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階武者,雖是煉光體系最低階的武者,但比起不入門的人,卻要強大太多。
院裡有一張石桌,其重量估計有兩百斤,辰墨單憑身體的力量,輕易將石桌舉起。若是運轉光之力,恐怕他的力量還要再強大幾倍。
運轉七玄經,體內光之力匯聚於右手,右手漸漸變紅。七玄經是饕餮軍的軍武之一,除了修煉境界,還包含了一套刀法。
辰墨身邊沒有可用的刀,隻好右手化作手刀,對著石桌劈出。
“轟隆!”
只見石桌應聲破碎成兩塊,而他的右手完好無損,甚至連皮都沒破。
辰墨雙腳輕輕一蹬,便上了房頂,再一躍,便躍出六七米遠。
力量和速度都與普通人已經不在同一個層次了,他對於自身實力的提升還算滿意。
而這一幕也讓一旁圍觀阿元有些震驚,又夾雜著羨慕。
“想學嗎?”辰墨笑著問到。
阿元點點頭。
“你現在的身體還承受不住,等你再長大些,必須要年滿十歲才能夠修煉。”
辰墨突然有些失落,這些話,當年也有另一個人對他說過。而現在,那個人已經不在人世。
十歲?好遙遠!阿元有些失望地笑了笑,現在的世道,頗有一種度日如年之感。
“我要出去了,你關好院門,不管是誰敲門都不要開門,也不要回應,有危險就躲去地窖,等我回來。”
“哥哥,我等你回來一起吃飯!”阿元乖巧地點點頭。
辰墨必須得趁著白天去尋找幸存者,想辦法打探情報,否則困在這裡,只剩死路一條。好在現在進階為紅階武者,也多了一些自保之力。
僅僅過了一個晚上,鎮子越發破敗,每條街都躺著遇難者的屍體。他們死狀有些淒慘,都是被野獸抓咬而死,甚至很多屍體都僅剩下半截殘軀。
死亡小鎮!人間地獄!
雖然早已見過不少死人,甚至於死在辰墨手中的人也有好幾個了,但這種慘狀依舊讓他臉色發白,他靠著牆壁,有些反胃。
整個小鎮,寂靜無聲,行走在這樣的環境中,讓人不免產生一種仿佛全世界只剩自己一人的孤獨。
辰墨剛走出一條巷子,突然又皺眉地停住腳步。
他的前方大街上走來一群人,外圍的人拿著刀,將中間的人脅迫住,一看就不是善茬。
“竟然還有個孩子?”
“一個小孩子,僥幸活了下來,不過帶回去除了吃白食也沒什麽用,讓他自生自滅吧!”
拿刀的人冷漠地討論著。
“抓回去吧,多一個活人,也多一份力量。”為首的大胡子吩咐到。
辰墨打量了一番大胡子,覺得有些眼熟,與昨天在官府見到的一名捕快有些相似,區別僅在於昨天他穿著捕快衣服。
“同一個人,穿著捕快服,給人的感覺是正直威嚴;脫掉捕快服,手裡拿刀,則顯得凶神惡煞。到底是正直?還是惡人?”辰墨心裡有些詫異。
“小孩,跟我們走吧!鎮裡的活人都被我們聚集在一起了!”人群走出兩人,領命而來。
“難怪這麽安靜,看來鎮子裡的幸存者,都被這夥人控制住了。”辰墨心中一沉,開始思索對策。
對方既然能夠聚集這麽多人手控制住鎮裡的幸存者,入門武者肯定不在少數,自己若是出手,一旦暴露實力,恐怕會很麻煩。至於逃跑,以他現在的實力,應該不成問題,
但卻失去了打探情報的渠道。 想到這些,他悄悄將藏在背後的匕首收起,放棄抵抗,跟著這群人一起走。
片刻後,辰墨一群人來到官府衙門。臨近官府這條街,死者屍體堆積如山,斷肢殘臂也沒了主人,地面更全是血跡。
辰墨心裡有些不好受,這些遇難者雖是陌生人,但畢竟同為人族。
幸存者人群中有些人受不了反胃嘔吐,更有人被直接嚇瘋。
“少給我裝瘋賣傻!如果真的瘋了,那就沒有任何可用價值,對於無用之人,與其浪費糧食,不如早些死了一了百了。”大胡子一刀結束了那個瘋子的性命。
人群頓時被震懾住,一個個臉色蒼白。
這時,從衙門走出一位身穿辰國官服的中年人。
“我是本鎮鎮長雷烈,眼下正值危難,出此下策將各位父老鄉親請到這裡來,是需要各位出些力氣。在衙門地底,有一處地下室,原本是用來儲藏官府材料和物資的,現在我打算將它挖開,朝著鎮外挖一條逃生通道,請各位全力以赴吧,若是挖通, 大家都能活命,若是挖不通,大街上死去的那些人你們也看到了,就不用我多說什麽了吧。”
雷烈打了一手好算盤,其實就是想讓幸存者們充當苦力,他好坐享其成,至於其他人到底能不能活命,他並不關心,不過顯然有不怕死的人,並不買他的帳。
“呸!狗官!我們落得這個下場都是你這狗官害的!昨夜是你關閉衙門,不放我們進去,你一己之私保全了性命,卻害死了那麽多人,害死了我那苦命的兒子,現在還要我們替你賣命,我呸!”
“狗官!你看看這些拿刀的惡人,他們犯了事躲在官府大牢裡逃過一劫,而我們一家本本分分,卻個個慘死,你還我家人命來!”
雷烈有些皺眉,大胡子是官府的捕快,而大胡子的手下,大部分是牢裡的犯人。昨夜他帶著捕快突圍失敗,狼狽逃回衙門撿回一條命,卻也折了些人手,以至於不得不讓牢裡的犯人充當手下。不過有一說一,在這種特殊情況下,這群犯人充當惡人打手還挺合適。
大胡子對手下使了個眼色,便有人提著刀,面無表情地將人群中敢於挑釁雷烈的人斬於刀下。
“還有人對本官的話有意見嗎?”
幸存者們唯唯諾諾,不敢發聲。
雷烈滿意地點點頭,轉身走進衙門。
“這就是辰國的官員嗎?這就是墨靈村辛辛苦苦一個月交納賦稅所供養的辰國官員嗎?”辰墨心裡有些反感。
雖然已經是紅階武者,但他始終沒忘記自己是個讀書人,都說讀書明理,可書中沒有這樣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