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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288章 早知道就不來了
謝道韞向來是個聰明人,對於事情的把控,總是有一個合理的預計和思量,所以準備充分不說,還能預料合理。

 但這次明顯錯了。

 建安。

 這是一座老城,即使不說那些建築,只是路邊的大樹, 都看著就有些年頭了。

 王凝之丟掉厚厚的袍子,一身輕快,站在一棵還開著花兒的樹下,笑呵呵地閉上眼,聞了聞花香,說道:“夫人, 快來,感受一下這個冬天。”

 謝道韞沒好氣地白了一眼, 到底還是走了過去,花香撲鼻而來,著實令人陶醉。

 “怎麽樣,這個冬天裡,依然花兒盛開,是不是讓你覺得非常驚喜。”王凝之笑得開心,拉住了她的手。

 “好啦,我承認自己判斷失誤了,”謝道韞被他牽著手,一起漫步在這長長的街道上,“冬風確實過不來這裡,建安這地方,還真是四季明麗,令人神怡。”

 “也不見得什麽時候都好啦,這地方,冬天的時候,是挺溫暖,就像春天一般, 但到了夏天, 嘖嘖,不說熱死人之類的,就是那蚊蟲,都讓人受不了。”王凝之說著說著,還故意抖抖肩,一副恐慌狀態。

 謝道韞笑了笑,“作什麽怪呢,也不怕人笑話,我且問你,什麽時候去和建安的這些人聚一下。”

 “聚什麽,”王凝之一臉不耐煩,“這地方又沒什麽大士族,也沒什麽和我們關系不錯的朋友,一群抬不上場面的家夥,誰有空搭理他們,咱們在這兒玩上兩天,然後就去晉安,那裡就能出海了。”

 謝道韞拉住丈夫的手, 讓他站在自己身邊, 說道:“我知道你懶得去做這些事兒,但咱們王家既然到了這裡,總該和大家打個招呼,不然人們就會說,琅琊王氏,家大業大,瞧不起人之類的。”

 王凝之點點頭,“是啊,我琅琊王氏就是家大業大,瞧不起他們,沒毛病啊。”

 謝道韞抽出手來,拍了一下丈夫,嗔怪:“哪兒有人自己這麽說的?”

 這邊兩人還在邊走邊聊著,那邊徐有福氣喘籲籲地過來,站在跟前,說道:“公子,怕是走不了了。”

 王凝之皺眉:“怎麽回事兒?”

 “我按照您的吩咐,去給這邊的府衙送過去老爺的信,還有禮物,但是周培大人家的公子,周赴與我說,周大人請公子暫留建安幾日,因為南康公主一行人如今已到城外幾十裡處,這兩日應該就要入城。”

 聽到這話,王凝之夫妻二人,臉色皆是一變,王凝之問道:“南康公主,桓溫的夫人?”

 徐有福沉重地點了點頭,就算是個下人,這麽多年跟在王凝之身邊,耳濡目染,當然知道這位南康公主了。

 司馬興男,晉明帝司馬紹和明穆皇后庾文君所生,封為南康公主。晉成帝時下嫁給了桓溫。

 明帝女兒,成帝,康帝的姐姐,便是如今皇帝陛下,見了她也要恭恭敬敬,喊上一聲‘大長公主’才行。

 他們夫妻二人,幾乎是如今大晉,最有權勢的兩口子了。

 王凝之和謝道韞對視一眼,皆在眼中看到了對方的震驚和不解,堂堂南康公主,如何會來到這建安?

 而且,這一路上,自己都未曾得到過消息,王凝之隻記得最後一次聽說這位公主,還是在桓溫桓溫討平蜀國後,納了成漢皇帝李勢的妹妹為妾。

 他的妻子南康長公主,當時還不知這件事。待後來知道了,就帶著刀到李女的住所,想殺了她。當她看到李女在窗前梳頭,姿色容貌端莊美麗,文靜地扎著頭髮,然後合攏兩手,面對著公主,神色嫻靜正派,說話也很哀怨婉轉。

 公主於是丟下刀上前抱住她說:“你啊,我見到你也感到可愛,更何況那家夥(指呢!”於是待她很好。

 這也是‘我見猶憐’一詞的來處了。

 可是王凝之始終沒想到,自己居然會跟這位權勢滔天的公主走上一條路。

 兩口子再對視一眼,異口同聲:

 “早知道就不來了!”

 ……

 街邊的一處小店,二樓廂房中,王凝之一臉苦瓜相,瞧了一眼坐在那兒的謝道韞,試探著問道:“夫人,我其實還有一個想法。”

 謝道韞翻個白眼,“夫君,你就不累嗎?”

 “啊?”

 “就這麽一會兒功夫,你已經提出十幾種方案了,從海水漲潮,會威脅到建安這邊,需要撤離,到家中有事,爹娘急召,再到陛下給你命令,要你入京,你還有什麽沒想到的法子啊?”

 王凝之尷尬地摸摸頭,說道:“其實也沒多少法子了,主要是這些都不太好說,容易查證,不過我這次,這個法子是真的有用。”

 “哦?”謝道韞斜著眼睛,打量過來,眼中充滿了懷疑,“不會又是你吃壞了肚子,所以最近不能出門這種爛理由吧?”

 “怎麽會!”王凝之表示不滿,“這個理由我已經很久沒用過了好不好?”

 “來的路上,你還因為懶得去見臨海那邊的朋友,用過這個理由呢。”謝道韞不屑。

 王凝之一抹鼻子,“那都是十幾天前的事兒了,而且我當時確實肚子疼,算了算了,不管這些,先聽聽我這個最新理由。”

 謝道韞很是疲憊地往後一靠,把手裡的書放到了桌上,“不必說了,我丟不起那個人,你就直接講,為什麽這麽不想見南康公主?”

 “這個,”王凝之走了過來,也像妻子一樣斜靠在墊子上,“這種窮鄉僻壤,莫名其妙見到南康公主,不知道是不是壞事,但肯定不是好事兒,何必去沾呢?”

 “道理是這麽個道理,”謝道韞點點頭,又歎了口氣,“可既然遇上了,那咱們就躲不過去的,你想想,人家南康公主前來,難道我們路過的消息,還能瞞得過去?就算是周大人願意,別人呢?你又這麽招搖,我要是沒想錯,現在南康公主,應該已經知道我們在建安了。”

 “所以啊,”謝道韞拍了拍王凝之的肩膀,“與其想著怎麽溜,還不如想想該怎麽面對公主一行人,我聽說南康公主這次過來,還帶了她和大將軍的次子桓濟,和兩個小女兒桓舒,桓廬,身邊卻沒有什麽軍中將領,看上去倒像是來散心的。”

 “你信嗎?”王凝之冷笑。

 “傻子才信!”謝道韞撇撇嘴,“南康公主若是只為了散散心,豈會這麽簡單?哪兒去不得,何必跋山涉水,來這最南之處?難不成也是來看海的?何況我們從未收到消息,那就是說她還相對隱匿了行蹤,憑她的權勢,說不想被人打擾,隻想散散心,誰還敢攔路不成?”

 “看來咱們是遇到麻煩了啊,南康公主知道我們在此,必然生疑,覺得我們是故意在此等她,那就是一直在調查她了,這可真是莫名其妙,無妄之災。”王凝之煩躁地在床上滾了滾。

 “是無妄之災沒錯,可我們也要小心應對,一來南康公主背後站著的是桓溫,她南下必是有所圖,二來這事兒總是掩蓋不住的,現在或許因為她一路小心,無人知曉,但很快就會被人知道,到時候我們和她在此見面,難免會有朝廷中人懷疑。”

 謝道韞緩緩說道,瞧了瞧丈夫一副裝死的樣子,無奈地推了推他,“我跟你說,這事兒大意不得,南康公主身份特殊,又是朝廷的人,又是皇族,還是桓溫的夫人,很難說她會站在哪邊,尤其是我們現在出現在建安,她對我們必然是十分提防,說不定還會為難我們。”

 王凝之睜開眼,“你說,我們就見一面,行個禮,再給她那幾個孩子送些禮物,表達一下友好,然後就溜走行嗎?這樣多少能顯得我們不願參合她的事兒。”

 謝道韞歎了口氣,“要是那樣的話,還不如現在就走呢,可既然我們知道了她要來,就只能等著,而且照你那樣做,別說天下人會覺得我們琅琊王氏怕了她,爹娘那裡也過不去,既然遇見了,不弄清楚她要做什麽,回家怎麽交代?”

 王凝之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徹底倒在軟墊上,說道:“怎麽事兒總是沒完沒了,我可是被安排去做個隱士的啊,能不能讓我徹底執行一下?”

 謝道韞聽了這話,也只能來一句‘任重道遠’就躺了下去,順便踹了丈夫一腳:“去把午餐給我拿進來,我是不想出去了。”

 王凝之可憐巴巴,和妻子針對誰去拿午餐,產生了激烈的討論,畢竟兩人這懶散的樣子,也不適合叫別人進來,最終,等謝道韞揮舞起拳頭的時候,王凝之就老老實實出門去了,還嘟囔著‘好好地講道理,莫名其妙就開始動武了,真是欺負人’之類的。

 這邊兩夫妻愁眉苦臉,另一邊,建安城外的一處小茶水鋪子。

 “大長公主,目前我們距建安還剩不到十五裡,如果加快些,晚上就能到了。”

 司馬興男就坐在一張桌子邊,聞言輕輕點頭,說道:“不必著急,明日進城即可。”

 “是,王凝之夫妻的動向也打探清楚了,他們在周大人囑托後,便在建安停了下來,現在就住在城裡。”

 “好,你去吧。”

 等到仆役離開,去安排事項,司馬興男就端起茶杯來,輕輕抿了一口。

 “母親,”坐在桌子另一邊的,是一個看上去和王凝之差不多年紀的公子,只不過身形筆直,坐姿挺拔,即便是穿著長袍,也遮蓋不住他強健的身軀,臉上已經蓄起了胡須,聲線平穩,嗓音有些粗:

 “琅琊王氏不久前才剛有了新一代,是王玄之的兒子,如今會稽那片,王家的歡慶還未結束,時不時便會有人去祝賀,王凝之是次子,如何會出現在建安?”

 司馬興男皺了皺眉,“仲道,有話就直說,你該像你大哥那般,直爽些。”

 “是,母親。”桓濟點點頭,“我的意思是,來者不善。”

 “二哥說話倒是有趣兒,”坐在另一邊的兩個姑娘,都穿著長裙,外套著輕薄的袍子,稍大一些的開口,“對我們來說,這幾乎全天下的士族,都算是不懷好意了,何況是琅琊王氏?”

 聽到她的話,桓濟並不做聲,似乎已經習慣了,司馬興男卻掃了女兒一眼,直接讓她接下來的話都停住了。

 而最小的姑娘,則笑了起來,眼裡閃過一絲狡黠,“二哥,你說琅琊王氏如今剛有了下一代,這王凝之,卻不好好呆在會稽,看看自己的侄兒,跑到這麽遠來,是不是提前就知道了我們的行程?”

 桓濟微微點頭:“應該是的。”

 “那看來,我們身邊的這些人,或者府裡的人,不是很忠心呢,”小姑娘眼神閃了閃,“母親的行蹤都敢隨便向外透露,該換一批了。”

 司馬興男皺了皺眉,“廬兒,不要胡說。”

 瞧見小女兒一副不服氣的樣子,司馬興男道:“我們本來就被萬人盯著,行跡根本不可能真的隱瞞,只不過是或早或遲罷了,一路上也不是誰都沒見到,任何人都可能會對外說,不必因此對自己人生疑。”

 “可是,若是路上所見之人,恐怕消息傳到會稽,王凝之再出發,是不會比我們先到建安的吧?”桓廬慢慢說著,眼睛卻始終盯著二哥桓濟。

 桓濟並不說話, 在家裡的時候,府中的人員,名義上是爹娘管轄,但父親桓溫大多時候都在軍營,並不會管這些,而母親則將前院交給自己,所以兩個妹妹,言下之意,便是在說自己管轄不利。

 “廬兒,”司馬興男淡淡說道:“即便是荊州,也有無數的士族探子,京城來的探子,就算府裡是鐵桶一塊,也有數不清的眼睛,在外頭時刻盯著,或許我們一出門,便被人盯上了,我再說一次,不要因為一些無謂的事情,就懷疑自己人。長此以往,還有誰會忠誠?”

 而這個時候,一人走了過來,行禮之後,說道:“稟二公子,我們已查清王凝之一路動向,他夫妻二人在臨海周邊城鎮,閑逛了幾日,還在永熹那裡見了朋友,這是具體行程,看上去倒似是一路遊玩而來。”

 接過手裡的信,桓濟揮揮手,那人便離去了,他掃了幾眼,便將信遞給母親,司馬興男看了幾眼,眼裡有些古怪,“看這行程,倒真像是個巧合,否則豈能把時間卡得這麽準?難道他還能時刻盯著我們的速度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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