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夜眼睛微微虛咪了起來。
他輕輕瞥了對方一眼。
既沒有生氣,也沒有笑。
臉上古井不波。
蘇長青皺了下眉頭。
“余少,我請來的援手,你有什麽指教嗎?”
中年男子沒有阻攔什麽。
似乎有意讓青年試探蘇長青,更是試探敖夜一樣。
蘇長青口中的余少,他瞥了敖夜一眼,淡淡說道:“這位公子如此年輕,敢問你師從何人?入行多久了?”
蘇長青的臉色陰沉了下去。
這一路過來,先是朱青、王潮,接著又是蘇長明。
眼下又是這種跳梁小醜。
說真的,蘇長青不生氣那是假的,敖夜縱是有萬般的缺點,但那也是他請來的賓客。
其他人有何權利站出來說個不是?
“這位公子,我們認識嗎?”敖夜淡淡問道。
余東神色倨傲地瞥了一眼敖夜。
似乎覺得敖夜這句話問得很業余。
“在下余東,凌雲閣的靈紋師,八歲入行,現在是八十九階精神力,半步大師級靈紋師!”
青年傲然而立。
嘴角微微上揚,說不出的得意。
蘇長青皺著眉頭。
雖然對方很顯擺,但不可否認的是,對方說的這些都是實情。
“不認識。”敖夜搖了搖頭,說道:“既然不認識,那你在這裡給我擺什麽?上來就問我何人,難道你老師沒教你這點做人的道理嗎?”
余東臉色微沉。
他沒想到敖夜如此不給面子。
這不符合他的預想啊,按道理來說,聽到他說的這些的,不該是驚訝、震驚嗎?
他見過不少這樣的小迷妹和小迷弟。
可敖夜竟然如此不賞臉。
“怎麽,不敢自曝身份麽?沒背景吧你,如此我奉勸你一句還是趕緊離開蘇家吧,畢竟這次蘇家煉紋的考核,最重要的是合作,而合作的基礎是有背景,但你有背景嗎?”余東譏笑道。
蘇長青臉色微沉。
他有些坐不住了。
敖夜可是他請來的賓客,余東不過也是賓客,有何資格對他指手畫腳的?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說話,敖夜便搖了搖頭,一臉的不屑。
余東沉不住氣道:“小子,你搖頭是什麽意思?”
敖夜淡淡說道:“父輩給你的那叫背景,而我自己打下的那叫江山。”
蘇長青頓時微微一怔。
他仔細琢磨著敖夜說的這句話。
就連站在旁邊蘇相文,他也愣了一下,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異彩。
好一個父輩給的叫背景,自己打下的是江山!
蘇相文仔細打量著敖夜。
不得不說,敖夜這句話讓他略有些改觀了。
至少敖夜這人是不錯的,就算靈紋水準可能差了些,但他的為人三觀處世是沒問題的,蘇長青與其結交也沒問題。
余東身旁的中年男子,他目光深邃地看了一眼敖夜。
不得不說,蘇長青帶來的這個青年還是不錯的,至少沉得住氣,並沒有因為他兒子的三言兩語而暴怒。
這樣的人,必須得要用些手段才行。
“呵呵,英雄出少年啊,不錯!”
余東的父親余大海,他看著敖夜讚賞道。
見父親誇敖夜,余東頓時撇撇嘴,顯然十分不服氣。
“這有什麽,一張嘴而已,話說得再漂亮,可實力不行又能如何?在這個強者為尊的世界力,到底還是得要用實力說話的!”余東冷哼道。
敖夜平靜的看了對方一眼。
對方的意圖顯然是要激怒他。
只可惜。
現在的他,不可能會因為對方的三言兩語而被激怒到。
“好的,你說的沒錯。”敖夜點了點頭。
!!
余東隻覺得自己鉚足力氣的一拳,仿佛就揮打在了棉花上,像泄了氣的皮球。
余大海深深地看了一眼敖夜。
的確。
自己的兒子沒說錯。
眼前的少年嘴皮子太厲害了,就是不知道其靈紋手段如何了。
這次找敖夜來,主要是想要與其合作,畢竟他們還有面對其他的對手。
合作在一定程度上是共贏的,尤其是讓敖夜幫忙襯托,那麽他這邊呢也能很好地發揮。
“是這樣的。”
余大海沉吟道:“這局勢你應該也能明白吧?”
敖夜微微一笑。
局勢他當然明白,而且余大海的意圖他也能知道。
但他更希望余大海自己說出來。
所以他故作糊塗道:“在下不明白,還請前輩指點一二。”
敖夜這態度,頓時就惹惱了余東。
他有些跳腳道:“小子,我爹是希望你輔佐我!畢竟我勝出的希望更大些,而你進退都是犧牲品,倒不如成全我。”
敖夜笑著看向了余大海:“這是令郎的意思呢,還是前輩的意思?”
敖夜當然明白,這是余大海父子的意思。
但他就是故意裝糊塗。
“當然是我爹的意思!不然你以為我能瞧得上你這點手段和背景?”
坑爹啊這是!
余大海有些責怪地瞪了一眼余東。
這兒子就是沉不住氣。
這句話,如果換另外一種說法,雖然表達的意思一樣,但肯定不會讓人不舒服。
但現在既然余東已經講出來了,那麽他也就沒有必要裝下去了。
有些時候就是這樣,欲蓋彌彰,倒不如直接攤牌。
很顯然,敖夜這種能夠沉得住氣,又有點眼力和城府之人,更適合直接一點。
“是這樣的,你也看到了,我兒子呢是凌雲閣的靈紋師,正如他先前說的那樣,他現在已經接近百階,是半步大師級的靈紋師,如果能夠促成這件事情,條件你開。”余大海開口說道,顯得很大方。
蘇長青皺著眉頭。
如果是余東,或許他還能說什麽,但是余大海是長輩,他總不能指責謾罵,而且他父親在場,他也不能這麽做。
敖夜私有深意地看向了蘇相文。
“前輩,這也是您的意思?”
此話一出,蘇長青頓時一驚。
之前因為余東和余大海的話,讓他氣在心頭,一時間也沒有往這邊面思考。
如今敖夜的一句點醒了他。
當即朝著他父親看了過去。
他很希望他父親搖頭矢口否決。
只可惜他失望地看到,他父親只是稍微沉默,隨後便點了點頭。
敖夜笑了。
他不想卷入蘇家的爭鬥之中。
但蘇家的地位和名望,以及在靈聖之路中的作用,讓他不得不冒險。
原本覺得蘇長明佔據了優勢,得意無比,而蘇長青這派系勢弱,他覺得希望渺茫。
可如今聽到蘇相文說的這些話,頓時他笑了。
他明白為什麽蘇相文這派系處於弱勢了。
說白了就是勢利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