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推演進行到一半就被打斷了,蠻王的親兵邀請戴維前往王帳。
剛到帳口,就聽到裡面劇烈的爭吵。
一個尖銳刺耳的女音響起:
“奧斯曼!你是奧托的誓言兄弟,你也是圖文的親舅舅,他們的仇,你報也得報,不報也得報!”
“凡妮莎,你聽我說,他們的死不是。”
“我不聽,你就是個懦夫,奧斯曼。
好,你不去,那我帶著奧托的軍隊去。”
女子說道。
“凡妮莎,你不要胡鬧!”
奧斯曼大聲喊道。
“我的哥哥,是你這個蠻族之王沒有保護好他們。
我的丈夫死啦,連屍體都沒有。
我的兒子也死啦,死狀淒慘。
你的妹妹家沒了。
他們甚至都不是作為一個勇士,光榮戰死。
而是被帝國的小人,用陰謀害死。
我要去洗刷他們被玷汙的名譽。
也許你忘了,我的哥哥,你的妹妹在成為北王之妻前。
也是聖地第一盾女!”
不等奧斯曼回話,扭頭走出了王帳,看見了等在外面的戴維。
身材高達,堪稱金剛芭比的女人看了一眼戴維。
也許是看到他與圖文一樣大,憤怒的情緒變得些許悲傷,憤憤的說道:
“我們的蠻王就是個懦夫!”
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
追出來的奧斯曼臉色難看,看了一眼戴維說道:
“進來吧,來自拉維尼的戴維。”
沒有帝國的一大堆禮儀,兩人坐定,遞給戴維一碗猛獁雪象的象奶。
奧斯曼說道:
“奧丁格爾很喜歡喝這個。”
說到自己的兒子,奧托疲憊的臉稍稍舒緩,又說道:
“奧丁格爾不愛說話,問他在聖地的學習,總是提到你。
你確實是一個非常優秀的年輕人。
諾德的明天還是你們的。”
看著對於自己雞湯毫無反應的戴維,奧斯曼感慨,和自己的兒子一樣不可愛!
“好吧,戴維,想必剛剛在帳外你也聽到了,戰爭已經不可避免。
下午我就會派出使者,前往各個部落召集諾德勇士前來參戰。
首席薩滿建議我,讓你們這些少年們見見血。
作為高山挑戰的第一名,擁有公正之證,又是酋長候選人,你具備成為這樣一支軍隊領導者的能力。
拉維尼部落的其他成年諾德勇士,他們有不少戰爭經驗。
你們有實力,他們有經驗,完美互補。
你覺得怎麽樣?”
戴維喝了一口碗中奶,問道:
“只有我這一支軍隊嗎?”
奧斯曼搖了搖頭,說道:
“當然不是,你帶領一支,奧丁格爾帶領一支。”
戴維看了看面前這個樣貌和善的大光頭。
真是為了自己兒子費勁苦心啊。
看來是看到在個人武勇上沒了辦法,想在戰爭上給‘一條大河’建立優勢,扳回一局。
“感謝蠻王給我的這次機會,不過還想再鬥膽問問,能不能再提一個要求!”
奧斯曼在王帳議事,提出這個建議的時候就設置了陷阱。
故意先把戴維排除在外,目的就是讓護短的首席薩滿,主動將戴維放進這個,他設置好的新競技場。
他相信以自己的資源大量傾斜下,兵甲更足、機會更多的奧丁格爾一定會在戰場上證明自己。
他了解諾德人。
相比個人武力強大的勇士,他們更喜歡能在戰場上帶領他們百戰百勝的戰爭天才。
覺得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奧斯曼點了點頭說道:
“你說。”
“蠻王大人,我希望獲得自由攻擊的權力。”
戴維說道。
“自由攻擊的權力,這倒是個新鮮詞。
我沒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你的隊伍要脫離大部隊,自由行動?”
“是的。”戴維肯定點了點頭。
蠻王內心暗笑,驕狂的小子,簡直就是自尋死路,他以為戰爭是什麽?過家家嗎?
不過這樣更好,他出去了,自己也就不怕別人說他厚此薄彼對待戴維了。
雖然心裡這麽想,但臉上卻充滿憂慮地說道:
“這麽做並不安全,年輕的雛鷹還是應該躲在老鷹的羽翼下飛翔一段時間。”
他的這句話看似勸解,但往往會激起年輕人叛逆的心。
蠻王的演技還得鍛煉,戴維瞧著全是漏洞的奧斯曼想道。
對於蠻王的想法,人老成精的戴維一眼看穿。
不過他也有他自己的考量。
一來,了解過諾德戰爭史的戴維,對於諾德領袖們的軍事智慧表示嚴重懷疑。
地球人都知道,豬隊友是帶不動的。
二來,對於這次戰爭,戴維並不看好,雙方都有準備的情況下,大部隊交鋒成為血肉磨坊已經板上釘釘。
第五階梯的戴維,在數十萬人的混戰中,根本起不到什麽太大作用,還很可能丟了性命。
三來,擺脫大部隊,小股機動作戰,在敵方大部隊被牽製的情況,更容易獲得戰果。
於是他也順水推舟,做出一副自尊心受到傷害的表情,帶著一絲不滿對奧斯曼說道:
“蠻王大人,也許你該相信高山挑戰第一名的實力。”
“年輕人,不要生氣。”
說完奧斯曼起身書寫一份軍令遞給了戴維。
“我欣賞你的勇氣。
但你要明白,戴維,接下這個,一切後果自己承擔。
獨立行動代表著糧草自絕,生命自絕,不會再有人給你兜底。
假如有一天,你被圍困,中軍是不會為救你而將自己陷入險地的。”
“我明白,蠻王大人,一切後果,我自己承擔!”戴維說道。
“好!不愧是高山挑戰的第一人,勇氣可嘉!
前鋒明日開拔,中軍五日後開拔。
我隻給你三天的時間,回到拉維尼,組建自己的軍隊。
第五天,太陽初生的時候,我要在出征儀式上見到你的軍隊。
違背軍令的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
明白嗎,拉維尼的戴維!”
“我明白,蠻王大人。”
接過蠻王手中的軍令,戴維走了出去。
看著戴維走遠的背影,奧斯曼搖了搖頭,低聲說道:
“天真的小子。”
回到自己的駐地,囑咐‘公主’繼續穩固在聖地的藥劑製造。
又召集了自己的追隨者,將自己的軍令攤開說道:
“我需要你們回到各自部落,招募盡可能多的諾德勇士。
讓我們為諾德、為我們收獲一個豐盛的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