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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一個民國位面》第266章:袁瘟與韓莉
距離升仙法會還有幾日。

 這幾日來,張恆帶著華柔住在澤湖島上,靜看天下風雲,於夢中潛心修道。

 華柔呢。

 張恆也不去管她。

 她每日早出晚歸,不是在自由市場上徘徊,便是去酒樓茶館閑坐,聽人談論南北。

 幾日下來。

 還真讓她闖出了點名頭。

 她總能在市場上,選出一些價值較高,標價又比較一般的寶物。

 三五塊靈石買下來,轉手十塊靈石賣出去。

 張恆給了她幾百靈石,一轉眼就翻了幾倍,腰包鼓了,人也更自信了,還在閑逛中交了不少朋友。

 “叔祖...”

 晚上回來。

 華柔坐在床上,靈石放成一堆,法器放成一堆,寶藥放成一堆。

 一邊盤點今天賺了多少,一邊與張恆說道:“我今天又交了幾個朋友,他們都很有才華,我覺得只要給他們時間,未來肯定能有一番作為。”

 “肯定?”

 張恆盤坐於香爐前。

 周身香煙環繞,聞聲而笑:“蜈蚣百足,行不及蛇,家雞翼大,飛不及鳥,馬有千裡之程,無人不能自往,人有凌雲之志,非運不能騰達,時也命也,有才的人很多,能有作為的很少,哪有什麽是肯定的。”

 華柔被說的有些鬱悶。

 隨後目光一轉,想到這幾天聽到的趣聞,開口向張恆問道:“叔祖,我聽說有一人,出身顯赫,天生重瞳,其母又從他族弟身上,為他挖來了一塊仙骨,您說如此人物,未來肯定有大成就吧?”

 張恆搖頭。

 “人情之親,莫過於族親。”

 “為一己之利,挖族親之骨,成就自身,此人成事,天豈能容,地豈能容,人豈能容,此三劫,不可過也。”

 華柔笑道:“叔祖可知道我說的這人,是秦國第一公子,白家的白毅,自白家老祖白起死後,人人都說白毅是可以帶領白家重新走向輝煌的人。”

 張恆不接這話:“我隻知禍福輪流轉,是福亦是劫。”

 華柔若有所思。

 想了想,又道:“叔祖,趙國相國趙玄機,相傳為真仙修為,深得趙王信任,出將入相,位極人臣,相傳其有一子,名為趙易,出生時伴有龍吟,為避嫌,趙玄機射殺其妻,再廢其子,表明為國之心,如此人物,您覺得如何?”

 張恆回答。

 “人情之愛,莫過於兒女。”

 “子女尚不可親,又有何人可以親近?”

 “趙王任趙玄機為相國,看似信任有加,可銘心自問,殺妻廢子之人,誰又會不多加提防?”

 “我雖未見趙玄機,但是可以斷定,趙玄機他日必死於非命,不得善終。”

 華柔愣了下。

 她這幾日暢遊澤島,與友人談天說地。

 不成想,眾人口中的當世人傑,在張恆眼中不過爾爾。

 想了想。

 華柔又想到一人,詢問道:“祖師,日月神宗現任宗主東方孤,本為老牌真仙,為更進一步,修煉神功,由男轉女,現如今更是被稱為地仙境第一人,號稱天仙不出誰與爭鋒,如此人物,可稱人傑了吧?”

 張恆還是搖頭。

 “人情之重,莫過於自身。”

 “連自身都不愛的人,還能愛什麽?

 “東方孤以此成事,不過豪賭,正所謂十賭九輸,賭一次,嘗到了甜頭,就想賭第二次。”

 “人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由男轉女,逆轉自身,不過劍走偏鋒罷了,如何能夠作為立世的根本?”

 三言兩語之間。

 張恆便將華柔這幾天聽來的,被各方傳唱的英傑盡數否定。

 但是細想,張恆說的也不無道理。

 人情之親。

 人情之愛。

 人情之重。

 佔著親族,兒女,還有自身。

 三者不愛之人,可謂禽獸。

 “叔祖,在您眼中誰能稱為英傑?”

 華柔心想自家叔祖心高氣傲。

 或許在他心裡,天下眾生不過爾爾,能入眼的很少吧。

 “誰能稱英傑!”

 張恆想了想,向華柔說道:“你的朋友袁瘟可以。”

 “袁瘟?”

 華柔楞了一下。

 一時間有些發傻:“叔祖,您怎麽知道我有個叫袁瘟的朋友,您不是一直在監視我吧?”

 張恆搖頭:“不是監視你,而是我一展夢境,足以覆蓋百裡,以澤湖島為中心,你們都生活在我的眼皮底下,你們說了什麽,做了什麽,我心如明鏡,說監視,也不只是看你一個。”

 呃...

 華柔一時語塞。

 但是想到整個澤湖島,乃至於方圓百裡內的一舉一動,都在張恆的眼皮底下,被他盡收眼底。

 華柔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你在想什麽?”

 看到華柔臉色變了又變,張恆沒好氣的說道:“我以天心體人心,見芸芸眾生,觀世間百態,這是修行,不是變態。”

 華柔尷尬的笑了笑。

 但是在內心深處,以天心體人心這個詞,已經被她打上了變態標簽。

 以後再有人說自己上體天心,下意識的就會被華柔當成變態看待。

 “叔祖,咱們不提這個了。”

 華柔想到自己的朋友袁瘟能入張恆的眼,於是興致勃勃的問道:“袁瘟年歲與我相仿,不過初出茅廬,能不能拜師黃石宗都不一定,他有什麽獨到之處,能讓叔祖您另眼相看?”

 張恆回答:“袁瘟出身卑賤,為袁家馬奴,但是他自幼便不甘平凡,見了一招半式的劍法,便提著木棍終日練習,三年不改,還真讓他琢磨出了一點門道,如此可見悟性上佳,毅力不凡。”

 “後來袁家遭遇劫匪洗劫,他又能挺身而出,不懼危險,可見其本性善良,有一顆回報之心。”

 “等到匪亂平息,論功欣賞。”

 “袁瘟不求一物,隻言袁家養他這些年的恩情已經報了,並拒絕了袁家見他機靈能乾,想要招其為婿的想法,這是不戀紅塵。”

 “最後,聽聞黃石宗即將召開升仙法會,不畏路遙,不以己悲,孤身一人,便敢嘗試著改變命運,這是有心上進。”

 “一個悟性上佳,毅力不凡,懂得感恩與回報,又不貪戀紅塵,有上進心的少年人,未來要是得遇風雨,何愁沒有一展天資的機會。”

 華柔想了想。

 她都沒想到袁瘟如此厲害,難怪身上有高級悟性和中級修煉天賦。

 以天賦來說。

 袁瘟未來是有幾率成就真仙的,畢竟那位有些莫名其妙的老仙人,身上也不過一個高級修煉天賦而已。

 “祖師,為什麽在您眼中,平平凡凡的人,反而要比那些名頭很大,出身世家,又名聲在外的人更有培養價值呢?”

 華柔發現白家的白毅,天生重瞳,又具仙骨,反而在張恆眼中很一般。

 袁瘟沒有重瞳和仙骨,更不具備特殊天賦,倒是更被張恆所看好。

 “盛名之下虛實難測,當所有人都說,某個人未來會怎麽怎麽樣時,他往往成不了那樣。”

 “而且我看好袁瘟,也不是隨便說說。”

 “你發現沒有,袁瘟不管做什麽,都喜歡用手比比劃劃。”

 “他不是有病,而是行臥坐立,無時不在練習劍法,或者思索劍訣。”

 “他對劍道很感興趣,也願意將大部分時間花費在這上面。”

 “再加上他悟性不凡,我敢肯定,照此發展的話,一二十年後,袁瘟當成為七國中,年青一代數一數二的劍客,未來有極大可能成就真仙之位。”

 “而你眼中的天才白毅,到那時,未必是他的對手。”

 華柔欣喜不已。

 一是為好友高興,二是為自己歡喜。

 袁瘟的悟性,是自家叔祖都肯定過的,自己已經將他的天賦複製過來,距離追上叔祖又進了一步。

 一晃又是幾天。

 這些時日下來,華柔雖然還沒有正式修行,但是對修行界已經不再是一知半解的萌新。

 甚至整理出了自己的一套理論。

 普通人,大多是沒有修煉天賦的,他們哪怕拜入宗門,未來的成就也很有限,只能當一輩子的低級修士。

 對這種人,華柔取名為白板天賦。

 也就是什麽天賦都沒有,只能隨波逐流。

 往上。

 初級天賦與中級天賦,不是很鹹魚的話,能在各自的領域中有些作為,成為宗門的中間力量。

 而高級天賦者。

 則是一個門派的未來,是有幾率成就真仙之位的人。

 當然。

 只是有這種可能,落實下來很難。

 比如在黃石宗的接待弟子中,華柔就發現了一個有中級煉丹天賦的人。

 可他並沒有接觸過煉丹,只是個很普通的接待弟子。

 二十八九,修為不高,混的也很慘。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連自己的天賦在哪都不知道,隻知打坐練氣,這身天賦注定就荒廢了。

 還有一些人。

 資質不錯,可惜沒什麽上進心。

 修煉起來能偷懶就偷懶,純屬混日子的,一身修為自然也就稀松平常,不是所有人都能將自己的天賦發揮出來。

 發揮不好。

 中等天賦變現的像下等,下等天賦表現的像中等。

 久而久之人也就廢了。

 不像袁瘟。

 修行刻苦,一身天賦能發揮出百分之120,都不用你去督促,就知道自己該做什麽,想不成才都不行。

 咚咚咚...

 時間過得很快。

 一轉眼,升仙法會開始的日子就到了。

 各方勢力攜帶後輩弟子而來,一個個摩拳擦掌,華柔的朋友袁瘟也在其中。

 “劍古縣,袁瘟...”

 選拔內容沒什麽好說的。

 真定界有一種法器,可以測試天賦。

 你天賦越高,給出的指數越高。

 袁瘟得了個甲字,理所當然被選中了,以後將會被黃石宗重點培養。

 華柔深深的為袁瘟高興著。

 只是高興過後,又有點傷感:“祖師,我有個好朋友落選了。”

 華柔這些天下來。

 教了不少朋友。

 最好的兩個,一個叫袁瘟,一個叫韓莉。

 相比袁瘟這個人。

 韓莉給張恆的感覺很不舒服。

 她身上煞氣很重,而且命犯孤星,是那種你對她好,她的霉運就會沾染你,讓你倒霉的存在。

 可是呢。

 袁莉偏偏很古怪。

 她總是能拿出一些頗有年頭的寶藥來。

 雖然不是什麽稀有品種,卻也頗有價值,按理說這種命犯孤星之人,往往運氣很差,死爹,死娘,死師父是常有的事,沒理由那麽走運,能找到不少寶物。

 可她就是身價不菲。

 甚至比華柔還富,是名副其實的小富婆。

 “叔祖。”

 “韓莉測試過了,人家說她沒有修煉天賦,不適合踏入道途。”

 “您那麽厲害,能不能幫幫韓莉,或者讓她留下?”

 “您不是跟我說,我未來要承接風靈宗道統嗎,讓韓莉跟我做個伴怎麽樣?”

 想到黯然傷神的韓莉。

 華柔心有不忍,忍不住哀求著張恆。

 “跟你作伴?”

 張恆眉頭微皺。

 華柔身上有大秘密,而這韓莉恐怕也有。

 這讓他很為難。

 要是袁瘟的話還差不多,袁瘟是那種自己刻苦,又有天賦的人。

 沒什麽秘密,有的只是努力。

 只可惜張恆嫌麻煩。

 他照顧華柔一個,就夠勞心費力的了。

 要是再點了袁瘟,那不成保姆了。

 當年飛升真定界時,玉斧祖師可沒說過,要讓他給人當保姆。

 當時說好的可是找到他後人,照顧一二,有合適的,選一個承接風靈宗道統,並將風靈宗引入茅山。

 在他的想法中。

 他是不會收徒的,帶華柔見見世面,然後就去開啟玉斧真人的天仙塚。

 天仙塚內有風靈宗的一系列傳承。

 拿出來給華柔,讓她自己修煉就行了,有不懂的地方再問自己。

 以後。

 等華柔成長起來,再建風靈宗的任務就是她的了。

 張恆只是做個名義上的祖師。

 現在, 華柔還沒有踏上修行路,更別說有修為了。

 再收個韓莉在身邊,不說韓莉身上的霉運,和總能拿出寶藥的奇怪,光是費心,張恆就要多費多少。

 他圖個什麽。

 華柔再怎麽說,也是玉斧祖師出了大價錢的。

 照拂一二,得一天仙密藏,這買賣不算虧。

 “叔祖...”

 就在張恆皺眉時。

 一直守在外面,滿心忐忑韓莉再也忍不住了,推開門,當即向張恆跪下:“叔祖,我有大秘密...”

 張恆直接擺手:“別告訴我,我不行聽。”

 呃...

 韓莉整個人都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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