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扎營造飯之後。
百夫長們匯聚在中軍大帳。
他們的少酋長,戴維要布置接下來的軍事行動。
戴維到場的時候。
看到了涇渭分明的兩派。
以熱爾曼為首的激進派一邊。
以阿卡德和布拉德利為首的穩健派一邊,不過他們推舉的代表是戴維的便宜父親奧威。
雙方鬥雞眼般的看著對方。
從他們急促起伏的胸膛。
顯然又進行了一次‘平和冷靜’的交談。
“磨合三天,基本擺脫了第一天的混亂。
明天加速行軍,我們的目的地是這裡。”
說著指向了掛在牆上,由阿蘇納夫人貢獻的帝國東境地圖。
看著戴維指的位置。
激進派們沒什麽反應,他們頭腦裡對於這個位置沒有任何形象。
穩健派卻面色大變。
就連一向不發表意見的奧威,都緊皺眉頭。
“滿都拉山口!
少酋長大人,這可是整個背叛者長城第三大關口啊!
光憑我們一萬人,和送死有什麽區別!”
布拉德利看著奧威不發言,內心焦急,乾脆站起來直接說道。
“而且,白天我說了,沒有戰吼者,沒有攻城器械,別說滿都拉關口,就是隨便一座小關我們都過不去。”
“攻擊此地,理由有三。
誓師大會,蠻王宣布,要拿下斯芬克城祭奠北王。
所以東境主力一定匯聚在那裡,其他防衛諾德中部的帝國關口守軍不會太多。。
二是我們都認為去打是送死,滿都拉關口的守軍更會這麽想。
防備松懈不至於,驕傲輕敵確是肯定的。
三是據我了解的消息,駐防滿都拉山口的是東境公爵第四子艾伯倫,我了解這個人,驕傲如他,手段得當的話,我有很大把握讓他出城野戰。”
看著阿卡德還想說話。
戴維擺擺手說道:
“至於破城問題。這個你們就不要操心了。
交給我,由我負責。”
雖然如此說,但穩健派不少人還是竊竊私語。
見此,戴維內心並不憤怒,他很清楚,一個人的威望是一次次勝利鑄就而成。
他敲擊了一下放置地圖的桌面。
將眾人的視線吸引過來。
手指順著滿都拉關口一點點的往帝國境內滑去,最後停在了一座城市上方。
嘴上【朗誦者】的能力再次發動,蠱惑著說道:
“這裡是東境最大的產糧地,女神之河流淌過的肥沃平原,富得流油的潘妮亞城就在這裡!”
熱爾曼想到了什麽,雙眼冒光,甕聲翁氣的說道:
“我聽部落的行商說過這裡,他說這是一座沒有城牆的繁華城市。”
“沒錯,只要我們突破滿都拉關口,這座沒有城牆的城市就如同被扒光衣物的少女。”
戴維看著眾人,蠱惑道:
“它將任君采摘。”
戴維的誘惑直接點在諾德人的心坎上。
加之他一貫善於創造奇跡,穩健派也沒了意見。
只有阿卡德神色稍有不甘,還想說什麽,卻被布拉德利阻止了。
看到這,戴維眼神多出一絲莫名。
隨後嚴肅表情,低沉的聲音借著【演講家】的能力清晰的傳遍每個人的耳朵。
“現在布置軍令!
斥候營凌晨出發,必須於後日清晨抵達滿都拉關口。
任務有三。
勘察地形,製作地圖。
挑選合適野戰的戰場。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肅清關中探子部隊,大軍到達後,我不希望看到任何敵方斥候!”
戴維緊緊盯著自己的便宜老爸,直到那堅毅臉龐點點頭,才繼續說道:
“騎兵部隊一分為二。由熱爾曼帶領四個大隊組成先鋒營。
務必於後日中午抵達關口。
記住,你們的主要任務是,阻攔敵方大部隊有組織肅清我方斥候。
破壞即可,觸之即走,不要戀戰,不可另自己陷入險地。
更不要憑借血勇,自行攻城。”
對於容易衝動的熱爾曼,戴維多囑咐了兩句,但心裡還是不太放心,對熱爾曼身後穩重的波洛夫說道:
“波洛夫,你作為先鋒營預備領導者,如果熱爾曼抗令,你可以取他代之。”
說完就不再看一臉不滿的熱爾曼,對著其他人說道:
“剩下部隊由我直接帶領。
要在後日傍晚抵達扎營。
長弓營與輜重營要辛苦些。”
說道這,戴維握緊右拳,重重的砸在地圖滿都拉山口。
雙眼微眯,殺氣四溢!
朗聲說道
“大後天清晨,進攻山口!
我醜話說在前面,誰要是敢貽誤戰機,就別怪我不講情面,殺你泄憤!”
夜漸漸深沉,行軍一天的諾德營地鼾聲四起。
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從主營區接近輜重營地。
黑影顯然很熟悉這裡的布置左穿右穿。
借著黑暗,順利來到營地中心
這裡靜悄悄擺放五輛大木車上,從行軍開始就被厚厚的皮毛遮擋,至少要用十匹馬才能拉得動。
存放著少酋長隱藏的神秘武器。
“站住!什麽!”
再次乾淨利落放到一名暗哨。
他終於接近大車旁。
悄悄掀開一角,向裡面看去。
外面黑夜如墨。裡面更是絲光不透,什麽都看不清楚。
黑影估算了一下暗哨換崗的時間。
又抬頭看了看天。
時間緊迫,等不到月亮走出厚厚雲層,射出光芒了。
只能進入皮毛之中,雙手摸向那個放在車上的大家夥。
觸手冰涼,鐵製器物的厚重傳來。
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摸了下去。
很硬!很大!很粗!
中間還有空洞,爬進自己不是個問題。
嗯?還有輪子。
輪子上方,看手感好像擺放著幾個圓乎乎的東西。
這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怎麽就能打破城牆呢?
算了,總歸籌謀幾天有了結果。
先回去告訴幕僚長大人吧。
希望這個消息可以換到加入蠻王部落的機會!
繼續腳步輕輕到達車延。
掀開皮毛的一瞬間,黑影呆住了。
在他面前,火光通明!
無數長弓手,彎弓搭箭,殺氣騰騰的對準他。
“呵呵,阿卡德,你最終還是沒忍住?”
熱爾曼笑著說道。
“你,你怎麽知道。”
阿卡德眼看自己逃生無望,絕望的問道。
“你覺得你做的很隱秘?
一天能跑無數趟輜重營。
老大早就看出你不對勁。”
“你,你不是應該出現在先鋒營麽?”
“先鋒營是出發了,不過我留了下來。
斥候營,先鋒營不走,你又怎麽會跳出來呢?”
熱爾曼嘿嘿一笑說道。
“這一切都是你們算計,故意調動,好讓我鋌而走險?”
阿卡德一臉不忿的說道。
“那你可高看你自己,軍隊的計劃沒有變化,我們只是順手抓點小老鼠而已,就是沒有我,也有別人來抓你。
至於為什麽是我。”
熱爾曼獰笑一下繼續說道:
“這可是俺磨了半個晚上,老大才同意的。
你這老貨,我早看著不順眼了。”
說完提著重斧走向阿卡德。
知道自己實力絕不是熱爾曼對手,阿卡德在死亡面前,表現的並不諾德。
跪地求饒,涕泗橫流。
不斷的大喊:
“繞我一命,繞我一命。”
只是有些奇怪,他並不是對著熱爾曼喊,而是對著營地主區喊。
走到他近前的熱爾曼順著他的視線朝主營區看去,嘲諷說道:
“你不會是想提醒你的同伴吧,放心,布拉德利今天和你買的是同一趟去地獄的票。
向你們這樣的背叛者,都不配進入阿古的神國。”
眼見最後的希望破滅。
阿卡德怨恨的看著熱爾曼,大吼一聲:
“熱爾曼,我和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