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亭的出現讓朱家的臉譜瞬間閃過一絲驚愕,隨之立即恢復笑容。
“雁王老弟怎麽說也跟我們農家有些淵源,幾位,我們今天要對付的人是邪王,不如就此收手如何?”
片刻之間,朱家仿佛站到了雪千夜的陣營。這讓一邊的魔門中人眼神變得危險,聽著朱家的話, 再加上他們以為雪千夜是邪王的人,他們此刻下意識以為農家想把他們賣了。
沒錯!把他們三個賣給雪千夜,這樣一來之前的人情就不用還了。畢竟欠人情的人都死了,人情什麽的也自然消失。這是他們魔門中人習慣性的想法。
相比於旁邊的三人,雪千夜此刻更能明白朱家話裡的深意。
之前以為只是接洽,現在看來, 朱家身上應該帶了年紀了拓本,雖然只有年紀本身才有效果, 但拓本卻能幫助人看懂書中的內容。而且從朱家變臉的速度來看, 他帶的拓本應該有問題。所以故意示好,讓自己之後幫助掩飾。
原來如此,看來農家還真帶著一些殺人滅口的心思。如果換成是田猛大概之前已經動手。
雪千夜思考之間,在場的三方陷入了迷之沉默。原本如果是雙方,情況會好得多,但書山的加入讓這場圍攻變得有些微妙。
“不知是何事需要我幫忙?”雪千夜此時主動打破了沉默。
“這個,請雁王閣下一閱。”說著,吳亭將一道如奏章一樣的疊紙飛給雪千夜。
雪千夜打開疊紙,其中的內容並沒有出乎意料之外,其正是年紀的部分內容。然而,問題在那之後。
“閣下覺得如何?”吳亭冷靜問道。
“前面的部分確實是我匆匆看過的年紀部分的前面內容無誤。”雪千夜合上疊紙,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
“前面?”
“後面的部分則顯得格外有趣。”
雪千夜才說完,一邊的農家手已經摸上臉譜上的胡子, 農家這邊的幾人仿佛得到暗示, 同時暗自進入了戰備狀態。
“……”然而,此刻的朱家還是什麽也沒說。
但同時他也明白,剛剛旁觀的舉動已經將雁王推向了對立的陣營。
“什麽意思?”吳亭繼續問道。
“想必書山的各位也已經發現,後面的這部分內容居然沒有一個字重複。書寫之事重於文法, 因而重複用字再所難免,若一段內容沒有一個字重複,那本身就意味著問題。”雪千夜淡淡的述說著問題的所在。
如果真的是寫一本書,一旦內容過長,那就不可能所有的字沒有重複。如果真的有什麽書字沒有重複的話,那唯有一種:字典。
農家的做法很簡單,他們寫的前半部分的年紀沒有問題,但後面的部分卻是將所有年紀上遇到的生字都集中到一起。為的就是讓書山解開這些字的意思,然後他們就能將之當成字典。
一旦字典出現,他們就不需要跟儒家分享年紀。這正是農家的暗自的打算。簡單來說,他們想利用這種方式【白嫖】。
“朱家,你們農家果然在耍我們。”聽到這裡,吳亭的目光頓時這得鋒利。
之前農家殺了他們的人,這筆帳還沒算清楚,現在又來這一套!
“吳亭,外人的一面之言怎麽能這麽輕易的相信呢。”朱家仍舊笑臉相迎。
“我的話是不是真的,只要你們見過真正的年紀就能一目了然。謊言的存在是為了掩蓋事實, 而當事實就在眼前的時候,謊言便會失去最大的功能反噬自身。”雪千夜一言打斷朱家的話。
“……”吳亭什麽也沒說, 直直的看向朱家。
朱家此刻的臉譜完全沒有變化, 仿佛沒看到對方的眼神。而就在此時,雪千夜卻繼續開口。
“農家不惜要殺我滅口,甚至是再度開罪於書山也要保護的東西。其中到底隱藏著什麽秘密,你們可以自己去尋找。”
這些話是對身邊的三位魔門所說,這一瞬間,其中兩個人的眼神已經發生了變化。如果說此前他們對年紀中的東西還抱有懷疑,那眼前這一幕已經坐實了年紀的重要性。
如果真的是超越舍利的至寶……
想到這裡,席應與齊道甫已然心生退意。眼前書山已經出現,而農家又隨時可以出賣他們,甚至是殺人滅口,留下不劃算。倒不如退一步再說。
此地不宜久留。
想到這裡,二人對視一眼,身影同時消失。
“雁王閣下果真厲害,若不是親眼所見,我幾乎不敢相信我剛才看到的一切。只是方才閣下應該已經明白我的意思,卻還是直言不諱,我是不是可以認為,閣下想與農家為敵。”話語間,朱家的臉譜變成一張詭異的白色。
“與農家為敵?農家,還沒資格成為我的敵人。”雪千夜以平靜的語氣述說著農家眾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話落的瞬間,農家六人身上氣勢暴漲。
“是嗎?我現在想試試。”勝七拔出身後的巨劍,劍上的鎖鏈相互撞擊發出陣陣鈴聲。
“勝七老弟,現在可不是出手的時候。”朱家抬手擋在勝七面前,阻止了這位黑劍士的發難。
同時他的目光看向一邊的吳亭,如果他們這邊動手,書山那邊肯定不會安靜。一旦再度交手,雙方就真的沒有挽回的余地,但偏偏他們還需要書山翻譯年紀。
想了想,朱家再度換成笑臉。
“此事可能是農家內部有所誤會,我會向俠魁匯報並讓俠魁親自與書山陳明厲害,給書山一個交待,我們先告辭了。”
朱家對吳亭說明完,立即帶著自己的人離開。畢竟魔門的人都走了,他們留下也沒意義。相比於邪王,年紀的事情明顯更重要。
“多謝閣下的幫忙,書山欠閣下一個人情。以後若有需要可向我等求助。”
面對吳亭的話,雪千夜點頭示意。
看著書山人馬離開的背影,不一會兒,這裡就只剩下了三個人。趙德言此刻死死的盯著雪千夜,面具後的雙眼仿佛想將眼前這個人看穿。
“好!很好!”趙德言大聲開口道。
此前,他從未覺得自己有差於人,但今天,他終於明白原來在某個方面真的是人外有人。
“眼前只剩下你一人,如果你堅持,我不介意再敗你一次。”話語間,雪千夜的手邊升起兩枚斷雲石。
“雁王!我以金狼國國師的身份代表可汗誠心邀請你加入我們,以你之才留在鼎漢簡直是浪費。若你肯來我們這裡,榮華富貴,君可自取。”此時的趙德言對雪千夜發出邀請。
“我只要一件東西。”
“什麽東西?”
對此,雪千夜唯有一個答案。
“《死國年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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