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說曹操曹操到。
就在猿飛日斬和卡卡西還在商討細節的時候,急躁地推門聲猛然響起。
兩人默契地同時噤聲,齊齊看向門口。
“三代爺爺,你知不知道我老哥去哪裡了?”
人還沒到,鳴人的聲音先傳進辦公室裡。
佐助和鳴人兩人並肩走了進來。
佐助禮貌性地問好:“火影大人,還有卡卡西老師也在啊。”
兩人馬不停蹄地趕來火影大樓,就是想問問呂言的下落。
猿飛日斬像川劇變臉一樣,表情一瞬間轉陰為晴,對著兩人呵呵笑道:“怎麽了這是?這麽急匆匆的?”
“就是……就是,我們想問問老哥哪裡去了?”
鳴人撓了撓後腦杓,倒也沒有因為突然闖入而覺得不好意思。
聽見鳴人的詢問,猿飛日斬眼神神奇般地突然變得惆悵,長歎一聲,沒有立刻回答。
佐助覺得這個氣氛太不對勁了,連忙追問道:“三代目大人,請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就在你們外出執行任務的,村子突然遭遇了間諜襲擊……”猿飛日斬暗中瞥了一眼專心聽他講述的兩人,“很遺憾,呂言在這場襲擊中喪命了。”
啪嗒!
鳴人目光呆滯,直接癱倒在地,甚至忘記了眨眼,就像突然傻了一樣。
佐助倒是還保持著站立的姿勢,可是那顫抖的雙臂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劇烈波動。
整整半分鍾過去,火影辦公室裡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鳴人像個蹣跚老人一般,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瞳孔沒有焦距,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說什麽。
佐助起先低著頭,一言不發。
可再次抬起頭來的時候,他的眼睛已經變成了血紅色,瞳孔上環繞著兩枚小型的黑色勾玉。
這正是宇智波一族的血繼界限,寫輪眼。
可通過強烈的情緒刺激開眼並不斷進化。
在滅族之夜,佐助便已經開啟了單勾玉寫輪眼,而此時聽見呂言死亡消息的時候,終於進化為二勾玉寫輪眼。
擁有觀察、複製、幻術等強大能力為一體的寫輪眼,才是宇智波一族真正的驕傲。
“襲擊的人,是誰!”佐助赤紅的雙目盯著猿飛日斬,一字一頓地咬牙問出這句話。
背靠牆面的卡卡西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出聲提醒了一下:“佐助!冷靜點。”
“卡卡西,不要這麽嚴厲。”猿飛日斬製止了卡卡西,語重心長地說道:“孩子們,不要難過,呂言是為了村子犧牲的,村子永遠記得他……木葉飛舞之處,火亦生生不息……”
……
鳴人和佐助低頭沉默著,從火影大樓走出來。
三代目火影勸慰的話語,鳴人並沒有仔細聽,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呂言的死訊。
兩人一路上都是一言不發,恍惚地走回呂言的房間,坐到墊子上,似乎還能感受到呂言的溫度。
房間裡安靜得有些可怕。
鳴人跪坐在墊子上,雙手按著膝蓋,腦袋埋得很低。
嘀嗒嘀嗒~
眼淚滴落地面的聲音,在安靜的房間裡變得很是明顯。
“佐助……我……我不相信,不相信老哥就這麽死了。”
佐助看見鳴人反應這麽大,輕輕歎了口氣,也不知道怎麽安慰他。
佐助好歹經歷過與親人分離的痛苦,無非就是再來一次罷了。
可是鳴人和他不同,從小就是獨自一個人,直到呂言出現在他的世界裡,才照亮了他的內心。
從記事開始到成長為現在的少年,鳴人生命裡都有呂言的畫面。
鳴人不知道如果他父母還在會是什麽模樣,但是他可以肯定,呂言在他心裡就是最重要的,像親人般的角色。
在這樣,驟然失去唯一親人的打擊下,鳴人沒有發狂已經算是自控力不錯了。
“我覺得,關於師傅的死,應該另有隱情。”
佐助語氣很肯定。
聞言,鳴人抬起頭,淚眼朦朧地望著佐助。
佐助有些不自然地拍了拍鳴人的肩膀,解釋道:“首先,師傅的實力我們兩個比誰都清楚,光從師傅在我們面前表現出的實力來看,並不比卡卡西老師差多少。
所以哪怕是間諜突然襲擊村子,不說保護村子擊退襲擊者,自保肯定是沒問題。
其次,我懷疑三代目並沒有把事情真相告訴我們,如果師傅真的死在間諜襲擊中,為什麽連屍體在哪都沒有告訴我們?
我們現在應該做的,不是難過,而是弄清楚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件事在佐助看來疑點重重,他也有看見過那個所謂的間諜襲擊戰中,所製造出的大坑。
總覺得事情沒這麽簡單。
鳴人有些愣神,擦乾眼淚。
“你說吧,我們現在怎麽做?”
“先去找目擊者,弄清楚間諜是哪個村子的,或者長什麽樣。”
忍者學校的課也不是白上的,打探情報、調查來歷等本就是必修課。
……
雨隱村。
天空依舊還是陰雨連綿。
還不知道被鳴人和佐助二人惦記著的呂言,正躺在一張榻榻米上,打了個哈欠。
姿勢慵懶地伸了個懶腰,用手支撐著坐了起來。
轉頭看了一眼窗外,雨水順著窗沿流下。
他已經在雨隱村呆了一個星期了。
每天起床去佩恩天道那報個道,然後回樓下的酒館去小酌一杯。
值得一提的是,他住的地方是酒館老板娘,雨娘的房子。
人生地不熟的,多虧了這些好心人。
這樣的日子很是枯燥, 但是雨隱村終年下雨,到處都是濕漉漉的,也讓他沒有多少逛雨隱村的興致。
砰~砰~砰~
帶著某種節奏的輕柔敲門聲響起,門外傳來雨娘嬌媚的呼喚聲。
“言大人,天亮了哦,該起來了~”
呂言歪著腦袋看了一下房門,仿佛能看到門外的景象一般。
冷漠平靜的瞳孔裡,開始慢慢浮現出和藹的笑意。
感覺情緒調整得差不多了,呂言才語氣溫和地回應道:“知道了。”
從榻榻米上站起來,將掛在一旁的黑底紅雲長袍取下,穿到身上。
呂言低頭專心地整理著自己的衣服,嘴裡喃喃道。
“去問問佩恩有沒有什麽任務吧,也該出去逛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