,外頭腳步聲響起,危險漸漸靠近。

 跟在夫子們後頭,王凝之一臉的不耐煩:“你拉著我做什麽?是不是閑的想挨揍?那你去找馬文才!”

 “別,王兄啊,給個面子。”

 緊緊地拽著王凝之的衣袖,一副委委屈屈的可憐樣,不是王藍田,又是誰?

 從課堂上出來,王凝之本來是打算下山去轉轉的,最近聽說綺雲坊要在冬日之前,進行最後一場大型歌舞,如今正在預熱中,每天都有幾場小的歌舞來吸引客人。

 可是莫名其妙就被這塊牛皮糖黏上,王凝之都不明白了,為什麽王藍田會這麽有勇氣,居然敢來墨跡自己,難道是最近自己過於好說話了?

 “你老實說,拉著我做什麽?”

 瞧了一眼前頭那些學子們,還有更前頭快到梁山伯小院子的兩位夫子,王凝之皺起眉頭,王藍田是覺得在夫子們面前,自己就不敢揍他了嗎?

 “王兄,救救兄弟,陳夫子今兒找過了梁山伯,明兒就是我啊!”

 講道理,本來王藍田是沒打算找王凝之幫忙的,反正陳夫子的意思很明白,要在書院裡狠狠地教育一下學子們,那大家輪著來就是了,誰都要挨上一刀。

 可是,昨兒作為偷偷在王凝之小院子外頭,觀察了一會兒的人,在見到陳子俊出來的臉色之後,王藍田就很敏銳地察覺到,陳夫子吃了癟。

 果然,王凝之,就是陳子俊的克星啊!

 王凝之瞥了一眼,隻覺得,梁山伯和王藍田,真是書院裡,不,是人世間的兩個極端,梁山伯智商超高,情商超低,王藍田卻是情商滿分,智商沒有。

 “那又怎麽了,你今晚去送點禮不就行了,陳夫子一輩子就愛錢,你還能不知道?”王凝之挑挑眉。

 不過,王藍田的反應,卻讓自己大跌眼鏡。

 “王兄,最近我一直在想這件事情。”王藍田很嚴肅地說道,“我們上書院求學,本就已經交足了束脩,便是些許禮物,那也是年節之時,奉上一份,作為心意罷了,豈能當真?”

 “若是以此為憑,那豈不是壞了書院的規矩?我若是帶頭行此不法之事,豈不是讓其他學子們,都難以為繼?”

 “閉嘴吧你,”王凝之冷笑一聲,“沒錢就直說。”

 “啊,那個,最近確實花銷略大,囊中羞澀一些,所以……”

 王藍田很尷尬地笑了笑,隨著錢塘事情塵埃落定,

 “好說,咱們都是同窗,我肯定不會見死不救,七分利,一年期。”

 王藍田的笑容裡,帶著不甘的淚水。

 順利放貸之後,王凝之哼著歌兒,就要離開,卻聽見院子裡,一聲大喝:

 “梁山伯,夫子們今日過來,是要巡查你們的生活情況,以及學習態度方法,不是來聽你講課的!”

 “你你你,把你那治水方略給我丟開!認真回答我們的問題!”

 腳步頓住,好奇心啊,實在是人最大的弱點。

 陳子俊似乎對於門口這些學子們的圍觀,絲毫不慌,甚至還有點得意,就要這個效果,殺雞儆猴。

 屋子門口,背負著手,冷冷地瞪著手足無措的梁山伯,“你給我聽好了,別以為自己學的好一些,就能胡作非為,這裡是書院,是學習聖賢之道,讀書,明理,為人,助國,是讓你做這些事情的,不是讓你拿著那本冊子,四處招搖,還帶著同窗們不務正業的地方!”

 “夫子,我沒有,我只是……”

 “沒什麽有!隻什麽是!夫子說話,你都敢頂嘴了?簡直就是豈有此理!”

 陳子俊一跺腳,走到院子裡,聲音又大了幾分:“你給我睜大眼睛,好好看看,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都給我出來!”

 梁山伯委委屈屈,拿著一卷書走了出來,這都什麽事兒啊,才剛剛開始介紹自己的治水方略最新研究方向,陳子俊就突然爆發了。

 而在他身後,瞪著一雙牛眼,茫然無知的荀巨伯,和眼珠子滴溜溜亂轉,正在想法子破局的祝英台,也隨著慢慢走出。

 “還有你!在那裡發什麽呆?他不務正業,你就是個好的?我且問你,前兩日的文章中,那一句‘談笑風生,刀斬惡人’是什麽東西?我讓你寫賞景之心緒,你的心緒就是賞景的時候,還想著殺人?”

 看著眼前這三人,陳子俊就想生氣,梁山伯這個窮鬼就算了,你祝英台家財萬貫,也不懂得送個禮?

 至於那個傻大個荀巨伯,他已經不報希望了,要是哪天荀巨伯真送了禮,自己也要小心,因為在他的那個腦子裡,禮物大概是一把沾著雞血的廚刀?

 今兒過來,本意是想發泄一下最近的壓力,尤其是昨天受到的折磨,讓自己的心情可以好一點,可是陳子俊眼下卻發現,自己仿佛更生氣了。

 雖然從業十幾年,但也是今年開始,陳子俊才做出了要真正把心思放在教書育人上,這麽一來,才發現了這些學子們有多面目可憎。

 “陳夫子,稍安勿躁,我們慢慢來,教育學生,總是要徐徐圖之。”夏柳成淡淡說了一句,就坐到樹蔭下,展開自己帶來的畫卷,自娛自樂起來了。

 祝英台苦著臉,本來還希望能學昨天王凝之那樣呢,可是據她所知,夏柳成和笑大師不同,那是真的對學子們無所謂,一顆心都在書畫上頭。

 哼,這麽多年了,也不見你真的能成什麽大師,還擺這副架子,一輩子別想出名!

 心裡在暗暗詛咒,臉上還是要擺出笑容,“陳夫子,請用茶。”

 “哼。”陳子俊也坐了下來,打算先不要著急,慢慢講好了,免得自己生氣傷了身子。

 然而,剛端起茶杯,意外就發生了。

 鬼知道這股風是哪兒來的,又是怎麽把梁山伯手上的一疊紙給吹起來的,映入大家眼簾的,只有一個畫面。

 風吹過,紙飛起,層層疊疊,如那秋日的落葉一般,肆意昂揚地落在陳子俊的腦袋上,胸口上,胳膊上,腿上,人就仿佛成了紙糊的。

 關鍵時刻,還是荀巨伯對得起自己那一身的腱子肉,作為一個運動健將,撲上來就要保護夫子。

 然後。

 咣當!

 與漫天飛舞的樹葉相伴,整個小院子,頓時湧起了一股異樣的氣氛。

 “啊!!!”

 上一次聽到這麽尖利又刺耳的叫聲,還是王卓然被酒水潑了,想不到時隔幾個月,當初的凶手,如今成了被害人。

 陳子俊受到了羞辱,而且這絕對是蓄意的。

 回到自己的屋子,狠狠地砸了幾個茶杯,還把桌面上的書卷一掃而光,胸膛一起一伏,喘著粗氣,小眼睛瞪得溜圓,嘴唇也是一抖一抖的,就連小胡子的抖動,都失去了平時的節奏,往日裡整齊又平滑的衣服,也亂成一團。

 “可惡,可惡啊!”

 一拳砸在桌面上,還沒來得及再罵兩句,小指的疼痛就讓陳子俊一抖,上了年紀的骨頭,就像年久失修的書架,脆弱,無助,和陳子俊可憐的心一樣。

 ……

 “浪漫滿屋啊!”

 咂咂嘴,王凝之蹲在牆根底下,感歎了一聲。

 這種情節,講道理,用在偶像劇都足夠了,女主與人爭吵,卻被惡意襲擊,關鍵時刻,男主從天而降,一把將她攬在懷中,然後兩人腳下一歪,倒在地上,眉眼相觸之時,情義便像那天上的落葉一般,肆意飛舞,帶動著兩人不甘寂寞的心。

 可是,用在兩個男人身上,就多多少少有點古怪。

 尤其是,一個是像狗熊一樣的壯漢,一個是上了年紀的猥瑣老頭。

 現在想起來,陳子俊那一聲仿佛凌辱事後的慘叫,以及他飽含屈辱的眼神,和離開時的小碎步,都讓人不寒而栗,王凝之可以肯定,梁山伯完犢子了。

 雖然荀巨伯肯定也沒好下場,但是架不住人家心大啊。

 就像眼前,那麽多人圍在一起,有人幫著梁山伯出主意,有人安慰,也有人兔死狐悲,唯獨事件中心人物荀巨伯,得意洋洋,吹噓自己保護了夫子的光輝事跡。

 肩頭一動,王凝之頓時一個猛子跳起來,反手就是一巴掌。

 啪!

 有點尷尬,看著蹲在地上,捂著臉,一臉委屈的王藍田,王凝之迅速轉換心態:“你有病啊,摸我幹嘛?”

 “誰摸你了!我叫你兩聲沒反應,才拍了你一下,你什麽反應啊!”

 “你說什麽反應,剛你沒看到那兩男人的惡心樣子嗎?你還拍我?”

 王藍田委屈的樣子呆了一下,馬上換上了另一副面孔,跳開兩步,就要發怒,鑒於眼前人是王凝之,才勉強忍住,只是呸了一口,衝著門外頭陳夫子離開的方向,惡狠狠地罵了一句:“惡心!”

 瞥了一眼,頓時覺得,王藍田還算個爺們,於是王凝之提醒了一句:“我看你晚上還是別去送禮了,免得被人家當作你有什麽特殊癖好,半夜騷擾,到時候再叫上這麽一聲,你可就說不清了。”

 王藍田喉嚨裡‘咯噔’一聲,渾身惡寒,感激地點了點頭,撒腿就撤了。

 剛蹲下,打算繼續欣賞一下這一幕的王凝之,又一次被人打擾了,一張相對比較清秀的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別擋著我看好戲,該幹嘛幹嘛去!”

 “你就不能給出個主意?看別人的笑話,你很高興是嗎?”祝英台咬牙切齒。

 “廢話,不高興我蹲在這裡幹嘛?”翻個白眼,王凝之相當坦然,“你不知道嗎?我的人生第一大愛好就是幸災樂禍?”

 “你,你,”祝英台臉漲得通紅,狠狠地捏著自己的手指,“你信不信,我今兒半夜點火燒了你的房子?”

 瞪了她一眼,卻發現這家夥已經喪失了理智,紅著眼睛,又要發瘋,王凝之很無奈地說道:“又不是我惹出來的事情,你跟我叫喚什麽?有本事去找陳夫子啊!”

 “我不敢!”

 很難說,兩個臉皮厚的人,湊在一起,究竟是誰更理直氣壯一些。

 “你就說吧,怎麽樣才肯幫我們!”

 歎了口氣,王凝之斜著眼睛看過去,“只要你以後不再扒牆頭就行。”

 “說定了!”

 緩緩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看問題,要抓住重心,你想想,陳夫子今兒過來,究竟是為了什麽?”

 “為了欺負山伯,還能是為什麽?”

 “錯!大錯特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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