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紅酒綠,歡聲笑語。
這才是年輕人晚上該過的生活。
任家鎮有石堅道觀,地段也在小鎮附近,從前是石堅花重金建立。自己今晚不回義莊也能回道觀過夜。
可是,正經男人,誰去道觀。
陰森森的奇怪地方。
不知不覺走道任家鎮“中心”。
走了一會,一股熟悉的感覺鋪面而來。
石少堅還未站穩,樓上的姐姐就笑道:“石大少爺。這麽快就恢復啦。”
二樓,說話的那位姐姐稍稍側腿,膝蓋綁著一塊黑絲……石少堅鼻腔噴出一股熱氣。
一道鼻血流出來。
“石大少你看你這……快進來,止血再說。”
拗不過別人的熱情……
石少堅趕忙推脫,“我今晚來這裡是除妖的。”
“懂,都懂。”
石少堅被強拉進去止血,口中還念叨,“我真的是來除妖的。”
“都懂。別說了,再說就變味了。”
石少堅:“我可是正經道人。止血我就走。”
眾姐妹看他的眼神馬上變化,那我走?
剛剛上到二樓,還是那個姐姐,還是那條長腿。
樓下傳來一聲著急的驚呼,“哎呀。又流血了,這小哥兩條。”
秋生捂著鼻子,“我最近上火,真的!我就是路過,真的,我什麽都沒看見,真的!”
“懂,都懂!”
秋生隨即想到什麽,“等等,為什麽要加個‘又’字?”
秋生也被拉裡邊,這一次他是近距離打量怡紅院,這才進門,一股噴香撲鼻而來,把他迷的仿佛在雲霄之巔。
“這地方真神奇。”秋生四處打量。
卻不知一旁的石少堅看到這貨進來,心中有數,正愁沒錢。
剛剛進來,秋生被安排止血。
止血的老阿姨摸一把涼水,朝秋生額頭拍下來,“來,抬頭,捏住鼻子。”
然後,血倒流進入喉嚨。
果然是不從鼻子流血了,真見效。
石少堅側頭,“小柳姐,這是我師弟,把他請過來。”
“啊?不是一家兄弟,不進一家門。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小柳姐笑吟吟的走過去。
二樓雅間,歌舞升平。
陣陣酥人心房的歌聲,回響其中。
石少堅打著拍子,喝著茶水,“原來,這就是民國的小曲調子,有點意思。”
直到一曲唱完,秋生笑呵呵的被迎進雅間。
剛剛進入,秋生臉上的笑容就僵硬了。
“師……兄。”
石少堅淡淡到:“秋生,咱們真有緣。這邊坐。”
“額……師兄我說我是來這裡止血的,你信不信。”
石少堅點頭,“我信。”
“你真的信?”
小柳姐走過來,“你師兄也是來止血的,嘻嘻。”
秋生:“???”
這借口就這麽通用?
石少堅噴出左邊鼻孔的青菜,“坐下。”
秋生坐立不安,左右環顧。
“喝茶。”石少堅隨口道。
秋生磕磕巴巴端起茶杯。
“你好像很緊張。”
“我……哪有。”
“你不緊張為什麽遺精。”
秋生這才發現手抖得茶水都濕透褲襠。
“我……我去。”
石少堅一隻手在桌面上打節拍子,另一隻手悄悄的把長衫拉好,遮掩兩腿褲襠濕透的茶水水漬。
真·師兄弟。
一曲完畢,賣唱的女伎向前來,討要賞錢。
“謝謝少爺。”
石少堅點頭,“給錢。”
秋生慌忙放下茶杯,給了對方一點銀錢。
等等,為什麽是我給錢,我明明沒聽啊。我只是來止血的。
秋生看向石少堅,“為什麽你不給。”
石少堅盯著對方,“早上你戲弄我的事我還沒跟你算帳。”
秋生:“……”
石少堅繼續道:“今晚上你逛窯子的事,總得有個說法吧。”
秋生想發怒,又怕被人聽到,壓低聲音,“你別想搞事,你告訴師父我也會把你捅出來。”
“師父知道我來這裡。”
秋生:“……”
“你少騙我!”
“你不信,明早就知分曉。”石少堅繼續道:“你猜你姑姑知道這件事,她會怎麽想?”
秋生趕緊捂住石少堅的嘴巴,“你想怎麽樣。”
“白嫖你……的錢。”
秋生:“……”
“我真沒想進來,都是她們拉我進來的。我隻想止血。”
石少堅端起茶杯,“我也是。”
秋生:“……”
相繼,又補充,“這裡的男人都是被拉近來的。”
秋生抓狂了……
“怎麽,不願意?介於早上你戲弄我的事,我隻想說君子報仇……隻爭朝夕。你可以動手,我給你反抗的機會。”
秋生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要是沒猜錯的話,師兄那隻手,已經在他肩膀留下濃重的一筆。
就對方的手勁,自己在他面前根本就是弟弟。
他自認為在九叔哪裡學到了上乘的拳腳功夫。也一直以為石少堅跟自己比起來,他在地面,自己在天花板。
而現在看來……對方應該是在第二層。
難怪是大師兄。
武道內力,也絲毫無法抵抗對方的毒手。
終於秋生攤牌了,“師兄我跟你坦白了,我沒錢。”
“沒錢?沒錢你進來乾嗎。學我?”
白嫖?
這是一門高深的修學。
秋生可不敢想,本來他以為那點錢,就是進來看一圈,也沒打算找姑娘。
哪裡想到半路殺出一個師兄……
還突然的發現這師兄,竟然那麽厲害,隱藏極深。
要不是今天為了白嫖撕破臉皮,這輩子還不知道石少堅實力。
早上那一盆洗腳水,居然是自己最後的輝煌。
桑心啊!
看師兄不說話,秋生一陣後怕。
好在他激靈,轉念一想,“師兄,沒錢也有沒錢的法子。”
石少堅不耐煩道:“說。”
秋生在石少堅的耳邊低聲幾句。
石少堅不可思議地看著對方,“你還真是卑鄙無恥下留到了極點……”
秋生表情凝重……難道自己猜想錯了?
石少堅忽然笑道:“我喜歡。介於你的計劃,我也想到好的借口,知道明天怎麽跟師父交代。”
秋生松口氣,“不過……黃紙容易找,但是朱砂雞血沒有啊。”
“你找到黃紙我有辦法。”石少堅決定用秋生的血畫符。
兩人打算用“紙人術”,控制一位小姐姐。秋生做什麽,那小姐姐就得做什麽,假裝撞邪,如此一來~老鴇感激兄弟二人,隻好讓樓內小姐姐例行古代答謝恩公之禮。
秋生笑道:“師兄等我片刻,我姑媽家就在對面,我去取黃紙過來。”
出了怡紅院大門,秋生轉頭看去,狡詐一笑,“我的好師兄,我等著明日看好戲。”
秋生走了十幾分鍾也不見回來。
石少堅知道可能中計了。
曲又聽了,茶水點心也吃了……老鴇好幾次路過門口,都似笑非笑的朝裡看。
那意圖再明顯不過,昨日你點了霸王雞,已經被我公司列入黑名單。
石少堅也有些不淡定,摸了摸口袋那一塊“令牌”字樣的玉佩,難不成真的拿出來抵押?
要是被死鬼老爹石堅知道自己拿茅山令做抵押,估計要氣吐幾升血。
秋生那逼是不指望了,這貨本來也不寄托多大的希望。
現在,還是好好想想辦法。
“喲,石大少爺,一個人喝悶酒多沒意思啊。整點葷的?”
石少堅知道這老鴇是來試探自己了,現在只要說錯一句話,恐怕立馬被轟出去。
今日還有九叔墊資,怡紅院不找麻煩。
但是這一次再白嫖可就不好說了,畢竟已經有了前科。
石少堅抬頭看了一眼老鴇,也不過三十二前後。身段高挑豐滿,神態風韻,少婦味道十足,舉手投足之間頭顱一股讓人難以抗拒的嫵媚。這種微胖極品,也只有重生現代的他懂得點評。
果然,任何一個時代,優雅永遠會過時。
老鴇被石少堅死死盯著,饒是江湖經驗老道,也不由得老臉通紅。
“哎喲,你看我作甚。”
石少堅翻開老鴇的手,“紅姐,免費給你看個手相……嗯?你印堂發黑。”
老鴇紅姐當場驚愕了,這看手相能看出印堂發黑!
這相術……
恐怖啊!
“你……你怎麽知道我遇到不乾淨的東西。”
石少堅:“……”
聽著語氣……白嫖,有機會了。