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的演員拿的都是工資,比普通工人多點,但是比後世那種巨額片酬,差了不少。
於敬亭這一嗓子“宮少爺買單”,喊的宮昕差點暈過去。
於敬亭陰森森的用只有倆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敢暈,我就當眾放錄音。”
宮昕又撐住了,咬緊後槽牙,露出個想哭還不能哭的表情來。
如果上天能夠給他重來一次的機會,他絕對不惹穗子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完成個任務,也沒人告訴他,東北這嘎達的人這麽猛啊。
穗子聽到宮昕買單,忙喊來服務員,還有什麽菜貴,趕緊上來,大家吃不下去也得打包帶走。
畢竟,“偉大友誼萬歲”。
這一頓飯下來,宮昕倆眼發黑,把他論斤賣,他也是結不起帳的。
想溜是不可能的,於敬亭全程貼心陪伴“宮少爺”,宮少爺行走不便,他就扶著人家,誰看都是好交情。
宮昕現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兜裡沒錢,又拉不下臉,被於敬亭收拾的死去活來還沒有辦法。
到了結帳時候,於敬亭拖著宮昕到了前台,宮昕都想給他跪下了。
“沒帶那麽多現金,是不?”
宮昕點頭如搗蒜,對對對,誰沒事身上揣那麽多錢啊?
“不要緊,來,我給你想個法子。”於敬亭衝著前台大姐一笑。
“有電話沒?借我們宮少爺用用?”
經此一戰,飯店從服務員到食客,無人不識宮少爺,前台忙把電話拿過來。
於敬亭用下巴比比電話。
“宮少爺,打吧。”
“打,打給誰?”宮昕哆嗦著問。
“誰讓你來的,你就打給誰,你這麽高昂的‘差旅費’,他不得給你報銷?”
“這——”宮昕面露難色,讓他打給樊叔,那他以後在樊叔心裡,不就是叛徒了?
挨了一通打,簽了5000多張簽名卡,還被迫當了回“全場消費買單的宮少爺”,他已經苦不堪言,還要當叛徒,代價太沉重了吧。
“不打是吧?行,我來打。”於敬亭接過電話,作勢撥號,嘴裡念叨著,“火葬場的電話,是多少來著?”
言下之意,你不給主謀打電話,老子就送你進火葬場,來個殯葬一條龍。
宮昕被於敬亭這魄力嚇得魂飛魄散,一轉頭,又看到四爺和穗子對他揮手,頭皮發麻,又想到被這一家子吊打的可怕經歷了。
“我打!”宮昕硬著頭皮,背叛樊叔,總比死了好。
他毫不懷疑,於敬亭這一家子,是真的可能對他下狠手的!
電話很快就通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好聽的男中音,不同於樊煌的不怒自威,這聲音聽著還有點輕柔,乍一聽,跟電視裡的播音員似的,是非常討女人喜歡的聲音。
“樊叔,我是小宮”
“小宮啊,事情辦妥了嗎?”
“啊這——”宮昕看向他邊上的於敬亭,不知道怎麽回答。
電話那頭傳來男人的笑聲。
“憑你的能力,我相信你一定能辦妥的,照片帶回來,下一部劇,我跟導演說,讓你當男一號。”
谷鷂
於敬亭從宮昕手裡接過電話。
“下一部劇名字我都替你想好了,就叫《裝B不成,反被×》,如何啊?”
電話那頭陷入了長久的沉默,幾秒後,男人問。
“你是誰?”
“我是你祖宗於敬亭,給老子記住了,你欠老子媳婦的,我們都記下了,以後慢慢找你算。”
哢嚓,電話掛了。
那男人甚至沒有膽量跟於敬亭多說一句,直接掛電話。
“呵,這點能耐,還敢跑我們家門前作妖?傻×。”於敬亭罵了句,拍拍已經石化的宮昕,“年輕人,走正路,做人事兒你死不了,跟著這種混蛋玩意混,你還有個好?”
“你怎麽掛了啊?我還想罵幾句呢?”穗子一路小跑過來,來晚一步,沒趕上。
“對方太慫,都沒有勇氣跟我寒暄兩句,直接掛了,我也沒辦法~”於敬亭攤手。
同樣是姓樊,這位跟樊煌比,那差得可不是一點半點,怪不得丈母娘當初看不上他,寧願給穗子找個工具人假爹,也不願意嫁給他。
“哎呀”穗子遺憾不已,痛失罵街的機會,感覺對不起自己背的那些罵人寶典!
“我的帳單怎麽辦啊?”宮昕顫抖著聲音問。
“你的帳單,你問我?”於敬亭攤手,關他屁事?
於敬亭領著穗子,大搖大擺地就要走。
宮昕眼淚都要下來了,穗子路過他時,停下來用特別“狀似無意”的聲音說道:
“你還有心思尋思這點小錢的事啊?我要是你,我現在最愁的,可是我樊叔,注意,是我的樊叔,不是你那位‘樊叔’。”
此樊非彼樊,因為不是同一個人,雖然是哥倆,但相差的可是十萬八千裡。
宮昕倆眼迷茫地看著穗子,他覺得自己此時已經墜入人生低谷了,還有比現在更慘的?
從他惹到穗子一家開始,他覺得自己深陷噩夢,無法醒來。
“你冒充我樊叔的人過來接近我,你說樊叔要是知道了,他會原諒你嗎?他隨便跟導演打個招呼,你以後,別說男三號,就是演劇組裡的死屍,都很困難了吧?”
穗子這一句,比於敬亭讓他買單全場殺傷力還大。
宮昕眼前徹底一黑,直勾勾地倒下了。
這是真暈了, 嚇的。
蹭了一頓大餐,還打包了幾個新菜,眾人滿意離去,隻留下前台大姐對著倒在地上的宮昕拍了又拍,搖了又搖——宮少爺,咱先把帳結了再睡,行不?
“這個姓宮的,到底為啥要欺負咱家穗子啊?”
從飯店出來,王翠花問。
“他是受人之托,冒充樊叔的人過來,想要拿住我丈母娘還有樊叔,可惜我媳婦成精了,識破了他的詭計。”
“那誰這麽不要臉,非得要坑麗君?”
“還能有誰樊輝唄。”穗子現在提起這倆字,胃裡就直翻騰。
這個老渣男,雖然她一次沒見過,可是留給她的印象已經十分膈應了。
距離她和於敬亭考試,也只剩一個月了,早晚她會帶著全家進京,到時候,就是清算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