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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漢》第三百五十八章穗言穗語
電話那頭的孟君說了兩遍找誰,於敬亭都沒說話。

 就在孟君以為是打錯電話或是惡作劇時,於敬亭終於開口了。

 “羅漢床就不必了。”

 “你是誰?!”孟君的聲音變得緊繃,充滿警惕。

 “我是於敬亭,孟文書,你的記性不那麽好,之前你來我家,不是聊得挺好?”

 哢嚓。

 電話掛了。

 於敬亭嗤笑,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還敢跑到他媳婦面前裝神弄鬼。

 哼著小曲走出辦公室,回去可得好好跟媳婦說說,他是如何一回合將敵方大將拿下的。

 孟君掛了電話,臉色發白。

 思來想去,還是跟領導匯報了這件事。

 “領導,我真的很小心了,就連提貨券都是直接找的那邊的負責人,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於敬亭就知道了。”

 樊煌正在批閱文件,聞此言手只是微微停頓,頭也不抬,但孟君知道,他一定是在聽。

 領導說話速度並不快,反應速度甚至可以說,算是慢的。

 但只要是從領導口中說出來的話,每一個字都是沉甸甸。

 “我現在就去調查。”

 孟君忐忑,不知這算不算自己職業生涯的汙點啊。

 他真的沒想到,穗子兩口子不過二十出頭,竟然能找到他這。

 更可怕的是,孟君到現在都不知道,是只有於敬亭知道這件事,還是穗子也想到了。

 他對那對小夫妻一無所知。

 “不必查了,她知道了。”

 樊煌一筆一劃地在文件上批示,就好似穗子的事對他而言無關緊要,並未放在心上,只是隨口一說。

 “難道是校長夫妻出賣了我?”孟君到現在都不知道自己因何暴露。

 樊煌不再說話,辦公室內只能有筆落在紙上的沙沙聲。

 孟君垂手而立,心裡七上八下,等待著領導下一步指示。

 好半天,樊煌才合上文件。

 “領導,您看這後續該如何處理?”孟君小心翼翼地揣測。

 “不用處理,等著收掛號信吧。”

 “什麽......掛號信?”孟君不明白。

 樊煌沒有回答他,只是意味深長地看著他。

 “小孟啊,你跟了我多久了?”

 “呃,三年了。”

 “三年了啊......那你為什麽還這麽不開竅?”樊煌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幾下,“還沒有倆二十出頭的年輕人有悟性。”

 孟君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一下,只要涉及到穗子娘倆的事,他就有種參不透領導心思的無力感。

 “可能是因為陳主任基因比較好?領導你也知道,我祖上都是讀書的,學傻了。”

 樊煌嘴角翹了翹,茶水一飲而盡。

 麗君把穗子教育的真是超乎他想象的好,才二十歲,便有了這樣的能力。

 真是期待這丫頭,未來還會給他怎樣的驚喜呢。

 此時的老於家

 王翠花拍著心口。

 “艾瑪,我不行了!姣姣啊,給娘舀一瓢涼水,我得敗敗火!”

 穗子把家具提貨券裝進信封,她要把這個給樊煌郵回去。

 “穗子啊,你跟娘說說,你到底怎想的?這麽多家具,說不要就不要了?”王翠花一瓢涼水下肚,還是覺得火嚕嚕的燒心。

 “無功不受祿,我又不認他是誰,沒理由收他的家具。”穗子正想封信封,想想,又覺得少點什麽,指揮姣姣把她的毛筆和紙拿過來。

 鋪在桌上,提筆揮毫。

 是一首長詩,白居易的《茲烏夜啼》

 姣姣湊過去,看了半天,看得小臉都皺成包子了。

 “嫂子,你這寫的啥啊?”

 姣姣覺得自己這段時間詩詞歌賦都白學了,穗子寫的這首詩,她不僅看不懂,好多字也不認識。

 “小破孩兒!讓你好好學習,你不聽話,現在知道後悔了吧?”於敬亭抱著閨女路過,抓起閨女的小胖手拍姣姣的頭。

 “落落啊,長大後好好學習,否則就跟姑姑似的,是個文盲。”

 姣姣氣得指著他跳腳。

 “那你看!你給我解釋下啥意思!”

 於敬亭抻著脖子看了兩眼。

 “呦,波波也醒了,我這大忙人,哪兒有空看這玩意。”

 “你看不懂吧?”姣姣心理平衡了。

 她這個欠兒巴登哥哥,看不懂就跑路,鄙視他!

 “呵,這有啥看不懂的,你嫂子肯定是損人呢,她們這些文化人,罵起人來花樣最多了。”

 穗子吹了吹紙上的墨,欣賞她漂亮的字,順便給姣姣講解詩的意思。

 “這首詩講的是茲烏失去了母親,悲傷的一直啼哭。”

 “呃?哥!你不是說我嫂子在那暗搓搓地罵人?”

 於敬亭隻留給姣姣一個背影,以及一句欠扁的話:

 “小丫頭片子,你對你嫂子的陰損一無所知。”

 姣姣小嘴變成o形,拽著穗子的胳膊搖晃。

 “嫂子,他說你損!你快收拾他!”

 穗子笑而不語,看得姣姣一頭霧水,嫂子為啥這麽大度呢?

 答案只有一個,於敬亭說中了。

 這首詩,前半闕講鳥失去母親的痛苦,後半闕諷刺失去母親不奔喪的人類牲口不如。

 這樣一首詩給尋常人看還好,給樊煌看,就是滿滿的嘲諷了。

 樊煌為什麽討好穗子,理由大家都懂。

 穗子用這首詩告訴他,她只有一個母親,且打算將孝順進行到底,討好她一毛錢用都沒有,因為她只在乎陳麗君的感受,與其在她這浪費時間,不如說服陳麗君。

 除此之外,還暗搓搓的諷刺了樊煌,他既然選擇當個愚孝的樊家人,舍不得放下手中的權勢財富,就不要企圖在她這得到任何東西,包括情感。

 送再多的東西,在穗子心裡,他也是跟詩裡一樣“其心不如禽”,牲口一個。

 王翠花捂著心口看穗子把信和家具券裝到信封,封好口。

 “咦?你隻把家具券郵回去了, 那珍珠——?”

 “那個沒有直接證據說是他送的,且比較值錢,我需要確定是否是他送的,然後有機會見面給他。”

 穗子說話滴水不漏。

 她隻抓到了家具券的現行,但大黃魚和珍珠,她還沒有直接證據顯示就是樊煌送的。

 真要是還,也是見面再還。

 至於樊煌以後還敢不敢見她,那就不好說了。

 王翠花一頭問號,剛好於敬亭抱孩子過來吃奶,她就問兒子。

 “穗子這到底啥意思?”

 “她想理直氣壯地獨吞。”於敬亭翻譯了下。

 文化人這“穗言穗語”,他還是有點了解的。

 王翠花放下捂著心口的手,綻放個燦爛地笑,要這麽說,她可就不那麽難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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