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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八零追糙漢》第二百二十九章就怕貨比貨
穗子和於敬亭送爆米花是假,過來設局是真。

 穗子先是打聽,於敬亭進城後,目前哪個屯的街溜子當了老大。

 有於敬亭在,各屯不務正業的閑散青年都不敢嘚瑟。

 他一進城,平衡注定被打破。

 肯定有人為了出頭,爭奪這個“街溜子老大”的位置。

 目前呼聲高的有兩個。

 於敬亭昔日的小弟,楊家兄弟。

 苑家屯的苑三。

 這兩夥人,隔三差五就要打一架。

 於敬亭這次回來,先是按著穗子要求的,帶著楊家兄弟把苑三那一夥敲打一頓,拉足了仇恨。

 再到大爺家,搞得所有人都知道,於敬亭跟他大爺關系可好了。

 到了明天,讓楊家兄弟找大爺茬。

 苑三看到,就會理解為,大爺孤立無援。

 於敬亭只要抽空打擊苑三幾次,苑三自然把火撒在大爺一家身上。

 這招隔山打牛,借著苑三的手把大爺一家削老實,不可謂不厲害。

 只要大爺一天不搬家,他就時刻活在苑三的陰影中。

 除了尋求於敬亭的庇護,沒有別的辦法。

 早晚得上門求於敬亭。

 於敬亭混了個好名聲,壓製大爺全家不搗亂。

 還能保持他在楊屯的地位。

 雖然人進城了,但是該有的威信還得有,畢竟開春采山,他還要回屯當中間商賺差價發橫財......帶領全村老少爺們致富。

 穗子已經不止一次展示了她禦人的能力了,各種手段用得遊刃有余。

 “我們來賭他多久求你。”

 “你忘了上次怎麽輸給我了?”於敬亭還挺回味,跟媳婦打賭,賭注沒點顏色怎麽行。

 “那是你賴皮,這次為了公平起見,我們各自把日期寫紙條上,等他登門,咱們就揭曉答案。”

 穗子吃了一次虧,也長了心眼了。

 於敬亭嘴上答應的痛快,心裡卻是叉腰。

 小娘們,也太小瞧他的臉皮厚度了!他就不會把紙條偷出來改麽?

 大娘是三天后找上來的,拎了一大筐鵝蛋。

 上次來多囂張,這次來就多卑微。

 大爺沒好意思親自來,大娘領著他家大兒媳婦,婆媳倆拎著鵝蛋,對著王翠花一通彩虹屁。

 話裡話外都強調兩家關系多好,又是誇穗子,又是誇於敬亭,就差把院裡的倆大鵝也誇一通了。

 王翠花被這突如其來的“親情”刺激的話都說不出來了,抻著脖子往外瞅。

 “他四嬸,你瞅啥呢?”大娘一臉堆笑。

 “我瞅,這天也沒下紅雨啊,你們這是抽啥羊角風?受了多大刺激?”

 大娘婆媳下不了台,乾笑。

 穗子和於敬亭回來吃午飯。

 穗子一看到大娘來了,激動的眼睛都亮了。

 得意地看了眼於敬亭,眼神分明再說:我贏了!

 穗子紙條上寫的是一周內

 於敬亭挑眉,這麽高興?

 眼看他家的大肚婆跟個小蝴蝶似的,奔著大娘婆媳就去了。

 “大娘,你們來就來,帶什麽東西啊。”

 穗子說著親戚見面時最言不由衷的客套話,給大娘婆媳笑出一身雞皮疙瘩。

 大娘跟穗子打過這麽多次交道,從沒看她笑得這麽燦爛。

 穗子這會腦子裡想的,都是她怎麽“奴役”於敬亭。

 好不容易贏一次,讓他乾點啥呢?

 做俯臥撐吧,他有肌肉,把上衣脫了做俯臥撐,一定特別好看。

 要不讓他給自己背個《長恨歌》也行,想著他背詩時糾結的表情,穗子能開心一整天。

 心裡想的都是怎麽“翻身”,表情也就越發燦爛起來。

 大娘想了一路的台詞,都被穗子這過於亢奮的表情給笑忘了。

 有的人,笑起來比不笑時還讓人害怕,穗子儼然就是這種。

 “侄兒媳婦啊,咱家現在是遇到點困難,苑老三跑咱家地鬧騰,這不是打鐵根的臉嗎?你讓鐵根回去,給咱們老於家主持公道吧。”

 “‘咱家’地?”穗子挑眉,轉頭問於敬亭,“咱家地還有人敢動?”

 她們人雖然進城了,地卻都保留著呢。

 於敬亭找了人幫忙照顧著,到了種地時候,他也會回去打理。

 “呃,是我家地。”

 “呦,他大娘啊,當初他爹沒了,我帶著鐵根兄妹去你家,求著你們幫我們一把,你怎說的?”

 王翠花揚眉吐氣,覺得憋了這麽多年的話,總算是有機會說了。

 “你說,親兄弟明算帳,你家是你家,我家是我家,別說我男人沒了,就算我男人在,那也是早就分家了,你們不管我們家的事兒,是你原話吧?”

 大娘被懟得沒詞兒了。

 親戚之間,關系處成這樣,也實屬罕見。

 當初王翠花一個寡婦領著倆拖油瓶,誰能想到人家日子竟然是幾家中最好的?

 大娘的兒媳婦一進門,視線就沒從櫃子上的收錄機上挪開。

 王翠花穿著新做的衣服,收拾的乾乾淨淨,比在村裡還精神,一看人家這生活水平就高了自家不少。

 再看於敬亭兩口子,穿著打扮,已經跟城裡人沒有區別了,大娘的兒媳難免羨慕。

 王翠花跟大娘過招,兒媳婦就盯著穗子看。

 穗子五官什麽的變化不大,給人感覺整個人都在發光,眉宇間有藏不住的幸福。

 女人日子過的好不好,看她的神態就知道,穗子儼然在婆家過著舒坦的小日子。

 “鐵根你個傻麅子,還不扶你媳婦坐著!”王翠花鬥嘴的間隙,還不忘叮囑兒子照顧好兒媳婦。

 “她自己閑坐著窩肚子,怪我幹啥!”於敬亭撇嘴, 順便告狀,“她把你雪花膏瓶子碰掉了,瓶子都碎了,你怎不拿雞毛撣子抽她?”

 穗子擦櫃子時碰掉了王翠花的雪花膏,當時王翠花不在家,穗子著急上班,沒來得及說。

 王翠花一拍腦門,她把這茬忘了。

 抄起雞毛撣子,對著於敬亭砸。

 於敬亭:???

 “她碰掉的,打我?”

 “誰讓你買那麽大的玻璃瓶子?砸著穗子腳怎整?還有,挺大個老爺們,嘴碎告密?虧你沒生在打仗時候,要不,你非得投奔月本國!”

 王翠花懟完兒子,對著笑眯眯的穗子伸手。

 “中午少給這個叛徒煮個雞蛋啊,你多吃點。”

 這神奇的婆媳相處模式,看呆了大娘,也看得大嫂有點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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