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城外的一處營地中。
瓜邦軍隊的參謀長高全此時站在一張地圖前,正面無表情地想著什麽。
這是一張瓜邦的地圖,包括瓜邦的密城、景城以及十幾個城鎮。
其中密城作為整個瓜邦最大最繁華的城市,被紅色記號筆仔細圈了出來。
一直以來,密城的主要產業,就是各類從夏國轉移過來的灰產。
對於這些產業,瓜邦軍方也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來錢快,能夠盤活當地經濟,而且還有相關的稅收。
只是現在迫於壓力,不得不準備將這些產業全部清理一番了。
當然,高全所真正看中的,遠不是這些。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隨後就見一名身穿草綠色作戰服的男子走了進來,是二團團長宋志。
高全仍然在看著掛在牆上的地圖,沒有回頭,淡淡說道:
“來了,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宋志頗有些不滿地說道:
“那幾個從血籌賭場歸來的幸運兒已經交出去了……還有我們得到的血籌,為什麽要交給別人?有了這些血籌,只要能進入血籌賭場……”
一句話還沒有說完,已經被參謀長高全打斷:
“因為我們也效忠於清潔協會,協會的命令,必須執行,因為得到了清潔協會的支持,我們才能獲得真正的權力,乾掉那個屍位素餐的家夥,真正的掌握整個瓜邦!”
宋志的臉上現出有些驚恐地神色,轉頭看了看周圍,說道:
“小點聲!你瘋了?李森彌快要回來了,萬一被他知道你說了這些話,咱們就全都完了。”
“整個瓜邦總共有三個師,十幾個團,加起來三四萬人,就靠我手下這一個團一千多人你就想乾掉李森彌?要不咱們趁早把自己斃了還方便點。”
高全微微一笑,說道:
“你跟了我這麽久,應該明白我的性格,沒有萬全的準備,絕對不會輕易行動,甚至不會表露分毫……林鵬的二師已經跟了我,胡志遠雖然沒跟我,他的三師五個團長,四個都已經向我效忠,李森彌只剩一個一師,確切地說是只剩兩個團……五個團裡面有三個已經決定中立,你說他拿什麽跟我鬥?”
宋志身子一顫,一臉震驚地說道:
“你竟然……竟然已經做到了這個地步!這麽說,我們真的能贏?不過,這還要看北邊什麽意思,還有清潔協會的意思,萬一他們不願意……”
高全笑道:
“所以北邊過來的什麽異常調查隊,就是我們手中的籌碼,只要他們在瓜邦一天,北邊就不會做什麽,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他們也只能接受,畢竟這是我們自己的事務。至於清潔協會那邊,更簡單了,他們只要利益,甚至他們自己,也僅僅是以強者為尊。”
“什麽血籌賭場,什麽願望,眼界太窄,我要的,是整個瓜邦!”
宋志此時仍然有些擔心,說道:
“據說那些異常局來的人都有特異功能,普通人根本打不過他們,到時候如果他們反抗的話……”
高全冷哼一聲:
“什麽異常局,什麽特異功能,我只知道他們也是血肉之軀,被子彈擊中仍然會死,子彈不行,還有火箭彈!再說了,清潔協會難道會放過這些異常局的人?既然大家都有特異功能,那就沒什麽好怕的。”
宋志此時也已經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甚至開始變得興奮起來。
只是最終還是閃過一絲擔憂,說道:
“如果出了什麽岔子……”
高全面無表情地說道:
“如果那樣的話,我就直接向那位大人懇求,讓我進入血籌賭場,搏一番命運……”
正說著,窗外刮來一陣風,將掛在牆上的地圖吹得獵獵作響,標注了密城所在的地方,更是一陣顫動。
高全走出營房,看向遠處黑暗之中燈火通明的賭城密城,自語道:
“起風了……”
……
銀沙賭場二樓接待室,李凡看著眼前五個被五花大綁跪在地上的人,不由有些傻眼。
隨後看向了老陳。
不是說讓你搞一個過來問問話嗎?
怎麽搞了五個?
我要這麽多人幹什麽?打麻將嗎?這都多一個。
面對收藏家大人讚賞的目光,老陳露出謙虛的笑容。
雖然大人隻說要一個,但既然交給他老陳去辦,那就一定要辦得圓滿。
全都弄過來,自然什麽事情都能問清楚了。
李凡在面具之下歎息一聲,向老陳使了個眼色。
老陳立刻上前將五個戴著頭套的人摘下頭套,露出了他們的面容。
阮富生面帶驚恐,看著眼前戴著古怪面具的眾人,顫聲說道:
“你們要做什麽?這裡是密城,是最能保證資金安全的地方!你們知不知道這麽做會引來密城警方和軍方的聯合打擊!我奉勸你們盡快把我放了!”
他現在隻記得自己去密城銀行存錢的事兒了,一看眼前的場景就明白,這絕對是自己太高調引來了不法之徒的注意,把他給綁了。
那個銀行經理和女職員很可能都是幫凶。
他喝的咖啡裡面被人下了藥!
還是太托大了。
自己從血籌賭場歸來之後,有些得意忘形了。
“瓜邦的高全參謀長親自下令必須保護所有資金的,特別是進入密城銀行的資金,你們這麽做是在自掘墳墓!”
阮富生大聲說道。
聽到這話,在場的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對視一眼,突然一起笑了起來,似乎聽到了什麽有趣的笑話。
只有他眼前這個戴著白板面具的人沒有笑,而是用嘶啞低沉的聲音問道:
“你是怎麽進入的血籌賭場?又是怎麽出來的?”
阮富生冷哼一聲,說道:
“你又是誰?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李凡微微皺眉,看向旁邊的老孫。
老孫立刻點點頭,朝著房間的角落招了招手。
隨後,被摘掉頭套的五人看到,角落裡那個巨大花盆之中那棵鬱鬱蔥蔥的景觀樹突然顫抖了一下。
在他們震驚的目光中,這棵景觀樹竟然直接從花盆中走了出來!
它的樹乾分成了兩條腿,一步步走到了五人的面前。
此時這五人才發現,這根本不是什麽景觀樹,而是一個全身長滿枝丫和葉子的人!
他的身體已經被根須和藤蔓所纏繞,完全變成了一株樹人。
饒是早就見過這一幕,一旁的銀沙賭場大老板還是全身顫抖,幾乎要尿出來。
他原本以為被種進花盆中的托尼已經死了,沒想到竟然還活著。
這其間的種種痛苦,簡直是難以想象。
那樹人邁著已經被根須纏繞的腳,走到五人面前,抬手撥開面部的枝葉和藤蔓,露出一張長滿根須和枝葉的臉,顫抖著說道:
“我好痛苦,好痛苦……”
托尼此時隻恨自己不能立刻死去,只是他的身體四肢都完全被對方所掌控,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可能。
看到托尼的樣子,李凡都不由在心中打了個突。
老孫這招實在是太變態了。
不過托尼不知道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也算是罪有應得。
原本跪在地上的阮富生此時連忙竹筒倒豆子一樣說道:
“我說,我說!我全都告訴你!當初我只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枚血籌……”
“嗯?”老孫在一旁發出一聲疑問。
阮富生連忙更正:
“我是……我是搶了我兄弟的血籌……我也不想殺他的,只是他不給我……”
阮富生原本已經在密城的各大賭場之中欠了不少錢,甚至被人下了追殺令,走投無路的時候,沒想到自己的好兄弟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一枚血籌。
當時好兄弟說,只要自己能進血籌賭場贏了錢,就幫阮富生把賭債給消了。
只是阮富生根本沒那個耐心了,他隨時都會被債主給追上。
於是就在晚上的時候打昏了好兄弟,搶到了這枚血籌。
他也不知道是什麽情況,在拿到這枚血籌的時候,周圍的一切似乎變得更加黑暗,那黑暗濃得像是被浸在墨汁裡一樣。
然後他走出房間,發現整個密城似乎都被黑色的煙霧籠罩,路上一個人都沒有。
所有的建築都一片漆黑,那些原本應該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賭場之中,同樣是一片漆黑。
只有一棟建築仍然有光亮。
他推門進去,就發現自己已經來到了血籌賭場之中。
血籌賭場之中也全都是黑色的濃霧,裡面似乎有不少人,只是全都影影綽綽模模糊糊,只能隱約看到他們的身影,看不清面容。
在他面前只有一張被黑色霧氣籠罩的賭桌,賭桌旁坐著很多面目模糊的賭客。
別的雖然看不清,但賭場之中到處都是的現金和金銀珠寶,阮富生還是能看清的。
到處都是歡笑的聲音、擲骰子的聲音、發牌的聲音、老虎機的聲音。
血籌賭場簡直就是賭客的樂園。
阮富生迫不及待地坐在那賭桌之前,壓上了自己手中的血籌。
在這裡,只有手持血籌,才能加入賭局。
他所在的這張賭桌只有一個玩兒法,就是賭大小。
很快他就賭輸了,一枚血籌就那麽輸掉了。
就在他心中悔恨的時候,一個聲音突然提醒他,問他需不需要把帶來的東西換成籌碼。
阮富生這才發現,他那個昏迷的好兄弟,此時就躺在旁邊的地面上。
心肝脾肺腎膽胰膀腸胃,還有四肢五官,還有皮膚、肌肉、骨骼、大腦。
一個人,是很值錢的。
能換很多血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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