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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晉隱士》第10章 有福
  感謝(朽v歌)的打賞,給你比個心喲!

  (這還是我收到的第一個打賞,為了學習怎麽感謝,我還去翻看了好幾本小說,雖然沒學會,但是誠意滿滿噢。)

  濕,軟,香。

  這是王凝之被拉出梯子,掉下小樓,砸進被褥裡的第一感覺。

  胳膊和腿都很疼,尤其是膝蓋這裡,似乎在被褥下頭還有個石頭之類的東西。

  一聲尖叫,被無情推開。

  耳邊兩個聲音一直在嘰嘰喳喳,讓人煩得很,王凝之和身邊那位同時發出聲音:“閉嘴!”

  轉過頭,只見一個臉色紅一片白一片的姑娘就躺在自己不遠處。

  相繼落下,多虧被褥鋪的還算合理,撐得也夠大。

  雨落在臉上,王凝之才算是重新感受到人間。

  “快進屋,還在外頭怕是要被凍死!”

  徐有福扶著王凝之站起來,而那位小丫頭也扶著自己小姐,四個落湯雞進了屋子。

  “多謝這位公子,還請您先去換些衣物,小丫,快給他們拿些毯子,恩人?”

  回過神來的女子開始吩咐做事,可是沒說幾句,看見那個還在打量屋子的年輕人轉過頭,這才想起來自己被拽著的時候為什麽會覺得對方有些熟悉了。

  王凝之也張了大嘴,愣了一下,才試探地問:“徐婉?”

  這不就是自己白天還見過的唱曲兒姑娘嗎?只不過這時候她的形象,和白天區別實在太大。

  “恩公,真的是你,快些去把衣服脫下,拿去烤烤,我去準備些熱湯來。”

  徐婉十分局促,心裡很是過意不去,急忙開口,還要行禮。

  王凝之倒是大方,完全不客氣,擺了擺手,回答:“熟人就好說了,你也別瞎忙,趕緊跟你那小丫頭去換身衣裳,不然都要受涼,給我們幾個毯子就行,有什麽話過會兒再說。”

  “好,請恩公稍候。”

  徐婉也不是故作姿態的人,見到是王凝之,反而莫名輕快了些,轉身就和小丫走到隔壁屋子,從櫃子裡取出來兩條毯子,給了王凝之便上樓去換衣服了。

  擦幹了頭髮,在前廳裡沒坐多久,王凝之看著牆上簡單地掛著幾件雨衣,幾副書畫,書畫雖然看著筆力不錯,卻和自己熟知的那些大家都沒什麽關系,明顯不夠名貴,附庸風雅麽?

  看來這主仆二人,確實奇怪。

  “恩公。”徐婉和小丫從樓梯下來,喊了一聲,卻發現沒見到人,只聽到廚房裡有些聲音。

  走過去一看,王凝之正和徐有福兩人忙活著,徐有福蹲在地上,正在生火,而王凝之煮水燒茶,不亦樂乎。

  “你們來啦,過來喝點熱乎的。”

  徐婉這個時候可以確定,這位公子,是真的與眾不同了,先不說什麽君子遠庖廚,就他現在這幅樣子,不修邊幅,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當個主人,而且又一次不理會自己的打招呼。

  於是,徐婉也就放棄了去行個禮的念頭,只是和小丫一起忙活起來。

  沒多久,四個人都重新回到前廳,外頭雨聲依舊,裡面暖意綿綿,一個小火爐就放在中央,上頭架著一個嘶嘶作響的水壺,旁邊一個架子上,王凝之和徐有福的衣服就掛在上頭。

  “恩公,您是怎麽會出現在這兒的?”徐婉想了想,決定不說那些客套話,直接開口。

  果然,王凝之的反應和她猜的一樣,並沒有覺得不妥,而是很自然地回答:“剛來錢塘,想看看錢塘湖,

賞賞景,誰知道這雨如此不講道理,說下就下,說大就大,正和有福溜牆根兒呢,就看見你們兩要羽化登仙。”  王凝之的話讓小丫傻傻笑了起來,而徐婉美目微橫,似乎有些責怪他如此說話,不過還是抿著嘴笑了笑。

  至於在那邊的徐有福,已經見慣了王凝之這種樣子,只是翻了個白眼。

  “對了,你們雷雨天,上房幹嘛?要渡劫嗎?”

  “渡劫?”

  “噢,據說天地異象,可能會給人帶來不一樣的際遇,所以有些人很喜歡研究,不過據我所知,這種異象一般只能把人害死。”

  王凝之臉不紅心不跳地撒了個謊。

  徐婉倒是沒有在意這些,只是臉上微微一紅,回答:“今日下雨,才發現屋頂有處在漏水,本想著等雨停了再去修補,又擔心雨水會把缺口給衝開,就想著小心些應該無事,先堵上再說。”

  徐婉和王凝之又閑聊了幾句,心裡更是疑惑,王凝之明顯也不理解為何自己會和一個小丫頭獨居在這兒,卻始終沒有問,只是說些有的沒的,向自己打聽錢塘有些什麽好玩的地方。

  卻不知這是王凝之最大的特點,那就是懶散,具體地形容,就是隻對自己要做的感興趣,至於徐婉這個人,一看就是有故事的,別人的因果還是不要沾了。

  不過,有時候緣分到了,也由不得人不沾。

  “公子,徐婉有一事想問。”徐婉坐直了身子,清了清嗓子,雖然沙啞,卻很是堅定。

  “說吧。”王凝之就顯得隨意很多了,靠在椅子邊上,只是和她對視一眼,就把目光放在自己手裡的茶水上了。

  兩人這般對話,反倒讓一邊的徐有福和小丫,心裡都泛起異樣,怎麽感覺王凝之才是這屋子的主人,而徐婉是個客人呢?

  “您真的是琅琊王氏子弟嗎?”

  “如假包換。”

  看到徐婉有些猶豫,王凝之笑了起來,說道:

  “我跟你說的都是真的,你不需要擔心那個王藍田,他可能只是個姓王的,也可能真的和琅琊王氏有點關系,不過關系肯定沒我大就是了。”

  “好,”徐婉猶豫了一下,輕輕抿了抿嘴,再次開口:“公子,還請您像中午一樣,等離開之後,便忘了我和小丫。”

  心裡歎了口氣,王凝之喝了口茶,問道:“你們究竟是怎麽回事兒啊?”

  徐婉很平靜地回答:“我們是逃難過來的,所以就像您看到的一樣,只有姐妹兩人。”

  “小姐!”

  衝著焦急的小丫搖搖頭,徐婉又說道:“我自小便是南郡綠柳樓的姑娘,雖不幸蒙塵,卻還算過的舒心,姐妹們擔待,媽媽也不苛責,只是自己識人不明,如今才落得這般田地。”

  “識人不明?”王凝之皺了皺眉。

  徐婉露出一個微笑,只是其中濃濃的苦意卻遮掩不去。

  “兩年前,南郡有幾位公子相約在綠柳樓聽曲兒,其中有一位名叫寧子世。”

  “我雖在青樓多年,也算是識人無數,卻也難免有些癡心妄想,就和姐妹們一樣,想著能有一天,得遇貴人,托付一生。”

  “只可惜……”

  王凝之看得出來她不願細說,就補了一句:“落花有情,流水無意?”

  徐婉點了點頭,還沒說話,小丫就急了,一張微胖的小臉鼓了起來,氣哼哼地說道:“那個寧子世,人面獸心!畜生!”

  瞧見王凝之疑惑的臉,徐婉瞪了一眼小丫,只能繼續解釋:“後來,他在京中通了些人脈,便想做官去,可是我的出身於他而言是個累贅,我們兩的事情在吳郡也不算隱秘,他便想讓我嫁給他的一位朋友,也算是有了個說辭,自當做之前都是陪人而來。”

  “可以理解。”王凝之微微頷首。

  “只是我雖明了他無情,不願為我擔上前程,便也心灰意冷,不再妄想,本以為向他說明以後大家各自安好便是,卻……”

  徐婉閉上了眼,似乎不願再去回想那些往事。

  小丫反而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態度,憤憤說道:“那個畜生,總覺得我家小姐不願意嫁人,是想賴著他,找了人要逼著我家小姐嫁人就算了,居然還趁來說事的時候,要做那禽獸之事!”

  “小丫!”徐婉斷喝一聲,讓小丫頭閉了嘴,臉上發紅,胸膛起伏不定,眼裡流露出強烈的掙扎,還有一股深深的仇恨。

  屋內氣氛一滯,王凝之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只能在心裡歎息一聲,自古強權便是如此,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啊。

  “我懂了!”一個突兀的聲音響起,所有人都把目光移了過去,是一直在邊緣地帶的徐有福。

  “你懂啥了?”王凝之倒是被唬住了。

  “徐婉,徐婉啊!公子!”徐有福兩眼發光,語速很快,“咱們去年跟賀家公子幾個出去打獵,他們不是說南郡名妓徐婉,跳樓自殺,慘不忍睹嗎?當時您還很遺憾,都沒機會去見上一面!”

  “閉嘴!”王凝之也想了起來,馬上喝止了徐有福,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解釋道:“這小子一說起話就不知禮數了,徐姑娘別見怪。”

  “無妨,”徐婉只是笑了笑,很自然地回答:“我本就是個妓子,雖說是賣藝不賣身,也不過是待價而沽,何況整日和男子混跡在一處,又算得什麽好人家姑娘了。”

  “那你是如何?”王凝之有了興趣。

  徐婉苦笑一聲,“寧子世當時喝多了,見我寧死不從,惱羞成怒,爭執之中把我推下樓去,驚慌失措,生怕擔上人命,急忙跑了,我其實並沒死,就落在下一層的陽台邊上,不過也摔得流了一地血,幸運的是神志還算清楚,幾個姐妹發現之後,就配合我演了出戲罷了。”

  “之後我和小丫就躲在鄉下,可是剛過年,樓裡一個姐姐送來信,寧子世已經被留京任職,而且寧家好像有人知道了些什麽,在綠柳樓打聽我的事情。”

  “我擔心當初假死的事情被人泄露,所以帶上小丫,來了錢塘,雖然當初在綠柳樓也攢了些錢財,不過買了個小樓,添置了些東西,也就所剩不多了,這才想著去彈彈琴,賺些銀子,養活自己,所以遇到了您。”

  “聽說寧子世過些日子可能會回鄉省親,加上我也不清楚寧家是不是知道我還活著,所以請公子千萬不要與人說我的事情。”

  徐婉盈盈下拜,這一次王凝之沒有懶散,虛扶了一下,讓她坐下,說道:“這個你放心,寧家也沒有張貼告示,可以拿你去換錢,我無利可圖,當然懶得搭理他們。”

  看到小丫又一次瞪起眼,王凝之聳聳肩,“小丫頭,我在古書裡看到過,有些人整日裡瞪眼,導致眼眶不穩,很容易直接把眼珠子瞪出去,到時候可就安不回去了,只能做個醜瞎子!”

  小丫頭頓時一臉的驚慌失措,第一時間看向自己小姐,聲音顫抖,都帶上哭音了,“小姐?”

  “沒有的事兒,他在逗你呢。”徐婉沒好氣地掃了王凝之一眼,趕緊安慰自己的小丫頭。

  月兒彎彎,錢塘的青石小路上,王凝之和徐有福,主仆二人,並肩而行,手裡的一盞小燈,發出柔和的光線,讓徐有福臉上的傻笑顯得更憨。

  “笑什麽啊?自打出了門,就這幅樣子。”王凝之鄙夷地問道,跟著自己這麽多年,見過的漂亮姑娘還少了嗎?

  難不成有福同志,覺得那個小丫頭給他送了碗茶,就是看上他了?這會兒連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公子,那可是徐婉啊,多有名啊,咱都能見著,跟著公子走,洪福齊天啊。”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 你以為那兩個丫頭,是什麽好相與之人?”

  “啊?”

  掃了一眼發愣的徐有福,王凝之歎了口氣:

  “你就沒看出來嗎?中午我雖有些奇怪,但想著不會再遇到了,也就無所謂。”

  “可是晚上再次遇見,她先是確定了我的身份,之後便想要挑起我的興趣,雖然我用王藍田做擋箭牌,她仍不死心,非勾著要我開口問她的來歷。”

  “這姑娘或許是真的遇到個人渣,受了些磨難,可她自己卻不像個蠢姑娘。”

  “如果徐婉只是個驚弓之鳥,那絕對不會跟我們講起她的往事,如果她真的誠摯待我,又何必非要先問清楚我的情況?”

  “無非就是覺得,有我在的話,說不定以後有了麻煩,真被那寧家的人找到,也能幫她一把,而且憑王家的權勢,中午我的表現,她可以確定,我不可能把她給賣了,去和一個小小的寧子世做人情。”

  徐有福是個很機靈的小子,聽了王凝之的話,回想起中午和晚上的情況,也覺得有些古怪,不過猶豫了一會兒,還是開口:

  “說不定她真是好心,怕咱們就是個小人物,可能被她給帶害了,才不敢直言相告。”

  王凝之笑了起來,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自然最好,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

  “那我就給你一個面子,當她是好心來對待,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有福。”

  “公子又拿我尋開心。”徐有福苦笑一聲。

  兩人笑著前行,月光下,身影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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