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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呂言便邁步朝著雷霆密集打擊的區域走去。
看見這一幕,狩獵隊的男人和年輕人蘇爾還以為呂言是被憤怒衝昏了頭腦,連忙伸手打算將他拉住。
亮藍色的雷霆雖然有種絢麗的美感,可這樣的絢麗對於血肉之軀來說是致命的。
他們所在的位置沒有雷霆落下,所以他們能輕易地看清那雷霆打擊下血肉模糊,各種殘肢飛舞的景象。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當然不願意見到呂言走過去送命。
然而讓他們有些詫異的是,明明在他們看來呂言的動作並不算快。
可他們伸出的手臂卻偏偏無法觸碰到他。
這樣與認知完全割裂的情況,讓這兩人無所適從。
呂言就這樣不急不緩地走進了雷霆落下的區域。
此刻,正凌立在高空之上,不斷掌控雷電的宙斯卻莫名產生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
祂不知道這種感覺是從何而來,但卻如鯁在喉,讓祂忍不住想要立刻掉頭跑路。
轟隆!
又是一道粗壯的雷霆落下。
這只是那無數道雷霆中,毫不起眼的一道。
正常情況下,宙斯甚至都懶得關注這些雷電具體轟到了什麽。
可這道雷霆反饋給祂的感覺,祂無法忽視。
宙斯的注意力不由得轉移到了那道雷霆之前打中的位置。
在那裡,祂看到了一位讓祂絕對無法忽視的熟悉身影。
“洛爾?怎麽會在這裡?”
宙斯心思電轉,祂想到了之前雅典娜跟祂說的事情:“難道人類的誕生真的和洛爾有關?”
宙斯不願意相信。
而且事到如今,祂顯然不可能停下來。
只能是裝作沒有看見呂言,依舊使用自己的無盡雷霆衝刷著大地。
雷霆打擊的區域裡,在男人和蘇爾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呂言隨手一揮,像拍蚊子一樣將一道直徑一米多的粗壯雷霆拍飛。
隨後輕聲道。
“宙斯。”
他的聲音不大,在此起彼伏的雷電轟鳴聲中,顯得微不可查。
不過呂言知道,那位神王肯定能夠聽見。
事實也正是如此。
在他的聲音落下後,那如同雨點般灑落的雷霆也瞬間停了下來。
沒辦法,在呂言開口之前,宙斯還可以當做沒看到。
可既然呂言都開口了,宙斯要是再充耳不聞,那可就是想得罪人了。
這位神王也很懂,祂就像是剛看到呂言一樣,臉上露出了驚訝地神色。
一邊維持著這樣的表情,一邊緩緩落下。
一旁的狩獵隊男人和蘇爾還在為呂言表現出來的力量而震驚。
特別是蘇爾那個年輕人,更是驚訝地瞪大了雙眼,張大的嘴巴甚至都能塞進去兩個鴨蛋。
他們不敢相信呂言這位這麽多年都平平無奇的同族,竟然能夠擁有拍飛雷霆的力量。
不過,在看見朝著地上降落的宙斯時,他們的眼神頓時變得忿怒了起來。
蘇爾直接抄起地上的骨刀就朝著宙斯衝去,他要為這麽多死去的人報仇。
遺憾的是,他的力量並不支撐他做到這一點。
在宙斯的威壓下,他連接近宙斯都做不到,就被空氣中遊離的雷電法則麻痹,直挺挺地趴倒在地。
那名狩獵隊的男人原本也想像蘇爾這樣為大家報仇,衝到一半,看到蘇爾的景象,才不得不強行停下腳步。
緊握著手中的石矛,盯著宙斯的眸子變得無比冰冷。
宙斯根本不避理會這兩個普通的人類。
這位神王眼中只有呂言。
祂先是朝著呂言行了一禮,才故作詫異地詢問道:“洛爾大人,您怎麽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人。”
呂言的回答很簡潔。
只是這樣的回答,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可就不是宙斯想要見到的了。
祂強行擠出一絲笑容。
“您可真會開玩笑,偉大的神祇裁決者怎麽可能是這樣的卑賤的生物。”
宙斯說完這話,還沒等呂言回答,就有人率先開口了。
“卑賤?誰規定的?!”
蘇爾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他聞著四下那彌漫的焦味,慘笑著說道:“神就可以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欲,肆意毀壞我們的一切嗎?”
“你看看你都做了什麽?所謂的神都是這樣充滿欲望、殺戮的存在嗎?”
“你們怎麽敢……”
蘇爾的聲音說到後面已經近乎變成了低吼。
他的四肢還不斷傳來酥麻的感覺,他的身上,包括臉上,都沾著泥土和焦黑。
卻毫無顧忌地對那位帶著王冠,不染片塵的高大身影發出自己的呐喊和悲憤。
只是,在這樣的過程中。
宙斯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只是直視著呂言,耐心解釋道:“偉大的洛爾,您或許不清楚。”
“一旦讓人類的文明不斷蔓延,用不了多久,眾神的榮耀便會被削弱,人類的榮耀將越來越顯赫,他們的造物將可以媲美眾神的力量。”
“到了那個時候,他們將可以約束眾神,將眾神變為土偶與石像。”
宙斯想要打消呂言庇護人類的想法。
當然,祂所說的話,也並非虛言。
作為眾神之王,祂可以清楚地認識到人類這個物種的潛力。
不然祂也不會在得知人類誕生以後,就陷入暴怒。
更不會如此大費周章的想要毀滅人類。
不得不說,從諸神的角度來看的話,普羅米修斯在原本的世界線中盜火和引導人類的行為,還真算得上是神奸。
宙斯還以為呂言也是被普羅米修斯蒙蔽了。
難不成,還真有哪位神祇會認為最古老的洛爾,是人類?
在這位神王看來,只要說清楚了,呂言肯定就能理解自己的做法。
但,
呂言的回應顯然出乎了宙斯的預料。
“你還要我再重複一遍麽?”他有些不耐煩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什……什麽?!”
宙斯頓時一愣。
“從現在開始,任何神祇都不允許對人類動手。”
呂言言簡意賅地說道:“宙斯,我不想見到有哪個神祇違背我的意志。”
“可是……”
這位神王還想爭取一下。
可祂看著呂言這樣斬釘截鐵的態度,卻不知道該從何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