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倆孩子嘴裡問不出什麽,於敬亭打算換個思路。
陳倫那小子家住哪兒又不是不知道。
他打算直接找上門。
他就不信孬種的骨頭也跟他妹似的這麽硬,不說就揍到說位置。
於敬亭還沒走出門,陳倫的家長找上門了。
氣鼓鼓的舅媽從車上跳下來,進院就嚷嚷。
“陳涵穗,在家嗎?”
直呼其名,還挺橫。
於敬亭冷笑一聲,走出院子,雙腿岔開擋著屋門,擺明了屋都不打算讓她進。
“哪兒陣風把你吹來的?”
“幼,敬亭在家呢。”
氣勢洶湧的舅媽,見到於敬亭後氣勢瞬間矮了半截,心裡隻道不好。
都怪家裡內口子信息不靈,說於敬亭在養豬場忙的黑天白天的不著家,她以為穗子好欺負才過來的。
“舅媽,您找我有事?”穗子站在於敬亭身後,笑不達眼。
這倆口子是篤定要給妹妹出口氣,就沒打算給舅媽好臉色。
“其實也沒啥,就是姣姣把我兒子打住院了,我尋思大家都是親戚,有什麽過不去的矛盾,咱們應該坐下來說說。”
舅媽忌憚地看於敬亭。
於敬亭是什麽人,老陳家的諸位可都是領教過厲害的。
這位可真是,一個不高興能把大天兒捅破的主,要知道他在,她就不來了。
《控衛在此》
穗子冷笑。
“舅媽可真會說下,我家爺們在,您就坐下來聊聊,我爺們不在家,您怕是要挑著軟柿子捏我了吧?”
“你說的這是什麽話......”被說中心事的舅媽滿臉的心虛。
“陳倫傷成什麽樣了?”穗子問。
“就在車裡呢,動不了,我準備送他去醫院。”
於敬亭大步走到車前,一開車門,看到躺在座椅上哼唧的那一坨。
呃......
怪不得舅媽氣成那樣,跟小胖跟姣姣比起來,陳倫的傷的確更重,小胖把他揍成了豬頭。
本來就胖,配上這一臉花花綠綠,還挺有喜感。
“幼,傷的挺重麽。來,哥哥給你查查。”
於敬亭伸出手,朝著陳倫受傷的臉按下去。
“嗷!”陳倫發出慘叫。
舅媽在院裡想過來,穗子忙攔著。
“舅媽,你來都來了,進屋坐坐啊。”
“我去看看——”
舅媽惦記兒子,穗子拖著她死活不讓走。
論坑人的默契,沒人比得過穗子夫妻。
等於敬亭那邊“慰問”完病號,穗子才松開舅媽的胳膊,停止了她的尬聊。
舅媽甩甩手臂,被穗子都按出白印子了!
舅媽用充滿懷疑的眼神看穗子。
這丫頭瘦瘦高高的,勁兒怎麽這麽大?
穗子心裡的小人叉腰。
呵呵,有個精力旺盛夜夜夜買可樂的老公,她這體力早就練出來了!
為了不被他累趴下,她每個禮拜都會保持定量運動,這事兒能告訴舅媽?
舅媽衝到車前,看她那一坨兒子,似乎要暈過去的樣子,心疼的不得了。
“兒啊,你沒事兒吧?”
“哎幼......”陳倫哼唧,眼角的余光看到站在他老媽身後的於敬亭。
於敬亭正在掰手指,卡卡響。
陳倫把到嘴邊的話又咽回去了。
姣姣和小胖趴在窗前,盯著外面發生的一幕幕。
家裡的大人都出去了,屋裡就剩下她和小胖。
姣姣的心都要從嘴裡跳出來了,特別緊張。
“壞了,我哥去車前了,肯定是要審陳倫那雜種,那家夥要是說了怎麽辦?”
姣姣推推小胖,讓他快點想辦法。
小胖歎了口氣。
“亭哥要是想查這件事,你瞞不住的,要不直接說了吧。”
“不行!我要是說了,劉梅梅怎麽辦?我答應好她的,不告訴任何人,你快想想辦法啊——算了,我來!”
姣姣使出吃奶的勁兒喊道:“快來人啊,小胖暈倒了!他不行了!”
小胖眼睛瞪圓。
姣姣伸手推他。
“你快躺下啊,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快點!”
“姣姣......”小胖滿臉委屈。
他是個爺們耶!
口吐白沫什麽的,也太丟臉了吧?
“咱倆是不是瓷器?”
“好吧......”
小胖不怎麽情願地倒在地上,這已經是他的底線了。
休想讓他口吐白沫!
“啊這?!”小胖娘第一個衝進來,看到兒子倒在地上,懵了。
“快把小胖送醫院去吧,突然就倒在地上了。”姣姣乾打雷不下雨。
王翠花第二個衝進啦,看到孩子這樣也急了。
院子外的陳倫媽聽到有人暈了,都不敢進屋,上車一溜煙帶兒子跑路了。
穗子也急,心說怕不是給孩子打腦震蕩,內傷?
正想進屋看,於敬亭按著她胳膊,衝她搖頭。
他已經知道是怎麽回事了。
姣姣那個小丫頭整事兒呢,小胖是被她拿捏住了,姣姣讓他幹什麽,他就幹什麽。
於敬亭把穗子拽到葡萄架底下,這塊說話別人聽不到。
“把孩子送醫院仔細查一圈吧,我擔心是內傷。”穗子憂心忡忡。
“不用送,等陳倫娘倆走了,他就好了,你這是關心則亂。”
“到底怎回事啊?你從陳倫那問出什麽了嗎?”穗子問。
於敬亭攤手。
“就那慫包軟蛋,我稍微捏他兩下,他就什麽都招了。”
“捏.....哪裡?”穗子很難不去注意到這個細節。
“你管我捏哪兒,反正他蛋沒碎。”
穗子露出嫌棄的表情,退後一步,唯恐他的手碰到自己。
“一會你拿消毒水好好噴噴手——不行,還要多洗幾遍。”
“陳倫說,他也不知道姣姣為什麽跟他不對付,倆人不是一個班的,平日裡在學校遇到了,也是井水不犯河水,最近不知道怎麽的,咱家姣姣突然看他不順眼。”
一開始是走路故意撞他,後來是扎他自行車車胎,今天又領著小胖過去堵他。
按著陳倫的說法,他今天動手,純粹是“自衛”。
穗子冷笑。
“聽他的意思,還是咱家姣姣主動霸凌他了?你怎麽不直接捏碎他?”
對付這種不說實話的小崽子,就不能客氣了。
“你剛還滿臉嫌棄?”
“已然是弄髒手了,也不怕再多一點了。”
“我就是給他廢了,他估計也說不出什麽來。”
“這麽有種?”穗子怎麽看,陳倫都是個大號的廢物點心。
“有沒有可能,他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得罪了姣姣?”
否則憑於敬亭的威壓,陳倫怎麽敢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