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商離在南京的王宮中有閑心思考越國的事情的時候,越國的國君訶卻早已被台風的事情搞得焦頭爛額。
“報!”
突然,一個斥候衝到訶的身前道:
“啟稟邦伯,國中房屋被大風吹毀十之七八,數千國人如今無家可歸,正在國中四處遊蕩!”
“報!”
上一個斥候剛說完,下一個斥候就立馬跟上:
“啟稟邦伯,國家倉庫被大風吹毀,裡面的糧食被大風吹飛了一兩成,剩下的全都被暴雨打濕了!”
“報!”
似乎是不想給訶反應的時間,第三個斥候在第二個斥候還沒退下之前便衝到了訶的面前,抱拳匯報道:
“啟稟邦伯,城外數萬畝水田全都遭了災,裡面的水稻全都被大風吹倒,眼看是活不成了!”
“我……我……”
接二連三的壞消息令訶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邦伯,邦伯!”
一旁的下屬見狀,急忙上前扶住訶的身體,而後不斷地拍打著他的臉道:
“您沒事吧?”
“我……我沒事……”
訶畢竟正值壯年,因此很快就在下屬的拍打中清醒了過來。不過人雖然醒了,他的心情卻並沒有因此而得到好轉:
“糧食……糧食沒有了……國人……我的國人要挨餓了……這……這可怎麽辦啊!?”
一想到自己的國人因為沒有糧食而忍饑挨餓甚至是直接被餓死,訶的眼淚就止不住地往下流。
這些可都是他爭霸的基礎啊,怎麽可以就這麽死掉!?
“邦伯不必著急!”
這時候,一旁的丕開口了。只聽他陰惻惻地說道:
“咱們越國的糧食確實是沒有了,但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成鴆氏諸國也沒有糧食了啊!成鴆氏的部落這麽多,總不能所有的部落都被大風吹得水稻絕收吧?只要咱們找到那個沒有絕收的糧食,而後出兵將他們征服,咱們越國不就能獲得人民所需的糧食,進而度過這一次的難關嗎?”
“搶?”
聽到這話,訶先是一愣,而後立馬來了精神:
“對,咱們還可以去搶啊!咱們的地裡長不出糧食,難道所有人的地裡都長不出糧食嗎?只要將那個部落的糧食搶過來,咱們越國就能度過這次的難關了!哈哈哈!”
說到這裡,訶先是狂笑三聲,而後對著一旁的下屬道:
“快,派人將糧倉中的糧食搶收起來。雖然它們被暴雨打濕了,但是只要咱們吃得快,那麽問題就不大。先用那些濕糧食度過眼前的危機,而後咱們再整軍備戰,為之後的征伐做準備!”
“喏!”
事關越國生死存亡,下屬自然不敢懈怠,立馬轉身帶人搶收起了倉庫中的存糧,準備用這些糧食補充越國戰士的體力,為他們征伐有糧部落做準備。
就這樣,越國這台戰爭機器再次以一種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式運轉了起來。
……
話分兩頭,當越國人開始收拾被台風肆虐過的家園時,長江以北的沃氏商隊才剛剛開始遭受台風的正面襲擊。
“不行,這風實在是太大了!”
雖然早就已經在台風來臨前做足了充足的準備,但是當台風真正來臨的時候,沃操才意識到自己之前所做的準備是多麽的不足。眼見這風越來越來大,沃操的內心也是越來越著急,當即對著身後的族人們喊道:
“快,所有人都手拉手抱在一起,身邊有樹的再用繩子將自己綁在樹上!”
此時樹林中的風聲已經很大了,光靠沃操一個人的嗓門是絕對無法做到讓所有人都聽到自己的話的。不過這難不倒沃操,在喊完這句話之後,他立馬示意身旁的族人重複自己的話,讓他們一個一個傳下去,直到所有人都能聽到自己的命令為止。
“阿水,你幹嘛?”
得到指令的子貿正在將自己的身子綁在一棵大樹上,卻突然發現身邊的耍水有所異動,當即好奇地問道。
“光靠咱們,只怕是擋不住今晚的大風了!”
耍水大聲解釋道:
“因此我建議,咱們最好將馬群也綁進來,所有的人和馬和貨物都綁在一起,以此來增加大家的重量,防止有人被大風吹飛!”
說完,他便對著身體另一側的沃氏商隊成員訴說了自己的意見,並且要求他代為傳遞。
“將人和馬綁在一起嗎?”
在經過層層傳遞之後,沃操終於聽到了耍水的建議,當即眼前一亮,便想下令族人按照耍水的意見去做。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風力再次增加了。
猛然加強的狂風吹折了大樹的枝丫,並且帶著它們在空中胡亂揮舞,最終撞在了沃氏商隊眾人的身上,將他們的皮膚直接劃開,鮮血隨著狂風飄向了遠方。
不單單是樹枝,其他諸如砂石之類的東西也在台風的影響下從地上飛起,最終撞在了眾人的身上,給他們造成了不小的傷害。
事到如今,再想讓族人離隊去操作和馬匹綁在一起的事情已經不現實了,如果真要那麽做的話,只怕那個離隊的族人會立馬被大風吹飛,找都找不回來的那種!
“這是天要亡我沃氏嗎!?”
感受著吹拂到身上越來越強大的狂風,沃操的心中突然有了一絲明悟:
“亦或者說,這是先祖不滿我允許呂丁取他的日名,因此才會降災於我?”
……
“這雨……為什麽會這麽大?”
商離端坐王宮大殿之中,一邊看著窗外的暴雨,一邊用只有自己聽得到的聲音呢喃道:
“沒道理啊, 通常來說不是風越大,雨就越小的嗎?為什麽這次的台風風力和雨量兼具?這不科學啊!”
“王上。”
這時候,坐在大殿中陪伴商離的子更出聲道:
“可是在為水壩之事擔憂?”
“有一點。”
商離的思緒被子更拉回到現實之中,他微微地看了子更一眼,而後又繼續看向窗外的暴雨,輕聲說道:
“不過並不多。”
“哦?這是為何?”
子更有些好奇道。
如今外頭下那麽大的雨,明眼人都能看出水壩的水位將會因此而暴漲。在這種情況下商離卻說他對水壩的擔憂只有一點點,這就顯得有些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