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李肆順利的將基於二級虛妄的【造化真經】契合度拉至圓滿狀態。
這是一次水到渠成的衝刺,也是一次厚積薄發的突破,是對李肆曾經經歷的一切做了最好的總結。
但如果他想突破三級虛妄和三級真實,那就得是一個非常遙遠的距離。
沒準他得用這一生來追尋。
好在,即便是二級虛妄與二級真實,都足夠讓李肆保命的,別的不說,僅僅就他從九頭鹿那裡搶來的鬼神法度,他直接以二級真實複刻,再以二級虛妄逆推,簡單的一個回合,就完美破解了這個鬼神法度,並能夠根據他自己的要求進行更高層次的編輯。
這是非常霸道,也非常牛逼的手段。
舉例來說,就相當於大家都用二維碼,二維碼就是大家的法度,輕易無法破解,但李肆直接以二級真實+二級虛妄這麽一折騰,就如入無人之境。
維度之下,最強破譯!
不過,就算掌握了二級虛妄與二級真實,李肆也沒有輕舉妄動,仍舊很耐心的又等待了三天,也就是那戰俘所說的,血沙漠的第二次進攻到來之日。
清晨的太陽忽然像是蒙上了一層黃斑,血沙漠發動了。
但是在這一刻,李肆忽然做出了一個詭異的舉動,他對著天空大喊,“我投降了,但我要體面,所以我要談判。”
他喊了這一嗓子,天空中的太陽光都停滯了一秒,連那個戰俘老兄都詫異的看過來,這是什麽套路,沒看懂啊!
大約三秒過後,天空中的陽光繼續落黃色的斑點,李肆身後卻第一次響起了一個威嚴的聲音。
“拔出那支木矛,我給你一個體面。”
“小兄弟,不可!”
戰俘大喊,一臉擔憂和詫異。
只是李肆已經大踏步的走出去,太陽光裡落下的黃色斑點落在他身上,就像是一團黃色的柳絮,輕飄飄的,裡面是極其纖細的細絲,看著很清新,但實際上這比頭髮還細小的細絲上,每一根都是由無數更小的蟲子組成,一落下,就如柳絮般飛散。
不過,李肆身體表面卻猶如一道真空,將這些柳絮狀的黃斑隔絕開來。
這一刻,那後方靠近石頭房子的戰俘,表情還在擔憂著,但在他黑色的瞳孔裡,還有一個小小的黑點藏匿著,這黑點裡又站著一個呆滯的人影,這人影的瞳孔裡,還藏著一個呆滯的人。
這般藏匿足足幾十個人之後,才是一隻黑色的蟲繭。
李肆,已經走到了那支木矛前,且毫不猶豫的握了上去,這一刻他的感覺就像是握了一塊深井冰……
偏偏這深井冰還有無數個帶著倒鉤的小觸手,齊刷刷的彈出來,想刺入李肆的手掌,那當然是不可能。
李肆在這一刻,已經運轉【造化真經】構築二級虛妄,暫時將這支木矛給封印其中,隔絕了其與蟲災鐐銬的聯系。
這就像是摘除了刹車和油門,沒有了觸發媒介,自然也就不存在觸發因果。
但這還遠遠不夠,因為與此同時,李肆的另外一隻手已經構築二級真實,基於他的了解,將那支木矛給完美複刻了出來,就像是他真的拔出來一樣。
於是這裡面就出現了一個小小的故障。
木矛雖然完美,卻不是觸發媒介,或者說,缺少一個觸發引信。
問你怎麽辦?
李肆高高舉起木矛,就像是一個得勝的王者,而原地的木矛消失了,不止是肉眼看不到的那種,各種方法都探測不到。
那麽請問,蟲災鐐銬此刻該怎麽辦?
它遲疑了一秒鍾,然後選擇了信號加強,它以為李肆是用某種手段暫時壓製了木矛上觸發的因果。
開玩笑,這種因果是你能壓得下去的?
無規矩,不詭異!
只要你按照規矩來,你就是套中人。
因果在我手,天下任我走。
信號加強!
天空瞬間就黑了,那個戰俘慘哼一聲,無數蟲卵孵化,而他背後的那個龐大的鐐銬就帶著一個絞刑架拔地而起,遮天蔽日。
無數以鬼臉蟲子為基礎構成的鎖鏈漫天飛舞,張牙舞爪!
四面八方,無數巨大的蟲子從地下深處爬出,然後匯聚成三個巨蟲王座。
這三個巨蟲王座上,都供奉著一隻金背蟲人,它的上半截身體與常人一般無二,甚至稱得上是絕世美好,只有下半截身體是巨大的尾部,裡面鼓鼓囊囊的,有充盈的液體在流淌,有密集的蟲卵在擁擠著,隻隔著一張皮,清晰可見。
但這蟲人卻並未產卵,而是任由那些蟲卵不斷生長,不斷膨脹,痛苦讓它們發出淒厲的尖叫,哀婉,絕望,撕裂,驚怖!
汙染在加重。
蟲母的慘叫就像是給所有的蟲子加了一層又一層的buff。
無數的汙染匯聚在一起,朝著李肆手中的木矛衝擊而來,就像是要打通任督二脈,就像是要打通堵塞!
只要打通,因果媒介就會正常刷新,規矩就會形成,蟲災鐐銬下,將多一個有趣的犯人。
但是,這是李肆的木矛。
他就保持著震驚,驚悚,無助,可憐,還有一點點被戲耍了的,屬於老實人的憤怒。
為什麽啊!
說好的要給我一個體面的嘛?
李肆甚至想扔掉這燙手的木矛,可是這玩意就好像粘在他手上了,臥槽,他咬牙切齒,他百般施為,他甚至想砍斷了……
但沒有用,他是這樣的絕望啊,就像是一隻掉進陷阱裡的小豬……
那三隻蟲人的叫聲越發高亢,汙染越來越高,它們的肚子也越來越大,這種痛苦的確難以形容。
但是,但是,李肆手中的木矛就是沒有半點被疏通的征兆。
為什麽?
為什麽!
蟲災鐐銬已經有了一點不好的預感,但它想不明白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此刻,三隻蟲人的肚子已經大到了極點,再找不到發泄之處,再沒有接引的因果,這些蟲卵就要造反了啊。
而這,原本是要注入李肆身體中的!
但是現在,難道要告訴那三個蟲人,終止那啥那啥嗎?
可是那怎麽可能,這又不是在拍戲……
那所有的蟲子都感受到了不安,因為蟲母的狀況,這是從未遇見過的,這是,怎麽可能?
“啊——”
穿雲裂帛般的慘厲叫喊爆發了,一隻蟲母終於承受不住,它爆了……
就算它是以界域級的詭異力量煉化出來的,獵殺過無數敵人,但也扛不住內部出錯。
真的,這就是內部出錯,都一切就緒,只欠東風了,你告訴我不能輸出?
草啊!
緊跟著就是第二隻蟲母,轟的一聲,汁水四濺,蟲卵亂飛,景象之慘烈,就像是踩死了一隻母小強!
而那種強烈的不甘情緒匯聚起來,直接就反噬了。
瑪德,朝中有奸臣啊!
“轟!”
第三隻蟲母也爆了,臨死之前的怨念讓它瞬間化為蟲母厲鬼,在現場展開了大殺特殺!
至於蟲災鐐銬,直接被重創。
不管它是否有一個主導意識,還是其他什麽意識,反正這一刻它就崩了,程序崩了,邏輯混亂,汙染橫流,蟲屍遍野。
李肆什麽都沒做,隨手摧毀那支木矛,直接以二級真實化作堤壩,擋住一切亂流,然後看戲。
真的,這和我有什麽關系啊?
我特麽連因果印記都沒有,仇恨值都為0,我就是個過路的。
嗯,這個時候,他還順手收回了一道二級虛妄,他低估那個木矛了,這家夥這個時候都沒有脫困,順手幫它一把就好了。
於是這下子熱鬧了。
無數怨氣,無數的汙染,瞬間蜂擁過來,它們仍然沒有忘記要激活因果媒介。
只要因果媒介被激活,這一場就不算輸。
順著因果媒介,絕對能找到一個背鍋俠。
“轟!”
無數的汙染力量,無數的怨氣注入木矛,但問題是,木矛,它並沒有被觸發啊?
當然它不是蟲母,它充其量就是個規矩下的觸發媒介,是外圍的小號,是巡山的小嘍囉,所以就算有無數的汙染力量注入進來,它也不會爆,性質不一樣的對不對。
誰還嫌錢少啊!
於是一瞬間,木矛連升999級,一刀沒砍,開局也沒沒有道士和狗,直接大佬。
只能說這運氣來了,擋也擋不住。
但是,但是,但是你特麽讓我退錢?
滾!
我不認識你。
升級成功的木矛衝天而起,瞬間無影無蹤。
世界安靜了,世界和平了,這個世界果然充滿了愛,充滿了正能量,友情,愛情,分享,大愛無疆。
看戲良久的李肆,流下了感動的淚水。
我,真是一個善良的孩子。
自我感慨良久, 李肆走上前去,此時四周雖然還是一片狼藉,但以二級虛妄隨手一攝,就能打掃得乾乾淨淨,這裡很快就又變成了那個與世無爭的農場。
醜爆了的石頭房子,身上捆著鐐銬的戰俘,還有幾畝農田,我喜歡這裡呀。
“你……你是怎麽做到的?”
戰俘躺在地上,身體裡的蟲子亂了營,但他背後的鐐銬已經少了三個非常詭異的蟲母雕像,沒有了這三個玩意,憑他的實力,他每一刻恢復的力量,就足以讓剩下的蟲子全部撐死。
畢竟沒有了蟲母的蟲災鐐銬,只能算是鐐銬而已。
“我不知道啊,我原本想拖延一下時間的,結果我拔出木矛,局面就全亂了。”
李肆很無奈的道,心情卻挺好,因為在方才,他終於聯系上了如意寶珠,那邊果然遭到了入侵,但在堅壁清野的對抗下,入侵者也沒有收到什麽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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