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錦明懷揣著一顆砰砰鹿跳的心,躡手躡腳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一伸頭,發現姑娘們都在客廳裡。頓時,腳步更虛浮了幾分,整理了很久的情緒才咳嗽一聲,走進了客廳。
馬清香微笑著喊到:“小明,來,坐。”
花錦明心裡怪毛的,但還是壯著膽走過去坐下了。
一旁,雲容容摟著余霜幽咽不停。
“容容?”花錦明伸頭看向雲容容,想看她埋在余霜胸口的臉是真哭還是假哭。
好吧,容容沒理他。
他又繼續喊了起來,“容容?容容?容容?”
“我不想理你。你個騙子,大騙子。”雲容容嗚嗚的,更加抱緊了余霜。
“我哪裡又騙你了?”
雲容容抬起頭,努嘴道:“我們拉過勾的。你都答應了留下來陪我們,結果一個沒看緊,你又跑去跟永恆的人勾肩搭背。早知道這樣,我就不跟他們結盟了。”
花錦明柔柔的笑著,又怪委屈到:“哪裡,我就是套他話。怎麽可能真去啊。不會的。”
“真的?”雲容容猛一下抬起頭來,又笑了。
花錦明小心表示著自己的不耐煩。“真的。”
雲容容“嘻嘻”,笑著笑著又哭了。慢悠悠的爬到了花錦明面前,一把抱住他,把臉埋進了他胸肌裡。
一邊的余霜愣了愣,也爬了過來,向花錦明大開手臂。
花錦明愣到,“幹嘛啊?”
“安慰我。”
“你又沒哭,安慰個什麽勁?”
“嗚嗚嗚……”余霜立馬跟著哭了起來,但是只有聲音,帶一點歡樂又溫柔的表情依舊鐵打不變。
花錦明無語,隻得讓她也撲上來,抱住自己。
這樣的情況還沒持續多久,突然,花錦明猛咬牙關,“咯咯”叫疼了起來,臉都白了一圈。
花錦明推開雲容容和余霜,氣呼道:“起開,起開。竟然咬我,我艸。”
一看雲容容,溜紅著眼,滿是怨氣,牙齒上還牽著一根銀線,一直牽到花錦明被咬皺了的衣服胸口上。
很顯然,剛才下嘴的人就是她。
“咳咳……”馬清香尷尬得都不想看他們三,醞釀了一會兒道:“小明,有件事可能得跟你說一下。”
“什麽?”
“就是今天那個孤魂霸天,我認識。”
花錦明驚到:“你認識?”
“對。他之前帶了一夥人來我們這砸玻璃,還打傷了我們這的好幾個保安,如果不是物業報警了,這群人恐怕還不知道要怎麽鬧騰。”
馬清香說著,更加握緊了小布丁的手。而小布丁面露懼色,眼裡閃動著淚光,顯然還沒從之前那件事中走出來。
花錦明暗地裡猛握拳頭,追問到:“他們為什麽要來我們這砸玻璃?”
馬清香低頭到:“他們欠我們一筆錢……”
“他們欠我們錢,還要來砸我們玻璃?”花錦明差一點氣笑了,簡直聞所未聞。
雲容容道:“我們家在老城區有一塊地,賣給了一家公司,原本說好的兩千萬尾款,一直拖到現在都沒給。我們一說要起訴他們,他們就……”
花錦明有些明白了。“這家公司就是木偶公會的俱樂部?”
雲容容點頭。“嗯,應該……就是他們。”
花錦明顛了顛頭,心裡很不爽,安慰著姑娘們說:“好,你們放心。我在這一代也有不少朋友,這件事情我會處理的。
這幾天有我在,你們也不用擔心。就幾個小混混,我隨便拿根木條都能撂翻。” 姑娘們有了他這句話,心裡都舒暢了很多。一直以來都積壓在心裡的那份不安,也都煙消雲散了。
花錦明坐在沙發上,一個人思考了很久很久,面無表情,只是偶爾會傳出一陣陣咬牙聲。
終於,距離他數米遠的一個玻璃杯,在承受了他長達數分鍾的怒視後,終於“哢嚓”蹦出了一條裂紋。
最後,在關了燈後空無一人的客廳裡,玻璃杯在沒有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炸開了。
花錦明重新回到線上,看著正在山莊裡烤篝火的四位姑娘,他沒有太多說辭,隻簡單交代了句,“今天晚上你們先玩,我去見幾個朋友。”
姑娘們追了幾步,就沒再敢追了。
余霜手捧著胸口,說:“小明?注意安全。”
“嗯!”花錦明回過目光,深深點了點頭,便騎上骷髏戰馬,一個人消失在了森林裡。
好友列表裡,一個閑置了很久的好友申請。在這一刻,叮的一聲通過了。猛然多出來的那個好友頭像,目光冰冷得讓人窒息。
長達數分鍾的奔波,當花錦明從森林中再度穿出時,他已經不再頂著“雨吊雄魂”,又或者“黑暗親衛長-哥頓羅尼”等字眼,而是戴上了飛龍面甲,再一次變為了“唯我輕狂”。
前方,出現了一小撮人影, 都騎著高大的駿馬,佩戴著擦得雪亮的兵器,還有一雙雙令人窒息的目光。
【奪命書生】(先行者第15位),高階劍士。
【東風無量】(先行者第23位),騎士。
【歡情舊念】(先行者第28位),戰士。
【歡情舊疾】(先行者第71位),刺客。
【歡情舊日】(先行者第63位),太陽法師。
【歡情舊心】(先行者第66位),祭司。
【歡情舊故】(先行者第94位),古代薩滿。
領頭的是奪命書生、東風無量、歡情舊念,三個模樣冷酷的男子。剩下的,則都是歡情舊念手下歡情公會的官員,精英中的精英。
奪命書生看到花錦明來了,立刻與眾人一起下馬迎接,並深情道:“我以為……此生你都不會見我們了。”
“從東南亞逃出來快一年了吧。我們一直沒有你的消息,甚至都不知道你是否還活著。”東風無量說著,眼中已經開始巍然顫抖。
歡情舊念不一樣,他眼中只有激動與喜悅。
同時,他既是最早也是最快發現花錦明身份的人,這樣的眼力,著實驚人。
花錦明在馬背上,輕肘著馬脖,扭頭看著遠方的風景,無情道:“這一世,我隻想好好地做一個人,不想再回到以前那種生活了。另外,我希望你們能安分守己,不要辜負我的期望。”
他的眼睛裡,鋪滿了落葉一樣的憂傷。就像曾有一個故事,寫盡他的瘋狂,被他丟棄在內心最恐怖的黑暗,深深掩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