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霜大喊著,“你就是珍珠?沒錯吧。”
痛苦之女眼中閃動著哀傷,仿佛聽到了一個久違的名字,面對沉默,憂鬱叢生。
“我知道的,我能看出來。你就是彩雲國的公主。”余霜看著眼前的痛苦之女,沒有編滿寶石的細長辮子,沒有繡著鳥語花香的橙色印花裙,只有長發飄飄,白紗蔽體。
痛苦之女猛地松開金賽爾,拚命抱住頭,疼得好像要炸開了。
“我……我……我……”她支吾著,蹣跚後退著,腦海中突然湧出的無數畫面,攪得她心神不寧。
余霜步步緊逼道:“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到底是什麽讓你變得如此痛苦?”
“我不知道。別問我了,別問我了。我不知道,我不想知道——”
痛苦之女自我掙扎著,突然一揮手,把余霜隔空摔翻在地。
小布丁和馬清香著急地撲向余霜,也被痛苦之女猛地一揮手,摔翻在了地上。
“大家,大家撐住啊……”雲容容咳嗽道。
痛苦之女痛苦嘶喊著,尖銳發抖的聲音響徹整個地宮,極盡崩潰。身體也顫巍巍的四處搖晃。
遠處,余霜痛聲呼喚著,“珍珠……”
痛苦之女在難以忍受的悲痛中,突然兩眼一橫,徑直走向了余霜。右手一縷縷紫黑色的瘴氣,正在凝結。
“余霜!余霜!”雲容容緊張得大喊了起來。
花錦明以手中的唐刀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也想過去保護余霜,卻無論如何也沒能在不打擺子的情況下,堅定的邁出一個步伐。
突然,四周響起了一陣輕靈的腳步聲,引得眾人紛紛側耳。只見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從漆黑中走來,一頭編滿寶石的細長辮子,穿橙紅色的印花裙,正好停在了痛苦之女身後。
她嬌小的影子直落在地,長長的,也正好蓋住了痛苦之女。
余霜驚愕地望著來人,喊著,“珍珠?”
痛苦之女正欲高舉右手,揮向余霜。後面的珍珠便喝住了她,說:“不可以。”
痛苦之女猶豫著,還要嘗試。
珍珠當即喝得更大聲了,“不可以!不可以傷害朋友。”
這下子,痛苦之女怎麽也揮不去手了。無形中好像有一根繩子,扼住了她的行動。
“喝喝喝喝喝喝喝喝喝——”痛苦之女竭力怒吼著,全身炸裂出紫黑色的氣焰,不斷向外波射出去。
在這份洶湧的氣浪吹打下,所有人都不禁向後滑出了幾米,頭髮和裙擺肆意狂舞。
唯獨珍珠,站在離痛苦之女不及三米遠的地方,紋絲不動,就連頭髮和裙擺都好像灌了鉛一樣,絲毫不受氣浪的影響。
氣急敗壞的痛苦之女,轉身怒視著珍珠,揮去五道紫黑爪印,嘩的一聲劈碎了地面。
留下的抓痕,足足兩米多長。
然而,那爪印飛去之時,明明全部擊中了珍珠,卻沒有造成任何傷害。就這麽穿過珍珠的身體,落在了地上。
接著痛苦之女就像瘋了一樣,不停地嚎叫著,揮出紫黑爪印,攻擊珍珠。一直到她把珍珠背後的地面都劈得稀爛,也沒能傷到珍珠的一根毫毛,甚至都沒引起珍珠的任何反應。
所有攻擊在命中珍珠時,都透了過去。
眾人吃驚地看著這詭異的一幕,似乎明白了什麽。
可越是如此,痛苦之女就越是瘋狂。最後在匯聚了無盡的憤怒後,她身上爆發出了大批紫黑氣焰,
在現場升起了一道衝天的光柱。 紫黑色的氣息,伴隨著尖叫聲從光柱中傳出,氣息飄散到哪裡,哪裡就是一陣哀嚎。
像是從地獄裡逃出的恐怖幽靈。
“痛苦女皇?”金賽爾登時怔在了原地。
花錦明同樣如此,尤其是那會哀嚎的遊動的紫黑氣息,像幽靈一樣,太有標志性了。
“怎麽會?怎麽會?”花錦明錯愕著,眼神幾近顫抖,不敢相信自己會在這裡,遇到一位高度疑似痛苦女皇的BOSS。
歷代痛苦女皇都身懷毀天滅地之力。尤其是有跡可循的第三代痛苦女皇,曾在鎮雄峰狠狠挫敗花錦明的驕傲,也殺死了他心裡的那片溫柔。
金賽爾深深地緩了一口氣,撿起法杖,支撐著顫巍巍的身體,搖乎乎地站了起來。突然,她傾盡全身的力量,搖動法杖,最後狠狠的往地上一磕,震出了一個白色的巨大法陣。
法陣上三層,中三層,下三層,天上地上無數符文飛舞,遙相呼應。
“長眠於此的勇氣和正義,無盡長河的英雄們,請遵從我的召喚。我,金賽爾·蓋瑞迪恩在此祈求,聖城魔法!”
【系統】:金賽爾·蓋瑞迪恩發動了七階技能,遠古諸王之力。請掩護她。
鋪天蓋地的法陣很快就引起了痛苦之女的注意,受到生命威脅的她飛起一掌,徑直拍向了金賽爾。
突然,花錦明拔地而起, 手握唐刀,一次元斬揮了出去。在半空中撕開一道濃烈的鮮血,截斷了痛苦之女的去路。
痛苦之女掙扎著,大喊著“不”,拚了命的要衝向金賽爾。
花錦明以至死不渝的信念,含怒揮出了第二劍,第三劍,第四劍,第五劍,第六劍……每一劍都有一張眯笑的面孔在腦海中浮出。
直到第十一劍,他才扛不住重傷的身體,揮完即倒在了地上。
那沒有揮出的第十二劍……腦海中那張眯笑的面孔,她鮮血淋漓地倒在了血泊裡啊。
花錦明鏗鏘倒地,眼角血淚模糊。
一旁,金賽爾終於醞釀完了法術,咬牙降下了雪白色的光柱。大氣磅礴,橫推二十米地,正中痛苦之女,掀起的恐怖氣浪把花錦明等人都吹飛了出去。
待到塵埃落盡,金賽爾晃晃悠悠的倒在了已經化作一片廢墟的地上,嘴裡喃喃著,“殺了她,快殺了她,不要讓她成為……痛苦女皇……”
廢墟中央,是倒地不起的痛苦之女。
她渾身上下遍體鱗傷,動彈不得,卻還在堅忍著不肯瞑目。數不清的鮮血流出,在她身邊匯出了一條蜿蜒的血河。
趴在地上起身不得的余霜,遠遠地看著痛苦之女,不停呼喚著,“珍珠?珍珠?”
每一聲,都聲嘶力竭。
所有人都在這場戰鬥中拚盡了全力,受了重傷。一個個都躺在地上,幽咽著呼吸。
突然,花錦明顫巍巍地站了起來,拖著一瘸一拐的右腿,撐著唐刀,走向了痛苦之女,眼神凶狠悲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