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又溫柔的目送弟子再入埃納維亞,向著阿卡納山脈前進。
通過庫布車爾瓦的記憶,庫不敵瓦已經知道了這一次變故的來由,以他的見識,瞬間就知道了那裡存在‘永恆之惡’的分身與鎮壓祂的強者。
命運似乎在努力扭正他的努力。
“不行,我不能就這樣認輸,即使吾遇到不測,吾也不能讓敵人好過。”滿眼厲色的庫不敵瓦將目光投向了埃納維亞的高谷。
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動用最後一絲力量,將改換過的時光畫面擲了過去。
諾德高谷聖山那座不起眼的殘破神殿,石棺中的阿古納斯已經陷入沉睡,而石棺旁的露西,同樣也在睡眠。
不過從祂額頭上不斷留下的汗珠與緊皺的絕美面龐,能看出並不是再做什麽好夢。
“戴維!你怎麽敢!”
突然,憤怒至極的聲音自露西嘴中吼出,祂美目猩紅,精致的五官每一個都似乎散發著極強的怒氣。
祂又做夢了,這一次的夢境是十分清晰,讓祂看到了小偷的全貌,不是一直猜測的‘一條大河’而是那個總是讓自己與阿古納斯猶豫動不動手的戴維。
也同樣看清了被偷的是什麽東西,自己的未來竟然可以創造一條全新的‘神秘’序列。
只是這次夢境中,和上次有很大的出入,與之前相連貫緩慢遞進的劇情不同,這次和之前沒有一絲聯系。
一定是命運在提醒我,顯然再不做出行動,就要來不及了,所以才會有如此清晰的畫面與明顯額指向。
看著石棺中為了躲避屠神者而沉睡的阿古納斯,露西面露焦急,祂知道自己還沒法走開。
因為祂現在正在緩慢接受阿古納斯睡前傳遞過來的屬於諾德種族神的部分權能。
沒有這些權能,玩家當場就會斷開鏈接,永遠的留在埃納維亞世界。
突然,想到了上一次做預知夢看到的自己,自己那完全不符合本性的表情,讓露西想到了什麽。
祂輕輕的用腳碰觸了一下地面,聖地神殿中,正在聽老師講課的露西,在阿克韋德震驚的目光中消失不見。
“看著你這小身體,讓我又想起了阿古納斯給我洗腦的歲月。你能變大點麽?”
露西眼神閃過一絲複雜的厭惡,對著藍色露西說道。
“並不能,主人,這裡不是極樂空間,我只是肉體凡胎”
藍色露西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你的做人生涯到此結束了,我需要你去完成一個任務。”
說完,露西將手放到了藍色露西的頭頂,被祂刪改的預知夢畫面開始傳輸,同時傳輸的還有作為自然靈的部分權能。
作為分魂,這樣的強行灌輸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藍色露西開始快速的成長,逐漸變大。
強行催熟的代價就如露西所言,藍色露西的人類生涯結束了,這具身體在這次任務之後就將不複存在。
奧威與提瑞斯不會想到,他們的快樂源泉,早上還共進早餐目送上學的小棉襖,再也不複存在了。
他們更不會想到,自己的兒女將兵戎相見。
看過畫面就知道任務是什麽的藍色露西,默默無言,最終沒有說什麽,躍下山巔,凌空坐上了被露西召喚而來的巨鷹,朝著阿卡納山脈飛去。
露西對於藍色露西的表現很滿意。
但祂依舊毀了分身成神的根基,上一次預言夢中的那個女子,始終是祂心裡的一道坎,
畢竟只有祂知道,藍色露西的誕生遠沒有那麽簡單。 現在這些都不在是問題了,同時留了後門,一旦阿古納斯這裡結束,只需要念動,作為主魂的祂,直接就能降臨分魂身上,這種能力也是自然靈的天賦之一。
突然祂又想到了什麽,念頭一動,在剛剛批準地球信徒刺殺‘一條大河’最終計劃上又加了一條:殺死地球上的戴維。
兄妹相殘加神魂俱滅,露西臉上露出殘忍的笑容,內心對自己的安排湧出一陣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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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強盜與紳士共舞,英雄與小人並存的荒野世界。
這裡充斥著貪欲、理想,最不缺妄圖一夜暴富的法外狂徒,同樣有著不知疲倦,為人頭奔命的賞金獵人。
但不管是強盜、紳士、英雄、小人、法外狂徒還是賞金獵人,就連閨閣的小姐與酒館的妓女都耳熟能詳一個傳說。
一個關於荒野至強劍客的傳說,以及祂留下來的絕世傳承與用之不盡的寶藏。
寶藏的口訣人人都知道:均衡之所,方為最強。
於是,每個騎在馬上,腰間別劍的人物,都懷揣著尋找均衡之所的夢想。
不知何時,荒野流傳出一個消息,一個身著黑色皮衣的少年,知道均衡之所的秘密。
狂沙席卷,土山林立。
九個凶神惡煞的強盜,圍住了一個黑衣少年。
黑衣少年皮膚白皙,裝容整頓,就連腰間別劍都一絲不苟。
胯下馬兒,毛發順暢光亮,一看就是一匹千裡神駒。
與少年不同,強盜們破衣爛衫,手中兵器也五花八門,胯下坐騎馬驢皆有,共同特點都是瘦弱不堪。
唯有老大面容乾淨些,面露貪婪的看著少年說道:
“你一定就是傳言所說的穿皮衣少年,來吧,孩子,告訴叔叔,均衡之所在哪裡?”
說完,還露出黑黃的舌頭,舔了舔黢黑的牙齒與乾裂的嘴唇。
其他強盜為了給老大壯聲勢,驅動馬匹,一步步逼近少年。
“呵,蠢貨,你難道真的覺得,你胯下的驢子能追住我的葡萄。”
少年面露嗤笑,從懷中抽出一張懸賞,抖動展開。
上面正是強盜老大的畫像。
“殺了他。”
強盜老大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但他依舊將覺得勝利站在自己這邊,畢竟自己九個彪形大漢的兄弟,而對手只是面白無須,瘦弱少年。
嗯,也許殺了他可惜了,可以留下來我先玩一玩,這麽白,一定很有味道。
嗯,下雨了麽,我眼睛怎麽濕了?
怪了,雨水怎麽是紅色的。
通!
強盜老大龐大的身軀倒地濺起半米黃塵。
而他的眉心一條劍縫,被鮮血撐開。
而他腦門上,踩著一隻光亮的牛皮靴,正是皮衣少年,他瀟灑的挽了個劍花,將劍尖上的血滴甩出,行雲流水的插入了腰間的劍鞘。。
“老大!”
強盜們高呼著,手持武器衝向少年。
一劍。
一劍。
又一劍。
在屍體倒下的沙塵中,跳起了死亡的華爾茲。
每一次華麗的劍舞閃過,都是一個強盜的倒地。
而索命傷口,無一例外都是眉心。
少年嘴中還唱起了荒野小調,似乎在給自己配BGM。
突然,落腳踩到了以粒石子,腳下打滑。
“該死!我的舞姿。”
看著撲面而來的斧頭,身形失衡的少年被迫丟了長劍,一縮腰撿起了地上一個死去強盜的斧頭。
拿到斧頭的一瞬間,少年眼睛突然恍惚,腦中閃過了一張完全不同的面孔,那是一片松林裡,同樣是一個少年,服裝野蠻,手持雙斧,衝向皮衣少年從沒見過的高大巨熊。
那種殺戮,暢快淋漓。
皮衣少年本能的揮動了斧頭,在剩余幾個強盜絕望的面容中,完成了野蠻的連續殺戮。
都是腦殼開裂,頭顱滿地。
回過身的皮衣少年,趕忙嫌棄的扔掉了斧頭,拿出上個城鎮一夜貴婦順來的手帕,捏著鼻子擦拭著自己身上的紅乎乎與白乎乎的東西。
只是他的腦子裡有些疑問,為什麽會出現那種畫面?為什麽從沒用過斧頭的自己用斧子這麽厲害?為什麽內心歡呼雀躍這種野蠻殺戮的快感?
就這樣,少年馬上掛滿強盜的人頭,帶著疑問,迎著夕陽,向下一個荒野城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