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敬亭還沒把他的快樂分享出去,就已經暴跳如雷了。
“我媳婦讓人堵了?!”
是他握不住刀了,還是現在的混子都這麽飄了?
“我其實沒事。”穗子試圖安撫,但效果並不好。
於敬亭已經開始狂躁的查問細節了。
倆孩子因為救駕有功,被王翠花獎勵了一人十塊錢,此時情緒都比較亢奮,把細節都講給於敬亭。
“冬冬把你媽素描本拿來!”於敬亭現在就想把欺負他媳婦的無賴揪出來。
剛好他心情不好,暴揍一頓出出氣。
“不用這麽麻煩吧?”穗子有點嫌麻煩。
於敬亭非要堅持,冬冬動作也快,很快就把本拿過來了。
於敬亭雙手環抱,示意穗子可以開始了。
倆孩子一左一右地站在於敬亭身邊,跟左右護法似的。
穗子心裡吐槽,家裡的這些雄性生物是大鵝成精了吧?領地意識也太強了,一點虧都不能吃。
拿著畫筆隨意地勾線,還不忘跟於敬亭搭話。
“你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啊,公司的事都忙完了?”
“談不下去了,那個花癡根本就不想做生意。”於敬亭聽她提這茬,火更大了。
“那就算了吧,沒這個臭雞蛋咱還不做槽子糕了麽,這件事你也別再管了,交給別的兄弟去做。”
穗子對這個結果也不意外,倆人昨晚聊的時候,她就有心理準備了。
要麽是換個突破口,要麽是放棄這單,可無論用哪種,按著於敬亭的脾氣,生意談不攏不重要,他肯定是要給那花癡添點堵,受氣那是不可能受的,一點都不行。
“先讓手下人做個詳細背調,後面的事,我們商量著來。”穗子倒不是怕自己男人吃虧,她是擔心他出手太重。
“這事兒回頭再說,你先把堵你的人畫出來。”於敬亭的注意力已經不在如何打擊花癡上了。
穗子畫人物的速度很快,唰唰幾筆,那無賴的身形就勾勒出來。
“媽媽,他穿的是長袖海魂衫啊,你沒有畫條紋。”冬冬看著畫紙說。
“細節最後加。”穗子回。
於敬亭眯了眯眼,海魂衫?
湊到穗子跟前,想仔細看畫紙。
他剛到穗子跟前,穗子的鼻子就動了動。
好濃鬱的古龍水味......
穗子抓起於敬亭的手,放在鼻子底下仔細聞了聞,除了澹澹的煙草味,就是那濃鬱的古龍水味了。
“錦楠來了?”穗子問。
“她忙著幫老爺子打拳賽,哪有功夫過來?”
錦楠認了胡老爺子當乾爹,在穗子的授意下,幫著胡老爺子拓展地盤,只要她能幫胡老爺子完成心願,胡老爺子就同意入股錦楠和穗子在港的項目。
眼下正是忙活的時候,根本是分身乏術。
“那你遇到張錚了?”穗子對這個味道實在是印象深刻。
“你怎麽知道?!”於敬亭瞬間犀利。
“他用的古龍水跟錦楠一個牌子啊,除了他們倆,我還沒在第三個人身上聞到過。”
穗子不合時宜地想到一句歌詞,你身上有他的香水味,噗嗤一聲笑了。
如此的應景呢。
於敬亭笑不出來。
“小胖比賽那天,我們的座位,距離他還有一段距離吧?我怎麽沒聞到什麽味道?”
他嫌棄地把手放回到自己鼻子下聞了聞,嫌棄不已。
“這麽嗆的味兒,呸!他怕不是有狐臭腳氣口臭吧,要不噴什麽香水?”
“你不要帶著刻板印象看人嘛,香水本就是男女都能用的,用好了可以給個人魅力加分,商務人士適當的運用香水,也是加分項。”
“臭鼬也喜歡四處放味兒,還有臭大姐、千足蟲,一個比一個臭,你怎不給它們加分?”
穗子一時語凝,邊上的冬冬忍不住說道:
“爸爸,我覺得你沒有領悟媽媽的意思,她的意思是——”
“馬子成,你作業寫完了嗎,走,我檢查一下。”陳佟不等冬冬說完,把他拖走。
“你幹嘛拽我啊,我給爸爸科普下釋放臭氣的動物是為了保護自己,這總觸犯你一口一個的刑法吧?”
回到房間,冬冬對陳佟抱怨。
這小哥倆總在一起踢球,倒是生了不少友誼出來。
“是,你是沒有觸犯刑法,你再說下去,我怕姐夫會犯......你沒注意到,他已經很生氣了嗎?”陳佟感覺今天的於敬亭格外狂躁,惹不起。
“那我要保護媽媽!”冬冬又站起來了,小臉滿是堅毅。
陳佟再把他按下。
“用不著你保護,你不主動過去給姐夫送人頭兒,啥事沒有。話說,你平日不是挺聰明的麽,怎麽這會笨不拉幾的不開竅?”
冬冬撓撓頭,可能是,關心則亂?
“你平日不也不喜歡我爸嗎,怎麽突然這麽懂他?”冬冬反問。
陳佟揚起下巴。
“因為我打不過他!”
“所以?”
“打不過,我就加入,我單方面宣布,以後姐夫就是我的偶像了。”
其實是於敬亭前天教訓了學校裡欺負陳佟的幾個壞小孩,把人堵在廁所一通揍。
陳佟大受震撼,從於敬亭身上找到了他家失傳已久的男性荷爾蒙,人生觀都被重塑了。
下什麽藥啊,耍什麽陰招啊,直接揍多過癮?今兒他馬上有樣學樣,用樹枝揍了那個欺負穗子姐的壞人,還別說,面對面的打架,真比偷摸給人下藥爽。
客廳裡,穗子看炸毛的於敬亭,小小聲滴咕。
“還想著讓錦楠幫我郵一瓶這個古龍水給你呢,我覺得這個味道在你身上,比誰都好聞。”
同樣的香水,在不同人身上的味道是會略有不同, 於敬亭的煙草氣混合柑橘調,簡直不要太迷人。
“想都別想,我能噴那玩意?別打岔,繼續說你在哪兒聞過花蛤蟆?”
穗子撇嘴,不指望說服這固執的家夥,把在商場裡買床墊時遇到的事兒跟他說了。
說話時,手裡的畫筆也沒停。
“我看他動手了,就拽著師姐跑路了。”
穗子把商場的事說完了,無賴男的畫像也在紙上初現雛形。
“我昨天就想跟你說這事兒結果忘記了,說兩句話就動手,這不是精神病嗎?我跟他又不熟,他幹嘛要這樣呢。”
穗子把畫完的畫像遞給他。
於敬亭看著紙上的無賴男,海魂衫猥瑣臉,這不就是站在張錚身邊的那個人?
“你跟他肯定是不熟,但他接近你,未必是沒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