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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局:一個民國位面》第四百四十章:不足為懼
咚咚咚...

 下午。

 張恆抱著小老虎,順著張大哥給的地址找了過來。

 大昌府糧商張家。

 是府城數一數二的豪商。

 但是很少有人知道。

 眾人眼中的豪商張家,其實是六十年前道門退往海外時,天道宗留下的暗子。

 眼下暗子發動。

 張大哥也搖身一變,成了張家養在外面的大公子,李代桃僵莫過於此。

 “張少爺在嗎?”

 張恆沒走正門,而是順著後門而來。

 “您是?”

 開門的是個缺牙老頭。

 手上拎著一個煙袋鍋,走起路來一瘸一拐,上下打量張恆一陣,遲疑著問道:“是虎神廟的廟祝爺吧。”

 張恆點頭:“是我,你家少爺跟你說過我要來的事吧?”

 “說過說過。”

 老頭趕忙把門打開:“少爺還說,等您來了讓我引您去後院的竹林。”

 “帶路吧。”

 一個看門老頭。

 張恆也沒什麽可跟他說的。

 不過這老頭顯然不是普通下人。

 一邊走在前面領路,嘴裡還嘀咕著:“廟祝爺,您別看我老,早些年,我可是道門信使,那時候,道門剛退往海外,好多事都沒斷乾淨,我呢,就負責給那些去了海外,又沒帶家眷的仙師們送信,那時候我才十一二歲,可我一點都不怕,當時還有仙師跟我說,等我長大來要收我當弟子呢,可惜我資質愚鈍,看書犯困,這才給耽擱了。”

 張恆並不言語。

 他不是此界的道門中人,也對他們的大撤退不感興趣。

 至於缺牙老頭。

 他是如何在十一二歲的時候,偷偷給道門傳遞消息的他也沒啥興趣。

 因為走南闖北這麽多年。

 有一個算一個,滿大街的人誰又沒有故事呢。

 “廟祝爺...”

 見張恆不說話。

 領路的缺牙老頭轉身就給張恆跪下了:“廟祝爺,求您慈悲啊,我今年七十六了,早些年饑寒交迫,身子骨也不大利落,恐怕也沒幾年活頭了,可我不想死啊,您救救我吧,您是虎神廟祝,那虎神不是能化倀鬼麽,給我個機會吧,我願意給虎神爺當倀鬼,我不想死。”

 張恆依然不語。

 天下間,誰不怕死。

 今天答應缺牙老頭,將他化為倀鬼,另類添壽。

 明天。

 別的人求到他,是不是也要管。

 雖然說。

 倀鬼只是鬼奴,並非長生。

 可成為倀鬼後,主人不死,鬼奴也是不會死的。

 在一些長生無望的人眼中。

 能活著比什麽都重要,成為鬼奴也是一種方式。

 張恆不會開這個口子。

 這是他的無情。

 也是他的慈悲。

 “黃伯,你怎麽跪在這?”

 缺牙老頭正要說些什麽。

 一陣清脆的少女聲就從不遠處傳來。

 張恆抬頭看去。

 來的是一名十四五歲,手上戴著串鈴鐺的少女。

 少女一身白色的連衣裙。

 手上的鈴鐺鈴鈴作響,絕美的外貌下還帶著一絲頑皮。

 “潞小姐。”

 看到少女。

 缺牙老頭趕忙站起來,臉上寫滿了尷尬:“人老了,腿腳不中用了,走著走著,腿一軟,不知怎麽的就跪下來了。”

 “是嗎?”

 少女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的說道:“黃伯,要不我去跟父親說說吧,您都這麽大歲數了,還在府裡當差也是怪辛苦的,不如去下面的莊子當個管事,順便也可以頤養天年。”

 老黃一時語塞,強撐著說道:“多謝小姐關心,老奴還行,還能再乾好多年呢,就別因為這點小事勞煩老爺了。”

 “行吧。”

 少女隻當老黃在府裡久了,舍不得離開,心裡也沒有多想,很快便把目光落在了張恆身上:“黃伯,這是誰呀?”

 “這是虎神廟的廟祝爺,也是少爺的朋友,來看望少爺的。”

 老黃含糊其辭。

 張恆有些意外的看看少女,從老黃的話中不難看出,少女應該是張府的大小姐,而且很顯然,她是不知道張府的來歷跟道門的牽扯的。

 “找大哥的呀。”

 聽到是來找張不休的。

 少女有些奇怪:“大哥回來幾個月,整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知道舞刀弄劍,什麽時候多個朋友?”

 對於她的疑惑。

 沒人為她解答。

 因為張府上下顯然有意瞞著她,連老黃也不願意多說什麽,趕緊帶著張恆往裡邊走。

 “那是張家的大小姐,張潞。”

 七拐八拐。

 將張潞甩開之後,老黃才歎息著與張恆解釋道:“孩子是個好孩子,就是命不好,生在這樣的家族中,命運可就不是自己的了。”

 張恆點頭。

 張家是天道宗的暗子,自然而然,張家子弟也不可能自己安排命運。

 張潞看著有幾分姿色。

 按照原有的劇本中,張大哥加入順王陣營後,說不得,還要將這個便宜妹妹獻上,以作晉身之資。

 “老四來了。”

 正想著。

 竹林到了。

 張大哥赤著上身,手拿一把雙刃刀,看上去正在練武。

 “朱老二那邊怎麽樣?”

 將手中的雙刃刀戳在地上。

 張大哥拿起搭在竹子上的毛巾擦了擦汗。

 “你儒、武、法,三脈兼修,那也算是半個習武之人。”

 張恆沒說朱二哥的事,而是皺眉道:“你作為習武之人,兵刃隨便往地上一戳,如此不愛惜兵器,又怎麽指望它能幫你殺敵呢?”

 “這種小事,在意那麽多幹嘛。”

 張大哥一臉的無所謂:“這把刀,不過是我平時訓練的刀,又不是我的佩刀,不需要那麽在意。”

 張恆搖頭:“我勸你趁早熄了習武的念頭,你習武,不是你喜歡武道,也不是你想學,只是覺得武者前期進境快,戰力提升的高,你對兵刃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估計你對武道也是,抱著這個心態,你要是能成器那就沒天理了。”

 “你快拉倒吧。”

 “宗門裡有一個人,整天吃飯,睡覺,洗澡,劍不離身。”

 “結果怎麽樣,練劍練到吐血啊,像他那樣我就離入魔不遠了。”

 張大哥不以為然。

 見孺子不可教也。

 張恆也不再多說。

 看張恆不說話。

 張大哥再問:“朱老二怎麽說?”

 說完又問道:“你教訓他沒有?”

 張大哥一副過來人的樣子:“要我說,回頭你得治治朱老二,讓他知道誰才是做主的那個。”

 “雖說朱老二不算咱家的上門女婿。”

 “可你看看,朱家眼下的一切,又有幾樣不是娶了三妹之後才有的。”

 “我要是沒記錯,當年朱家只有七畝薄田,現在呢,三千畝都有了吧。”

 說著。

 張大哥提起刀,一刀砍斷一根竹子:“還真當自己是商業奇才,能點石成金了,也不照照鏡子,沒有咱們張家,要飯他都討不到熱乎的。”

 張恆想了想:“你這麽有想法,早知道該讓你去。”

 “讓我去?”

 張大哥有些納悶的轉身:“老四,你不會沒收拾他吧?”

 張恆搖頭。

 朱二哥再怎麽說也是他姐夫。

 他這個當小舅子的,總不能上去就邦邦兩拳吧。

 這要是真把朱二哥打一頓,三姐還不得哭的死去活來。

 與其這樣,還不如讓他水中撈月呢。

 反正都是哭。

 怎麽看也是長痛不如短痛。

 “大哥,吃甜瓜。”

 不等再說下去。

 伴隨著鈴鐺聲,張潞端著個果盤來。

 “放下吧。”

 張大哥態度淡然,語氣中並不親切。

 “哦。”

 張潞有些失落,抬眼看看在竹林中撲蝴蝶的小老虎,有些想去跟小老虎玩,可回望張大哥兩眼終究是沒敢說,只能糯糯的開口道:“大哥,我回房讀書去了。”

 “去吧。”

 張大哥揮揮手。

 對這個名義上的便宜妹妹並不在意。

 這也是難免的。

 他這個張家公子是假的,也不是張潞的大哥。

 只是張潞不知道。

 隻當大哥不喜歡自己,噘著嘴,強忍著才沒有哭出來。

 “也不知道張權搞什麽。”

 等到張潞走後。

 張大哥抱怨著:“女兒都這麽大了,也不跟她交個底,還讓我也幫著演戲,給他打掩護。”

 “演戲很辛苦的,我整天練武,吃人參,喝鹿血。”

 “哪天忍無可忍了,也就無需再忍。”

 張潞一走。

 張大哥便露出一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當父母的,誰不想女兒無憂無慮。”

 張恆開口:“現實很殘酷,身為暗子,就要有被隨時舍棄的準備,我看張權對這個女兒是真的疼愛,不讓她接觸這些,看樣子,是準備找個好人家把她嫁了,沒想把她牽扯到天道宗和朝廷之中。”

 張大哥嗤之以鼻:“想的美,要不是宗門幫襯,他張權能成為大昌府內數一數二的豪商,妻妾成群,跺跺腳就有人打噴嚏?”

 “現在他可是享了幾十年的清福,享福有你的份,出力就不肯,天下哪有這樣的好事。”

 說著。

 張大哥擠眉弄眼:“你看這丫頭怎麽樣,喜歡送你。”語氣微頓:“這丫頭長得不錯,而且喜歡戴鈴鐺,看著就有情趣。”

 張恆反問:“怎麽不想想自己,你也三十出頭了,也沒聽你說過感情的事。”

 “嘿嘿...”

 張大哥直接笑了:“我在宗門裡,相好的數不清,那些小師妹們,知道我是天命峰峰主的關門弟子,一個個倒貼都願意。”

 說到興起。

 張大哥忍不住眉飛色舞起來:“有個小師妹,長相那個清純,尤其是眼睛,給人一種特別無辜,很想欺負她的衝動。”

 “我追她,她還不答應。”

 “結果怎麽樣,有次宗門任務,我使了點關系,把她分到了我這組,當晚就給拿下了。”

 一邊說,張大哥一邊回味:“那個皮膚,那個嫩,一哭,別說眼圈了,連鼻子都紅了,一直紅到耳朵上,更妙的是,反差很大,我把她衣服一脫,你說怎麽的...”

 張大哥左右看看。

 看到正在撲蝴蝶的小老虎,目光一亮,驕傲的說道:“那毛發,比你家老虎都茂密。”

 “嗯?”

 虎萌萌呆呆萌萌的回頭。

 看看張大哥,又看看張恆,好似在問:“是不是有人叫我?”

 “無恥啊!”

 張恆想不通,這有什麽好驕傲的。

 “老四。”

 “你平時也不出來,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大昌府,在我這住幾天再走吧。”

 見張恆對他的私生活不感興趣。

 張大哥也就不聊這個了:“你回去也沒什麽事,跟著我四處轉轉,沒準看到誰家的小姑娘就看對眼了呢。”

 “我怎麽會沒事。”

 張恆換上正色:“我這次過來就是準備跟你說一聲,你好好修行就行了,順王的事不要想了。”

 “什麽意思?”

 張大哥有些懵。

 “字面意思。”

 張恆很認真的說道:“我這次出來要辦兩件事,一個是看看朱二哥,一個是...”

 語氣微頓:“收了順王的命。”

 “你要殺順王?”

 張大哥更迷糊了:“什麽情況,怎回事,你跟順王有仇?”

 “沒。”

 張恆搖頭:“我都沒見過他,哪來的仇。”

 說著。

 也不等張大哥再問。

 張恆便自己解釋道:“我殺順王,不是我們有仇,而是處於對立場的捍衛,對敵對勢力的清洗。”

 “你不是很好奇,我的修煉功法哪來的嗎。”

 “我出身茅山,身兼三山法脈。”

 “我這一脈,與幽冥教是死敵。”

 “而不巧的是,順王擁有幽冥教血海一脈的傳承,出於對陣營的捍衛,我準備收了他。”

 “你瘋了。”

 雖然聽不懂茅山和幽冥教是什麽東西。

 可這個收他還是明白的。

 這可不是收服,而是收命。

 “順王是璃皇的兒子,也是璃朝八皇子,你對他下手就死定了。”張大哥勸慰著:“老四,你還年輕,可不能胡鬧啊,你要想想後果。”

 張恆有些哭笑不得。

 茅山的人,清理幽冥教的人怎麽能叫胡鬧。

 這本就是水火不相容的兩個陣營好吧。

 至於誅殺順王的後果。

 幽幽黃天。

 張恆早就想試試這些人的斤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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