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慶祝晚宴上,鼻青臉腫的‘一條大河’與熱爾曼稱兄道弟。
不見假‘圖文’的身影。
聽北王說,孩子迫不及待得想將這個成就紋在自己身上。
成為功勳的刺青。
其他人都滿是理解。
唯有戴維心下感慨,這個凶手何其謹慎,出錯之後,立即彌補。
酒宴過後,戴維四人趁著夜幕。
在自然的幫助下,蒙蔽侍衛的感知,溜入了戰神教會的營地。
因為據‘絕色’說,安德烈作為玩物,被圈禁在此處,早已失去自由。
看到小胖子安德烈的那一刻,戴維也有一絲驚訝。
堂堂萬人部落的酋長之子,在這數十萬人的諾德營地。
竟然被帝國人像狗一樣關在籠子裡。
“籠子沒鎖啊,安德烈為什麽不跑?”
‘土豆’疑惑道。
籠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朦朧中隱約可見整體輪廓。
“以小胖子第一階梯的實力,就是出了籠子,想跑出這最差也是第二階梯的侍衛之地是不太可能。”
‘公主’低聲說道。
戴維作為第五階梯的【薩滿】,自然元素的親和賦予了他一定的夜視能力,看得自然比其他人清楚。
從小胖子身上道道見骨的鞭痕就可以看的出來,他不是沒試圖跑過,確實如‘公主’所說,跑不出去。
“噓!有人來了。”
幾人趕忙於黑暗處斂去身形。
來了兩個侍衛,他們端著兩盆黑乎乎的東西,扔在了籠子旁邊。
然而籠中的小胖子,卻無動於衷,一動不動。
其中一個侍衛說道:
“這不會是死了吧,要不進去看一下?”
另一個捏著鼻子擺擺道:
“不會這麽倒霉吧,臭死了,上午安東他們那組來的時候不是還沒事麽?”
“洛克希大人傍晚那會兒不是又拿他尋開心了,多半這回沒撐過去。”
另一個侍衛稍顯同情,提起洛克希的時候滿臉的厭惡。
“這野人也是活該,投奔誰不好,非找到洛克希大人,不知道大人最討厭的就是野人。
確實是死了,進來處理吧。”
捏著鼻子的侍衛伸手探了一下安德烈的鼻息,說道。
“死了好,少遭罪。咱們也放心。
但凡被一個諾德人發現,真怕走不出這個營地。”
“閉上你的烏鴉嘴,趕緊進來抬著,先把他處理了。”
“咱們就地挖坑?”
“大半夜的挖什麽,緊挨咱們營地不是有條河麽,綁上石頭扔河裡,完事了。”
兩人抬起安德烈的屍體,朝河邊走去。
戴維製止了想要繼續跟上的三人。
剛剛兩個侍衛的對話,好像讓他抓到了什麽頭緒。
但又缺乏關鍵性的思路。
戴維使用源能激活【薩滿】的能力,放大自然中元素的活性。
通過他們回饋的信息,若再前行,被發現的可能性將大大增加。
幾人退出帝國營地區域。
“嗨,這個安德烈,不好好跟著老大混,現在好了,命也沒了。咱們的線索也斷了。”
‘土豆’稍顯低落的說道。
“是啊,剛那些侍衛不是說麽?還遭受了毒打,阿蘇納大叔聽了不知道多心疼。”
‘公主’在一旁附和道。
小胖子,畢竟也算是這幾人從小看大的孩子,人非草木,
直面他的死亡,難免心有戚戚。 幾人都沒發現,隨著時間的潛移默化,他們漸漸習慣了埃納維亞的一切,剛開始的玩家浮誇的痕跡越來越淺,甚至已經開始對NPC的命運產生共鳴。
“‘絕色’,有沒有繞過這個營地,能最短時間抵達營地後面那條河的路?”
戴維突然想到了什麽,趕忙問道。
‘絕色’思考了一下,說道:
“有是有,老大你這是?”
“先帶路,去晚了,安德烈真死了。”
戴維說道。
幾人馬不停蹄來到河邊,戴維將雙手放在河面上,自然的傾訴下。
讓他很快發現了破壞河水自然均衡的安德烈。
“你們看著周圍,防止那兩個侍衛打回馬槍,我去救他。”
說完,從懷中拿出短刀,一個猛子,扎了進去。
沒遊三五米,就看到不遠處正在努力和綁了石頭的繩子較勁的小胖子。
他臉色通紅,身上不斷滲著鮮血,看樣子若不趕緊施援也撐不了多久了。
月光如水,逃出升天的安德烈,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緊緊抓住戴維的手,嘴唇抽搐,好像想要對戴維說些什麽。
只是一張嘴,就不斷往外冒血水。
強烈的直覺告訴戴維,小胖子的發現一定直指凶手。
只是看著出氣多,進氣少的安德烈。
此刻想要讓他說些什麽,也確實勉強,無奈說道:
“你們三個帶他去治療,注意隱蔽,不要讓人發現。我來掃尾消除痕跡。”
“好的,老大注意安全。”‘公主’攔住了想要自告奮勇殿後的‘土豆’。
他明白,老大顯然有別的發現, 而幾人的存在礙手礙腳。
‘公主’猜得不錯。
活潑的水元素告訴戴維,在這個河裡竟然還有一具屍體。
再次躍入水中,將屍體拉到了帝國營地對面的河岸,一塊大石頭的陰影處。
防止對岸看到。
保證安全之後,戴維才仔細打量著這具屍體。
從已被徹底毀壞的面部來看,處理屍體的絕不是剛才那兩個粗心還懶的侍衛。
除了喉嚨稍顯腫大,屍體其他部位暫時品相完好,顯然死亡時間並不長。
拿刀挑開喉嚨,一團烏青的藥劑沉於其上,其散發的腐朽與惡臭,讓縈繞在戴維身邊的自然元素們紛紛逃離。
“充斥著扭曲畸變氣息的毒藥,看來確實是第六階梯的【無面人】無疑了。這兩個案子可以並案了。”
從此人的穿著來推斷,應該是個諾德人,但絕對沒什麽地位,與‘圖文’的身份相差甚遠,凶手為什麽要殺他呢。
嗯?
戴維直接拿刀挑起了屍體的手,仔細觀察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不由低聲自言自語道:
“指甲中斑駁的顏色,手上特殊部位的老繭,這是一雙刺青匠人的手啊!”
就在此時,河對岸傳來了腳步聲。
戴維偷偷望去,是一個身著白袍的侍從,戴維看著有點眼熟,但一時間難以認出。
只見那侍從,先是東張西望了一會,發現沒人後。
將托盤高高揚起,把以戴維的見識都算得上精美的食物,悉數扔進了滔滔河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